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晓欢摆了下手示意清楚,微笑着道,“这个本妃清楚,你们不用记于心上,本妃不会责怪你们,那么……”
话还没出口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自后面传来,郭晓欢回头望,果然是残越将军。悫鹉琻浪
“将军!”几名侍卫见回来都行礼。
残越走上前看到了郭晓欢也行礼,“王妃吉祥。”
“嗯,免礼,本妃正找你,可巧你不在。”郭晓欢道。
残越将军一听,便拧了眉喝道,“你们怎么回事,王妃来了也不通报,也不迎王妃进去!”
郭晓欢见他要责备属下了,于是赶紧道,“残越将军不必责罚他们,他们也是奉你们命行事不是吗?再说了,本妃也是刚到,残越将军就回来了。”
残越一听她的话,感觉她似是在责备他,于是道,“请王妃恕罪,残越并非不许王妃入内,实则是为了防范小人……”
“行了,残越,本妃自然清楚,你让不让本妃进去?”郭晓欢也懒得跟他客套了,一句话塞给他。
残越第一次听她这样叫他有些惊讶,回过神道,“让,当然让,王妃首次大驾铁血殿,铁血殿逢碧生辉!”
郭晓欢被他的话逗笑了,当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看不出残越将军也会讲冷笑话。”
残越才不管她,微侧身要她先走进去。
郭晓欢也不客气,抬脚就走进去,走进去才发现,这个铁血殿跟别的殿果然不同,军人的味道真是浓重,再配合他这个人……郭晓欢的眼睛果然朝残越的身上瞄了瞄,搞得残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里真有你的风格,不愧为残越将军哈!”郭晓欢此时说话带着点现代人的味道。
残越没说话,只是挑了下眉。
“你书房在哪?”郭晓欢环视了下他的大厅道。
“王妃想去书房?”残越与郭晓欢对话不像与奔水圆夫的对话。
郭晓欢点了下头。
“这边。”残越将军摆了下手,率先走上前。
郭晓欢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个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冷,那么沉默寡言。
走进书房,里面满满的都是军书,其它什么的杂书根本一本都没有,这令郭晓欢咋舌,她不得不说,这残越真是实实在在的愣头青。
女人他肯定不了解,还有甜言蜜语之类的。
这时一名侍卫端了两杯茶进来,残越突而走上前都掀开盖子看了眼,将其中一杯递回给侍卫道,“换杯开水给王妃。”
郭晓欢才想完他不懂女人,他就替她将茶换成开水了,惊讶的望着她。
“孕妇喝茶不好,王妃要注意饮食之类的。”残越将军只是淡淡的解释。
乖乖,不得了,这残越将军似乎比夏侯冥他们还要懂女人。
郭晓欢在心里暗叹着,她越来越不明残越这个人了,明明就是一副军人作风,为什么他现在给她的感觉是,其实他的里子是很贱的?噢,她邪恶了!
“我还以为你不懂这些咧,没想到你也有细心的一面。”郭晓欢有丝玩味朝他笑了一下。
残越并未答话,他本不是个多话之人,更不会讲些废话,于是道,“王妃是有什么事要与残越谈?”
他记得上次她说过有空会找他聊聊,他有点意外说实在的,她所说的聊聊不会就是费话吧?那他好像没什么废话可说,而且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在废话上面,但她是王妃,他也不好下逐客令……这可难到他了。
郭晓欢看了他眼,将问题丢回去给他,“你说呢?”
残越看不出她什么意思,只好道,“请王妃说明,残越实是猜不出。”女人心他怎么会了解?
“最近……”郭晓欢看了眼他正想说下去,可是眼睛却瞄到了书桌上的一张地图,于是她站了起来走过去,拉到眼前瞥了眼,“你在研究这个吗?”她的手指点在了某一个点上。
残越看了眼那里,有点惊讶,脱口而出道,“王妃会看地图?”怪了,很多女人都不会看,除非有人教过。
“略懂皮毛。”王妃点了下头,“研究得如何了?何时?”她记得前面夏侯菱有派过兵出城的,只是不知为何反而没了消息,难道真是因为她答应了他?
不会这么简单吧?
残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微挑眉低声道,“王妃问这个做什么?王爷……”
“这个与他无关,难道我没有过问的权利?”郭晓欢打断他道,也跟着他挑眉反问他。
“不,王妃当然有权利过问。”残越微敛了下神色道,“王妃想知道些什么?”
“我想知道你们何时要发动战事,伤害无辜百姓。”郭晓欢的语气像在谈论天气,但语气里却显露着嘲弄。
残越岂会听不出来,但那是王爷的命令,而且那也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目标,而且说什么他都会站在王爷这一边,如是王妃是反对的话,那么……
“王妃似乎讲错了,在战争时代,伤亡是难免的。”残越的态度都谦和,并没有对郭晓欢的不敬之意。
“对,没错。所以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一定要,非要?难道目标就真的比百姓的性命重吗?夏侯冥的命令对你来说真这么重要吗?”郭晓欢问他。
残越很认真的在审视着她,“王妃,这是王爷的目标,既然是王爷的目标,那就一定是残越的目标,而且有一点残越不明白,王妃是不是在否定王爷的能力?王妃不相信王爷能保护王妃,所以王妃才出此下策,成了皇上的清妃?”
郭晓欢有点惊愣,随即敛了神色,“没想到你也这么多话,我还以为你惜字如金。”
“很显然,王妃对残越的了解并不深。”残越突而轻笑了下。
“……我并不是怀疑或者否定夏侯冥的能力,而是我不想看到无辜的百姓受到伤害,你身为军人,又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应该明白一旦开战将是流血的开始,生命的结束,走运的话活着回来,歹运的话成了光荣烈士,但是你们可想过,谁没有亲人?谁都希望自己的亲人平安活着是不是?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想要将战事化了,可是很明显的,我做不到这点,所以我这个棋子算是白做了!”郭晓欢义正辞严的看着残越道。
残越听完这,心里很是讶异,没有哪个王妃会像她这样的,在他所知晓的所有王妃中,都是以能征善战的王爷为傲,她们觉得那是骄傲,是光荣,有脸面,眼前这位王妃却不是,她最不想的就是有牺牲,有杀戮,她的心是善良的,是爱好和平的,他果然没看错她。
王娶了位好王妃,有胆,有谋,爱护下人,节简,这些都看在他眼里,不像某些人,如阮梓含,就是他所厌烦的一类女人,他还一度以为她改过了,没想到却是假扮的,又或者另有图谋?
“其实王妃并不用这么做,一颗棋子自有棋子的用处,但是王妃,王有足够的能力保护王妃,王妃就应该让王保护王妃,残越的意思并不是说王妃没有主见,相反,在残越的眼中王妃很有主见,否则王妃不会将战事拖得这么久,当然,这也有王对王妃的感情成分在里面……”
“这话怎么说?”郭晓欢听到这里打断了他问道。
残越挑了下眉道,“王妃不清楚么?王其实早就可以发兵不用顾虑的,但是王知晓王妃不爱杀戮,还亲自委身做了皇上的清妃,王就按兵不动了,再者,王妃对王有误解,这个也导致了王爷心情,王……”
“停,你话怎么就变得这么多了,我不想再听了。”郭晓欢打断他。
“是,王与残越是战场上的老伙伴当然会替王多说几句。”残越淡笑了下道。
郭晓欢看到他的笑容有点被吓到,轻抚了下胸口道,“你还会笑,吓人啊你,没事别乱笑。”
残越一听这话,额前滑下几根黑线,嘴唇微抿没说话。
郭晓欢道,“刚才谈的那些根本与军事沾不上边,现在说一下吧。”她调了一下地图突而道,“多久?”
残越被她突来的这句问得摸不着头脑,想了下随即明白了,“廷期了,六个月。”是的,整整六个月。
“六个月了?为什么廷期了?不是说好三个月的?”郭晓欢不解道。六个月,那不正好是跟她临盆时间相吻合?这个夏侯冥在搞什么鬼?
“这个不清楚了,王妃若想知道大可去问王,毕竟,残越是属下,王妃是王的枕边人。”残越居然难得的抽耶起郭晓欢来。
莫晓难瞪他,觉得他越来越像个人反倒不像根木头了。
“本妃问你,你必须老实回答!”郭晓欢突而端起了王妃的架子道。
但残越也不是吃素的,挑了下眉,“那要看什么事。”
“你怎么会这么清楚本妃的事?”郭晓欢严肃的问他,这个问题必须问,他知道,表示夏侯冥也知道,那她在他们面前不就是个透明人了?她想干嘛他们都知道,那她这么做还有什么意思!
残越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时没想也就没那么快回答上来,“这个,是圆夫公子说的。”他只能这样说了。
“不是吧?”郭晓欢微眯起眼道,他的表情分明不是这样说的。
“不是什么?”书房门口突然伟来了一个声音。
两人同时望去,是奔水圆夫,他正一脸不解的走进来。
残越则一脸的淡然,没看他,转手拿了本书。
奔水圆夫也没在意,反正他都习惯他这样待见他了,反倒是一边的郭晓欢,他倒是有兴趣知道,残越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跟个女人说话说这么久。
“你怎么来了?真会凑热闹。”郭晓欢轻嗤了声。
“在外面看到你的侍女,本来不想进来的,要不要去走走?”奔水圆夫接到了残越的眼神,于是对她道。
“有事?”郭晓欢问他,她跟残越的话还没完呢。
“当然。”奔水圆夫轻点了下头,微侧了下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郭晓欢只好站了起来,对着残越道,“改天本妃再来与你共商军事,下次给本妃说正题,别废话一大堆,建树没几个。”她哼了声便走了。
奔水圆夫看了残越一眼,对于郭晓欢口中的废话一大堆很是感兴趣,后者只是瞟了他一眼,那是一记警告的眼神。
奔水圆夫耸了耸肩跟着走了出去。
走出了铁血殿,郭晓欢便问他,“什么事?”
奔水圆夫没说话。
郭晓欢看了他一眼,道,“你显然就是进来拉我出来的,是不是?”
“是,也不是。”奔水圆夫答得很不是头脑。
“你们都知道我当初答应做夏侯菱的妃子是为什么?”郭晓欢问他。
“当然。”他当初不是跟她说得很明白了么?她现在才顿悟?太迟了吧!
“夏侯冥那个混蛋!”郭晓欢紧握成拳,“他竟然就这样看着我的笑话!”
“并不全是,最起码他也有不清楚的。”奔水圆夫笑了下道。
“什么?”
奔水圆夫没说话想让她自己想。
郭晓欢想了想,仔细的想,果然不负他所望的明白了,道,“那又能怎么样?”接着又道,“我想去一趟巫马国。”
奔水圆夫闻言转头看她,“你认为冥会让你去吗?”他可不这么认为。
“所以才跟你说,你帮想办法。”郭晓欢瞪他,有点贼。
“没有任何办法可想。”她现在可是怀着身孕,巫马国的路程那么远,这万一若是……
“你跟他一样!”郭晓欢忍不住有点使性子了。
奔水圆夫算是郭晓欢的蓝颜知己了,他无奈的瞥了她一眼,“王妃若是想去何不去跟王爷说?”
他是脑袋坏透了,还是被门缝夹到了?她去跟夏侯冥那个混蛋说?百分之一百是不同意,不可能,乖乖待在王府里,再严一点就是不准踏出王府半步,否则肉肉伺候!
她现在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像得出夏侯冥的那副嘴脸,恶心透了!
“才不去,他跟他的阮梓含混,不想理他!”郭晓欢冷哼了下。
“哟,吃醋?你不是不在乎吗?冥现在可是忙得很,很少时间来找你。”奔水圆夫戏谑的道。
“吃什么醋!他那缸醋不吃也罢!反正我一定要去巫马国,你必须……”
“谁准你去了!”夏侯冥的声音蓦地自他们两人的身后传来。
奔水圆夫暗自抹着汗庆幸着幸好没答应她,否则他会死得很惨。
奔水圆夫见他来了,于是道,“你们慢聊。”转身,闪人。
郭晓欢瞪着他己经走远的背影,身体转到一边去不看夏侯冥,她现在很不待见他!偏偏他又老是出现!
“警告你,不准私自去巫马国,听到没有!”夏侯冥将她的身子不轻不重的转向他,一手挑起她的脸。
郭晓欢的脸色倔着,眼底透着满满的不满,“你凭什么阻止我!”
“凭孤王是你的夫君!”夏侯冥淡然道。
“呸夫君!我有跟你拜堂成亲吗?有跟你喝交杯酒吗?有……”
“好,今晚孤王就跟你拜堂成亲,跟你喝交杯酒,满意不?”夏侯冥低头封住她的唇。
郭晓欢当下愣了,他说什么?拜堂成亲?喝交杯酒?他……他疯了是不是!
“你……放开我!”可是腰被他紧紧的箍住根本推不开他。
“不放!你休想去找阮梓宵,别以为我不知道!”夏侯冥低冷的道。一手轻抚着她己经不算苍白的容颜。
果然,头期孕期过了就不会那么消瘦,可是她还是这么瘦。
郭晓欢听到他的话愣了,他这是怎么了?听到她跟圆夫说的话敢不必如此吧?跟之前真是相差甚大!
“你……你怎么了?”她小心翼翼的问他。
夏侯冥突而异于平常的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令人难懂,“……他真有那么好?好到让你这么为他?”
郭晓欢蒙了,但是她还是点头,“是,他人很好。”这是实话呀。
“为什么你现在那么冷绝,我都不计较你骗我去做夏侯菱的人了!”夏侯冥的语气里夹着痛苦。
听着他的话,郭晓欢不敢置信多过惊讶,她微抖着音量道,“你……”
“你告诉我,你难道不清楚我这样待你是为什么吗?我就是想将你留在我身边,只是这样,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发兵了,何必按兵不动?”夏侯冥深深的看进了她的眼中,这些日子她的态度令他心寒。
“你……你真的从一开始就知道?”郭晓欢声音有些抖的问他。天啊,他真的都知道,那他是不是都己经认为她已经做了夏侯菱的女人了?不然这孩子哪来?
她这样他还这么在乎她,还爱她,他不觉得……她怀的是别人的孩子啊。
“你……我怀的是别人的孩子,你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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