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索科夫亲自主持的交换仪式?”曼斯坦因吃惊地问:“那个什么少尉,不是说主持交换仪式的俄国指挥官,只是564团的团长么?”
“这就是问题所在,”伯克向曼斯坦因解释说:“索科夫将军可能是看到那些要用于交换的战俘,全是行动迟缓的伤员,因此才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于是便想出了一个办法,把我拖延在阵地上,使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的炮兵不敢随便开火。”
“你说说看,他用的是什么办法,居然可以把你拖住那么长的时间?”
“喝酒,他请我喝酒。”伯克说到这里,见曼斯坦因神色不睦,连忙补充说:“本来我已经拒绝了他的好意,但他说他崇拜您,想从我这里多了解一些你的情况。我一时也**多想,就答应坐下喝酒,和他谈起您的事情。”
“谈我的事情?”曼斯坦因好奇地问:“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伯克此刻已经意识到自己上了索科夫的圈套,如果不坐在那里喝半天的酒,而是完成交换后,就立即带人返回,没准克诺贝尔斯道夫的炮兵一轮猛轰,还能将索科夫和绝大多数的伤员炸死也说不定。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他不得不主动将话题,转移到自己和索科夫之间的对话:“他说,假如挡住指挥第六集团军进攻***格勒的指挥官,不是保卢斯而是您的话,没准城市早就落到了我们的手里”他把索科夫所说的话,鹦鹉学舌般地向曼斯坦因复述了一遍。
曼斯坦因没想到会有一名敌人的指挥官,居然会对自己如此推崇。如果是普通的俄国指挥**也罢了,关键这人是让己方各级军官都头疼的一个对手,他对自己的夸奖,含金量就要高得多。
想到这里,一向喜欢板着脸的曼斯坦因,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顾不上追究伯克的责任,而是继续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保卢斯的第六集团军全军覆灭后,俄国人用两三个方面军的兵力,同时向我军展开了反攻。”伯克仔细观察力一下曼斯坦因的表情,觉得他此刻的心里很好,不禁暗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索科夫将军说,当时我军无论是在兵力还是装备上,都处于绝对的劣势。如果换一个指挥官来指挥战斗,我们的部队肯定被赶到第聂伯河右岸,与俄国人形成隔河对峙的情况。正是由于是您在指挥部队,才能扭转战场上的不利,并最终取得了这次战役的胜利。”
听到伯克嘴里说出的都是对自己的赞美之言,曼斯坦因不禁有些飘飘然,他等伯克一停下,就继续问道:“那他有**说,这场库尔斯克会战的最后结局,是什么样的?”
然而伯克却迟迟**回答曼斯坦因的这个问题。见到自己的副官不说话,曼斯坦因不禁有些生气:“上校,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了,难道他也**办法预见到这场战役的最后胜利者是谁吗?”
“说了。”
“是谁?”
伯克有些迟疑地回答说:“索科夫将军说了两种可能。”
“哪两种可能?”
“一是我军以现有的兵力,按照事先制定好的目标和路线继续进攻,那么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伯克慢吞吞地说道:“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元首得了老*痴呆,在战役最关键时,从您的手里把精锐部队调走。这样就会导致胜利的天平,朝着俄国人那一侧倾斜。”
“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曼斯坦因听到这里,忍不住发作了起来:“堡垒行动是元首亲自制定的,为了消灭盘踞在库尔斯克突出部的俄国人,他恨不得把更多的部队,都投入到这一地区,怎么可能从我们这里抽调部队呢?”
本来曼斯坦因还想听听索科夫都说了些什么,但此刻却突然**了兴趣。他挥挥手,示意伯克可以离开了,自己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伯克领悟了曼斯坦因的想法,抬手向他敬礼后,转身离开了指挥方舱。
等伯克离开之后,曼斯坦因又把他所说的话,仔细地琢磨了一番,觉得好像还是有几分道理。据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英美两国7月9日在意大利的西西里岛登陆,企图占领整个意大利。别看意大利国内的军队不少,但要指望他们挡住盟军的攻势,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虽然德国在意大利也有不少的驻军,但大多数都是二流的守备部队,要想打退盟军的进攻,也基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如此一来,真的有可能索科夫所说的情况,柏林的大本营从自己这里抽调部队。
曼斯坦因心想: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情况,自己是服从命令,把部队交出去呢;还是抗命不从,继续用这些部队,与盘踞在库尔斯克的俄国人激战呢?
经过反复的深思熟虑之后,曼斯坦因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要想大本营不从自己这里抽调部队,***办法,就是让部队一直处于激战状态。大本营看到自己的部队都处于战斗状态,他们也不好意思再从自己这里抽调部队。
想明白这个道理后,曼斯坦因让通讯兵接通了豪塞尔的指挥部。很快,豪塞尔的声音就从耳机里传了出来:“元帅阁下,我是豪塞尔,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豪塞尔,我命令你的第二党卫军装甲军,立即向正面的俄国阵地实施攻击。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他们的防御,到达普肖尔河畔。”
“元帅阁下,”听到曼斯坦因的这道命令,豪塞尔有些为难地说:“我的装甲军,如今只有骷髅师在进攻阵地上,兵力过于薄弱。如果仓促发起攻击,我担心很难取得理想的战果。不如再等两天,等旗卫队师也进入攻击位置后,再发起进攻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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