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的突击炮轰了一阵后,见山顶没有进行任何还击,便停止了射击,让躲在突击炮后面的步兵,重新发起新的进攻。有了刚刚失败的教训,德军这次的进攻要谨慎得多,他们先是建立了十几处机枪火力点,用密集的火力开始朝山顶射击后,步兵才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展开了进攻。
由于遭到了德军机枪火力的压制,山顶阵地上的火力很弱,根本无法阻止德军向山顶靠近。德军士兵利用弹坑和尸体,巧妙地接近了山顶阵地。当他们距离山顶还有二十几米时,都停了下来,拿出一枚手榴弹,拉了弦朝上一抛。没等手榴弹落地,他们已经从弹坑里跃出,朝着山顶猛冲过去。
数十枚手榴弹落在战壕里爆炸,把躲在里面的苏军战士炸得苦不堪言。爆炸声刚刚停歇,德军已经冲到战壕的边缘,端着冲锋枪就朝着战壕里乱成一团的苏军战士扫射,使他们像秋天的稻子一样,成片成片地倒下。
回过神的战士不甘示弱,也举起枪还击。被子弹击中的德军士兵,要么仰面往后倒去,顺着山坡咕噜噜地滚下去;要么,就是一头栽进了战壕里。
正在后面挖掘战壕的指战员,见德军又冲进了棱线附近的战壕,便纷纷放下手里的工兵铲,挺着刺刀勇敢地冲上来。他们打算利用娴熟的拼刺技术,把敌人再赶下山坡。
就这样,苏德双方围绕着靠近正斜面的棱线阵地,展开了反复的拉锯战。德军刚刚冲进阵地,就被潮水般涌上来的苏军战士,用刺刀赶了出去。没等苏军站稳脚跟,敌人又在突破和机枪火力的掩护下,又冲了上来。
在一个小时的战斗中,双方就有近五百人倒在了这狭小的区域内,战壕里外堆满了双方官兵的尸体。
好不容易等到德军再次败退,斯塔尔恰发现自己部署在山顶的一个营,已经伤亡了三分之一,连忙把这个营撤回了坑道,重新调了一个营上来接替他们的防御。
等接防的部队来了以后,斯塔尔恰专门把营长叫到面前,对他说道:“少校同志,今天进攻高地的不是罗马尼亚军,而是德国人,你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哦。”
“放心吧,团长同志。”听到斯塔尔恰这么说,营长连忙表态说:“既然别的部队都不曾丢失高地,那么我们营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就绝对不会让德国人进入这里的阵地。”
按照这位营长的想法,既然前几天能在这里把进攻的罗马尼亚军打得满地找牙,那么就算今天进攻的敌人换成了德国人,还是照样能把他们打得狼狈逃窜。
然而他的想法在半个小时以后,就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刚被友军赶走的敌人,居然再次出动了飞机,对山岗进行狂轰滥炸。营长为了避免部队在轰炸中,遭受巨大的损失,便果断地命令撤回了坑道。
营长刚回到坑道,就被人拉住了手臂。他正想甩掉对方的手臂时,却听到了团长那熟悉的声音:“少校,你把人都撤下来,山顶有没有留观察哨啊?”
听出是团长的声音,营长连忙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报告团长同志,我在山顶留下了一个班,负责监视敌人的动静。如果发现敌人进攻,他们会派人向我们报告的。”
按照惯例,在敌人的炮击或轰炸结束后,留在阵地上的观察哨,会用哨音通知躲在坑道里的人。谁知敌人的轰炸机都飞走好一阵了,也没有听到山顶传来的哨音。见此情形,斯塔尔恰不禁皱起了眉头,他问营长:“少校,山顶怎么还没有动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会吧。”营长用不确定的语气说:“我在山顶留了一个班,不管怎么说,总会有人给我们发讯号的吧。”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斯塔尔恰板着脸说:“你立即派人出去看看,外面到底是怎么个情形。”
营长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派出了两名战士,让他们到山顶去看看,那些观察哨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发信号。两名战士离开后不久,其中一人就跑回来向营长报告:“营长同志,我们留在山顶的观察哨都死光了。”
“什么,都死光了?”营长听到战士的报告,第一反应就是对方说谎了:“一个班有十个人,怎么可能都死光呢?”
“是真的,营长同志。”见营长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战士有点急了:“山顶的工事,都被敌人的炸弹摧毁了。我们留在山顶的观察哨,一个都没有能活下来。”
确认完观察哨已经牺牲的消息,营长有些慌神了,他望着斯塔尔恰问道:“团长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立即命令部队进入阵地啊。”斯塔尔恰见自己的部下六神无主的样子,气得抬手在他的钢盔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如果你不想被敌人的炮弹炸死,或是机枪杀死,待会儿一出去,就要让战士们抓紧时间抢修工事。明白吗?”
“明白了,团长同志。”营长慌乱地答应一声后,冲蹲在坑道里的战士们喊道:“同志们,敌人的轰炸已经停止了,全体立即进入阵地。”
听到营长的命令,原本在坑道里或蹲或坐的战士们,立即都站起身,提着武器沿着坑道的出口,进入了山顶的阵地。
营长走出坑道,看到山顶的工事果然早已荡然无存,连忙扯着嗓子喊道:“各连连长注意,敌人马上就要向我们发起进攻了,立即抓紧时间抢修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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