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和安妮刚回到住处,门口值班的大婶就叫住了索科夫,对他说道:“指挥员同志,刚刚有人来找您。见您不在,就给您留了一个便条。”
“便条在什么地方?”
“喏,在这里。”大婶将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条递给了索科夫。
索科夫接过纸条,展开借助楼道里微弱的灯光,仔细地查看上面的内容:“明天上午八点,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后面的署名是“雅科夫”。
“米沙,有什么事情吗?”安妮好奇地问。
“我的朋友让我明天去找他。”索科夫没有对安妮说得太多,他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了衣兜:“走吧,我们先回去。”
“你们回来了。”两人进门时,发现冬妮娅早已回家,此刻正在厨房里做饭。听到开门的声音,冬妮娅从厨房里跑出来,好奇地问道:“你们今天去什么地方了?”
“我们去了列宁图书馆,”索科夫抢先回答说:“看完书出来,我们又去阿尔巴特大街逛了一趟,还和以前的一名部下一起到餐厅吃了点东西。”
“你们先坐一下,我马上就做好饭了。”
看着冬妮娅在厨房里忙碌,安妮低声地问索科夫:“米沙,你会突然离开吗?”她这么问,就是因为索科夫上次离开得太突然了。原本今天索科夫陪她出去逛了一天,心里还挺高兴,但她的好心情,却被值班室的那张留言条破坏了,她深怕索科夫又像上次那样不辞而别。
“安妮,”索科夫有些为难地说:“我这次回莫斯科,除了安葬我的母亲,其实另外还有别的任务。但具体是什么任务,我不能告诉你和冬妮娅,你明白吗?”
“明白。”安妮点着头说:“我学过保密条例,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随便问的。”
“我能在莫斯科待多长时间,完全取决于上级的安排。”索科夫用不确定的语气说:“也许我能待一两个星期,甚至更长的时间;没准明天就会直接回斯大林格勒。”
“你是师长,离开部队一两个星期,真的没问题吗?”安妮好奇地问。
“如今城里的战事陷入了胶着状态,我们暂时无力向德军进攻,赶过去与友军会师。”索科夫解释说:“如果仅仅是进行防御,我在与不在,情况都是一样的。”
“吃饭了!”没等索科夫说更多,冬妮娅已经从厨房里探出头,对站在走廊上的索科夫和安妮说:“你们快点把手洗了,然后就过来吃饭。”
吃饭时,冬妮娅发现了安妮的异样,便盯着索科夫问:“米沙,你是不是惹安妮生气了?”
“没有啊。”索科夫一脸茫然地回答说:“安妮不是好好的吗?”
“瞎说,你看她都快哭了。”冬妮娅说完这话,就没有再搭理索科夫,而是关切地问安妮:“安妮,你说说,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安妮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使劲地摇摇头说:“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想得太入神了。行了,别说话,快点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
安妮草草地吃完饭,把手里的叉子一放,转身回了卧室,连脸都没洗,就直接躺在了床上。见安妮睡觉去了,索科夫便主动地承担了洗碗的责任。
冬妮娅走出厨房,探头朝卧室里看了一眼,又会重新回到厨房,板着脸对索科夫:“米沙,你如实地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安妮怎么会这么反常呢?”
“没事,真的没事。”索科夫虽说不认为安妮的失态,和自己在楼道里看到的那张便条有关,但还是如实地向冬妮娅说了一遍,最后强调说:“我想安妮之所以失态,恐怕还是因为那张便条,她担心我还和上次一样不辞而别。”
搞清楚怎么回事后,冬妮娅叹了口气,说道:“米沙,我想告诉你,我和安妮都喜欢你。但我觉得你似乎更喜欢安妮一些,否则也不会主动让她住进这套房子。我们住在这里时,她简直把自己当成了女主人,甚至连楼下值班室的大婶,问你是否是她的丈夫时,她也没有予以否认。如今得知你可能会突然离开,她的心里肯定会觉得很难过。”
“在莫斯科能待多久,不是我说了算。”索科夫苦笑着回答说:“我有时也是身不由己。”
冬妮娅和索科夫又聊了一阵,觉得有点犯困,便离开了厨房,回卧室休息去了。索科夫关上厨房的灯,躺在椅子拼成的床上,脑子里在想:仅仅是一张便条,就让安妮如此失态,如果自己告诉她们二人,说自己已经结婚,不知会给她们造成了什么样的负面影响。算了,还是暂时不把自己结婚的消息,告诉她们两人了。
一夜无话。
索科夫清晨醒来时,发现屋里静悄悄的,起身跑到隔壁的卧室一看,发现冬妮娅和安妮两人都不在,也不知她俩什么时候已经上班去了。索科夫抬手看了看表,发现已经七点过了,如果不抓紧一点,恐怕在八点以前,是无法赶到雅科夫的办公室。
简单的洗漱之后,索科夫离开家门。他知道如今不能和后世相比,要打车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只能选择坐公交车。
连着转了两次车之后,索科夫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但是在进门时,却被门口的卫兵拦住了,对方把这位佩戴旧式军衔的指挥员打量一番后,客气地说:“对不起,指挥员同志,您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不能随便进入。”
“我要去见雅科夫中校,”索科夫被拦住后,也没发火,而是和颜悦色地对卫兵说:“麻烦你给雅科夫中校打个电话。”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