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第98师完成集结时,后勤部门给他们送来了急需的德式武器,以及上百辆汽车。
师长丘瓦绍夫见车辆数目有限,无法同时搭载全部的部队,便吩咐参谋长乌扎科夫说:“参谋长同志,我看这么多卡车只能搭载一个团的兵力,不如让近卫296团作为先头团,乘坐卡车率先向南推进吧。”
“好的,师长同志,我立即去布置任务。”
就这样,近卫第296团的两千多名指战员,挤在后勤部门提供的一百多辆卡车上,沿着公路浩浩荡荡地朝南开进。
部队在出发前,丘瓦绍夫出于谨慎,特意叮嘱该团团长格拉宁:“中校同志,虽说战场的制空权掌握在我军的手里,但你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沿途一定要做好防空工作,免得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格拉宁听完丘瓦绍夫的嘱咐,连忙点着头说:“师长同志,我们会做好防空工作的。我想问问,我们应该在什么地方,换上德军制服?”
格拉宁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丘瓦绍夫在召集几名团长开会时,曾经说过,为了避免和友军发生误会,部队在行军过程中,先不要穿德军的制服,而是到达指定位置后,再换装也不迟。
“根据我所掌握的情报,我们的部队已经拿下了卡扎奇亚罗盘镇。”丘瓦绍夫说道:“你们可以过了镇子之后,再选择一个合适的地点更换服装。同时,让卡车原路返回,来接应其它的部队。”
“是,师长同志。”格拉宁响亮地回答道:“我坚决服从您的命令。”
部队出发时,坐在最前面一辆卡车驾驶台里的军官,是一营营长沙姆里赫少校。本来这个位置安排一名连长就足够了,但他不放心,非要亲自坐第一辆车,副营长雅库达大尉见劝不住他,只能选择妥协。但他特意在第一辆车上安排了二十名装备精良的战斗骨干,以确保沙姆里赫的安全。
车队通过了十月镇,沿着公路又朝卡扎奇亚罗盘镇开去。
驾驶车辆的司机,是沙姆里赫的老部下。他见前方的道路畅通无阻,便试探地问沙姆里赫:“少校同志,我前段时间听说上级打算任命您为团长,怎么后来又没有动静了?”
海军陆战旅和步兵旅合并改编为近卫第98师时,的确有传闻,说沙姆里赫将成为其中的一名团长,当时他的心中还不禁暗自窃喜。但等真正的任命下来了,他还依旧是营长,这让他的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此刻听到司机揭自己的伤疤,沙姆里赫把眼睛一瞪,不悦地说道:“司机同志,专心开车。我是否当团长,这是集团军司令员考虑的问题,而不是我们下面能随便议论的,明白吗?”
司机见沙姆里赫生气了,连忙答应一声,便乖乖地闭上了嘴边,继续专心开车。
又朝前行驶了一段距离后,前面的道路上,忽然出现了五六名苏军战士的身影。
看到这几名战士,沙姆里赫不禁皱起了眉头,随即扭头吩咐司机:“司机同志,把车开到那几名战士旁边停下。”
司机答应一声,把车开到了那些战士的身边停下。
等车一听完,沙姆里赫都推开车门,探出身子,一脚踩在踏板上,用手扶着车门,冲着那些战士问道:“喂,战士同志们,你们是哪部分的?”
站在路边的五名战士,听到沙姆里赫的提问后,一名中士朗声说道:“指挥员同志,我们是第188师562团一营的战士,奉命前往十月镇执行任务。”
如果索科夫在这里,听到对方报出的番号,立即会知道这几名战士有问题。古察科夫营剩余的指战员,早在头一天晚上已经全部返回司令部驻地,并被编入了步兵第73旅,怎么可能还有古察科夫的部下呢?
但别说沙姆里赫一个小小的营长不知道此事,就算是师长丘瓦绍夫上校依旧不知道古察科夫营已经不存在了。不过他仔细观察了对方一番,发现这些战士身上穿的都是崭新的军装,脸庞也是干干净净的,一点都不像刚参加过战斗的样子。
满腹疑惑的沙姆里赫心里有了一丝警惕,他从踏板上跳到路上,扭头朝坐在车厢里的战士们做了一个手势。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骨干们,哪里会不明白自己营长发出的暗号,便纷纷站起身,拉开枪栓,将枪口对准了站在路边的几名战士。
沙姆里赫把一只手搭在了腰间的枪套上,小心翼翼地朝五人走过去,嘴里同时说道:“把你们的证件给我看看。”坐在驾驶台的司机,听到沙姆里赫这么说,也连忙推开车门,端着突击步枪走了过去。
中士从自己的兜里掏出证件,递给了沙姆里赫:“指挥员同志,这是我的证件。”
沙姆里赫接过对方的证件,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的确是第188师567团一营的战士。而且他还仔细地检查了证件上的订书钉,这是识别敌我证件的一个关键。由于德国人伪造的军人证,上面用的订书钉是不锈钢的,不会生锈。而苏军则是普通的订书钉,时间一长就会生锈,因此订书钉是否生锈就是辨别敌我的依据。
看到军人证上锈迹斑斑的订书钉,沙姆里赫不禁暗自嘀咕:“难道是我自己神经过敏了,他们真的是自己人?可是刚结束战斗的他们,怎么可能穿着新军装,而且脸上一点硝烟的痕迹都没有呢?”
他把证件递还给对方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用德语问道:“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接证件的中士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我们去十月镇。”用的是如假包换的德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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