“三小姐和四爷是在附近,可在事发时却都没有靠近麝衾池,刚刚派去查看的人也回来禀报,三小姐传话让夫人放心,她和四爷是一直都与钟大小姐待在了刚才的小楼之内,不管是十一皇子去麝衾池之前,还是到了麝衾池之后,他们都并未离开过那座小楼太远。”
从离开了正殿后就冷凝了的神色,在弄琴的话落后便又稍稍的和缓了一些,“既然漠珂和雍儿此时都在小楼内,那就别再让人靠近麝衾池,不管是意外还是别人有意的设计,那都是别人家自己的事。”
皇族祁家的内斗,她不感兴趣。
沈氏叮嘱了弄琴一番,然后就往梁媗和梁雍的方向行去,而此时的麝衾池旁却早已经是乱作了一团。
梁媗抱着梁雍,和钟晴一起坐在了楼阁的窗前,冷冷的向外看着那些混乱不堪的场面,眉头是越皱越紧,最后还是钟晴先开口道:“那边出的事,怕是不小啊。”
“那是自然,要不怎能让人费心自此的谋划呢?”
拍了拍怀中小人儿的背,梁媗见梁雍眼中并未有惊吓的神色后,才亲了亲他的软发,抬眸看向窗外道:“看着这个阵势,上官昭仪这次怕是要摊上麻烦了。”
虽说还不知道麝衾池那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能引起这样的混乱,但有十一皇子被卷入了其中这一点,他们却已能是够确定的了。
“上官昭仪曾用幼子胁迫其夫写下和离书一事的传闻被宣扬开来以后,她在朝中的风评本就已经降到极点了,这次若是再出了这么一番风波的话,那恐怕………”就连陛下也保不了她了。
钟晴未说完的话,梁媗已懂,只是她没和钟晴说的是,你小看了成帝在美色之上的昏庸了。
文帝虽然一生的贤名都只有“美色”二字是其污点,但成帝比之他父亲,那可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尽管在前世的时候,得到成帝第一次如此盛宠的美人并不是现在的上官昭仪。
可那时的成帝对那位绝色美人,何尝不也是如此的倾心喜爱?只要美人开口,那成帝简直是连天上的星星都可以摘给她的。
一个小小的皇子,既无得宠的母妃,也无强悍的外家,就算他在上官昭仪的宴会上出了什么事,那成帝又怎会在意?
“麻烦是肯定会有的,但大麻烦却就未必了。”
梁媗叹了一口气道:“说句难听的,比起先帝,那位实在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尽管有些事先帝的做法实在让人心寒,可在国家颓败时登基,又只用了一朝就把国力推向最顶峰之时,若我不是梁家人,我也是要赞先帝一句圣君的。”
但可惜,梁媗终归还是镇东大将军府梁家的儿女,文帝对梁老爷子的亏欠,就算她知道的并不清楚。
可在上次梁老爷子一意孤行的重接帅印时,看了梁思玄和沈氏的态度,梁媗却也是能猜到一些的,恐怕当年,文帝也是负过祖父的一腔报国热血。
所以对于文帝,梁媗的感观非常复杂。
而有关于这些事情,老一辈的人们其实在当年也都是听过不少传闻,因此钟晴自然也是从自家的长辈口中听到过一些当年的情景,现下又一听梁媗这么一番话后,她也就默然了。此时小楼内外虽然都是混乱了起来的,但梁媗和钟晴这一禺却因了梁家几个会武的婆子守着,所以周围并无人敢靠近。
既是极其的醒目,让人想忽视都做不到,又起了不小的震慑作用,使得楼阁内的众多千金小姐们在这番忽来的变故中,莫名的有些心安了下来。
“漠珂,雍儿。”而也就在梁媗二人都不约而同的与楼阁中的其他人一样默然了下来时,梁媗和梁雍却忽然就听到了一道天籁之声。
“娘亲!”
梁媗连忙起身,梁雍也从梁媗怀里落地,牵着她就一个劲地往沈氏的方向跑了过去。
梁雍是一个飞扑,直接就扑进了沈氏怀里的,而梁媗则就要好些了,虽然此时见到沈氏,她也是高兴的眼眸都弯成一轮月牙了,但在沈氏出现后,她却仍然是静静地走到沈氏身旁站定,忍不住笑着问道:“娘亲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昭仪娘娘那边不要紧吗?”
“不要紧,她此时自顾不暇,哪还有空闲管我?”沈氏轻轻地摸了摸梁雍的头,然后才眸光微凝的看着梁媗,“刚刚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心中暖暖的,梁媗不是很明显地又挨近了沈氏一点,笑道:“娘亲被昭仪娘娘唤走后,我们和钟姐姐就一直都是待在了这儿的,除了雍儿曾去屋外看了一会儿彩系鎏球外,我们就并未离开过这里的。”
梁媗把刚刚的事情都和沈氏简短得说了一遍,连梁雍去看彩系鎏球时,并未离开过她的视线都说了。
“嗯。”沈氏任着某头小老虎在怀里蹭啊蹭的,明艳的眸子却是淡淡的看着梁媗,“无碍,不过是些小事,你们没事就好。”
眸色淡漠,语气淡然,什么都是淡淡的,但听入了梁媗耳朵里后,却觉得连今晚的星光都愈发璀璨了起来。
至于从刚刚到现下都一直在屋外喧哗的闹哄哄声响,此时的梁媗就好像全都听不见了一样。
“梁夫人。”而就在梁媗挨着沈氏,琥珀色的瞳孔是笑得愈发明亮时,旁边却传来了钟晴的声音。
梁媗刚刚就只顾着看见沈氏高兴了,都快忘了钟晴了。
“不用多礼,我此时是有事才过来的,钟夫人却还留在了前面的正殿之内,你不用担心。”
钟晴恭敬的向沈氏行了一礼后,都还没张口,沈氏就已经把她想问的问题给回答了出来,让得钟晴松了一口气外,也又再次向沈氏行了一礼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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