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宇文迟……你……”易了容。悫鹉琻浪郭晓欢看到这个事实的时候惊愣了,那么久了,她都没发现,可见她的警觉性低了多少。
夏侯冥的心紧张了,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看出他易了容,他到底哪里有破绽?
夏侯冥的黑眸紧锁她,眼睛不想去看她眼中的不相信,还有有些受伤的神色,视线调到一边,而他的视线正好掠过了桌子的茶杯,他的眼眸突地定在了上面。
难道是……
郭晓欢却在这个时候转身离开,她大步大步的快速离开。
她不想看到这个事实,她不想知道,在她面前晃了那么久的这个男人,就是她朝思幕想的男人,是她认为己经死掉的男人,也是不想跟她相认的男人,她不想知道答案,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泪水己经模糊了她的视线,扑漱扑漱的往下掉。
“王妃……”一名侍女看到走得那么快想要提示她走慢点,但在看到她没有遮挡的泪水之后消了声。
“王妃……”另一名侍女也看到了。
郭晓欢全然不理,她走出了思碧院。
夏侯冥回过神见己经不见她的影子,他一下子急了慌了,他不害怕被她看破,他害怕的是她知道之后的态度。
她现在这样不就是他害怕的吗?
他跟着跑了出去,使出轻功追她,正好看到她己经从印凤殿的殿前经过,他一提气,一下子便到了她身边,“晓欢!”
郭晓欢不想理他,两手抗拒着他的接近,既然不想跟她相认为什么要跟来,他大可当什么都没看到。
也许这个没看到该由她来表示才对。
“宇文公子,你放手,本妃一时心情太过于激动无法控制,请不要再跟着本妃!”郭晓欢别过脸不想看他。
夏侯冥一脸心疼的看着她,“晓欢……”
“宇文公子,本妃不管你是谁,都与本妃无关,放手!”郭晓欢的泪水被她压了回去,她冷然的转脸去看他。
夏侯冥被她的脸色吓到,他的心抽痛了一下,于是连抱带提的将她拉进了印凤殿内。
印凤殿还没有被封掉,阮梓含当初也没想过要封,这里她也没安排有人守着,因为王府内谁都知道,王府内的人都不会进印凤殿,这里成了一个禁地。
“宇文迟!”郭晓欢吼他。
夏侯冥带她进了寝殿之后,才放开她,然后一手将脸上的易容脸皮扯掉再扔到了一边,露出了他原来的容貌,夏侯冥。
郭晓欢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会面对他,可看到他己经在眼前的他,她还是震住了,她不能这样接受,她更无法这样接受,他是这样对她的!
他不是不要她了吗?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的接近她?为什么!
“晓欢……”夏侯冥想要紧紧的抱住她,以慰他的思念之情,可是却被郭晓欢躲开了。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回来了,不会又是易容吧。”郭晓欢居然在这个时候冷漠了起来。
她在闹别扭,在钻牛角尖,没错,她就是要这样。
“晓欢,我……”夏侯冥转过她的身子要她看他,却又被她打断了。
“你不是不要我了,还回来做什么,你大可以去别的地方……”一个吻封住了她不饶人的嘴巴。
夏侯冥吻她,两人的视线相对,眼中的感觉波涛汹涌,电光火石之间,看到了彼此之间内心的激动,他们谁也不想放开谁。
不得不承认,郭晓欢真的很想他,想得心都痛了。
郭晓欢的眼中再次滑下了泪水,她闭上了眼,任由泪水滑下。
夏侯冥用吻将她的泪水吻干,他的心无比揪痛,她泪水就像是一把尖利的刀子划过他的心脏,令他疼痛难忍。
“别哭,我难受。”夏侯冥改搂紧她,但他还是会注意她的肚子,不会令她难受。
“你……你该死……”郭晓欢的泪水还在掉。
“是,我是该死,骗了你。”夏侯冥承认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郭晓欢一把推开他,狠狠的瞪着他,转身坐在了凳子上不想看他。
郭晓欢现在一肚子火,她现在不想见到他,一见到他她就火!
是,她是很想他,很想很想很想……但是,有他这样子的吗?
特别是先前在马车上,他叫的是郭香欢的名字,她现在真的不能确定,他爱的是郭香欢,还是现在她?
郭晓欢徘徊在不确定的边缘。
夏侯冥见她很生气,走过去将她抱起来搂在怀里,而他则坐在凳子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一手覆在她的肚子上,低语道,“晓欢,当我知道这孩子是我的,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那份激动他怎么也无法忘掉,在相隔两年之后,他们再度有了孩子。
郭晓欢本想挣开他的,可当听到他说孩子的时候,她没有动作,就那样任他搂着自己,她听着他的诉说,听着他对拥有孩子的这份喜悦激动。
不可否认,听到他的话,他的声音近在耳边,她的心底再次了色彩。
夏侯冥就这样抱着她,什么也没做,他们这样就像是一对历经时间磨练的夫妻般,沉稳内敛,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不需要激情的调料,只要拥抱就好。
“晓欢,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吗?”夏侯冥突而道。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说甜言蜜语的人,更不会用任女人心仪的方式去哄,但他的心是真实的,他对她的爱是真实的。
郭晓欢听到这句话,她的心苦涩了一阵,他只是在乎她,并不爱她,他爱的,恐怕只有郭香欢一人吧?
也只有郭香欢才有资格拥有他的爱,她算什么,只是一缕异世的魂魄。
“晓欢,不要生我气,我是因为怕你还生我气,我才没有用真面目见你的,我害怕你再像之前那样对我,我……”
“别说了。”郭晓欢伸手抱住他的腰,整张脸埋进了他的胸前,深深的吸着属于他的味道。
被她突然抱紧,夏侯冥的心中一个激动,也抱紧她,低头寻到她令他渴望的红唇,深深浅浅的细吻着。
郭晓欢承接着他的需索,激动使她搂上了他的脖子。
“晓欢,我永远都陪着你,一直。”夏侯冥重新搂她入怀。
郭晓欢被他这句话感动了,脸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
“嗯,”郭晓欢应了声,肚子突而动了,她忍不住咦了声,低头看肚子,发现肚皮居然在动。
“怎么了?”夏侯冥低眼瞧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由得也被眼明的景象吓呆了。
郭晓欢见他真呆了,好玩的拉过他的手放于肚子上,让他感受一下孩子的调皮。
当手覆上肚子上时,一阵踢动传到他的掌心,他不由得更愣了,好半晌才有点傻的问她,“你……会不会觉得痛,或者难受?”
郭晓欢想了下,“有时候会,就像肚子会被他撑裂似的,很胀。”确实如此,她真有这种感觉。
“这么不听话?里面的小子听好了,不准再这样折腾你娘了,否则等你出来了,爹可要打你屁股。”夏侯冥突而像个大孩子一样指着肚子不悦道。
很奇怪的,他这么一说,肚子竟然不动了。
郭晓欢看他,扑嗤笑道,“你有两下子啊。”她听到他说她是娘,他是爹,那种感觉好幸福。
“终于都笑了。”夏侯冥眼神温柔的看着她低声道。
郭晓欢被他这么一说又板起了脸,却被他封唇,“再板着脸咱们可不止吃口水……这样。”他一手摸上她的宿兄。
“别……”郭晓欢推开他,有些脸红的笑了,“我笑,我不板脸了,还不行了啊。”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夏侯冥见她真露了笑容,满意了,看了下外面的天色,竟然是晌午了,“该用膳了。”
“嗯,我要你陪我吃。”郭晓欢有点撒娇意味。
夏侯冥轻抚了下她的脸颊笑了笑,搂着她往外面走,当然是回御阳殿,这里又没人。
很快的,奔水圆夫的一封快书降落到了太后的坤宁宫中。
“这是什么!”太后满脸怒火的啪的一声将手中的信纸拍压在桌子上,凌厉的眸子怒视着某一点。
一边的安宁公主见她突然那么生气,心想肯定是那张信里面的内容。
“太后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安宁会担心的……”安宁公主也有些怕。
太后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她又转开眼道,“来人,去将皇上给哀家请过来!”她倒要问问他,这郭太傅得罪他哪里了!
郭太傅可是先皇最相信的朝臣之一,他现在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将郭太傅的房子给拆了!郭太傅想来也在五十岁了,这么高龄了要他住哪?
且不说这些,人家将爱女允婚给他,他不要就罢了,人家爱女都为他殉情了,没有了女儿他们夫妇便是孤寡老人,这皇上真是太不像话了!
早知道,当初她就不应该让先皇指婚!
“太后,别气了好不好?皇上哥哥是做错了事,可是也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吧?”安宁公主一边轻拍着太后的背安抚着,一边扶她坐了下来。
太后怒哼了一声,一手操过信纸递给她,“你看看里面都写了些什么,哀家能不生气吗?”
安宁公主伸手接了过来看,看了之后她也忍不住低呼,“这皇帝哥哥怎么这样。”怪不得太后这么生气了,是她的话也会这样。
“皇上驾到一一!”
太后听到了传唤声,脸色掩饰了下,恢复了平日之色。
“儿臣见母后,望母后凤体安康。”夏侯菱单膝跪下,然后站了起来,“不知母后宣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你自己看!”太后的脸色瞬间怒了起来,“安宁,把信给他瞧瞧,看他都做了什么好事!”
夏侯菱见太后如此生气,心下不禁紧张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伸手拿过了安宁公主递给他的信,他一看,黑眸沉了下去。
郭晓欢,你果然敢!
夏侯菱看过了信纸,淡声道,“是儿臣所为,母后认为不妥?”
“理由。”太后看他。
“身为皇帝,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夏侯菱道。
“……你这话是昏君才说得出来,你明明就不是昏君,老实跟母后说。”太后看了他半晌之后才道,语气也软了下来。
夏侯菱也看她,最后一咬牙道,“因为七皇弟。”
七皇弟,这是他们母子之间所禁忌的话题,自从登基了之后,他们之间再没有谈起过有关他的事,都避讳着不谈。
这是他们母子心*同的伤,不想谈是因为不想伤了和气,不想毁了母子情分。
夏侯菱根本就不想说,他静坐一旁,眼睛看着宫门之外。
安宁公主看了眼沉默的他们,她有些知道,她曾经听过李公公讲过,当初皇帝哥哥登基之时皇阿玛与太后有所争执,各持己见。
只是最后皇阿玛莫名的仙逝了,太后也就不出声了,东陵国的所有大臣也沉默了,最后是皇帝哥哥登位,七哥为东陵国第一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两人之间并不和睦,所以她也就不在两人的面前提起过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他怎么了?”太后问他。夏侯冥的名字她曾经说过这辈子都不想提起,那是她的内伤。
先皇就是因为他而仙逝的,因为是带着遗憾仙逝的,所以她不想见他,她并不是恨他,反倒觉得……愧疚于他,所以她也不敢见他。
“香欢之死……朕替她难过。”夏侯菱的眼中很明显的难过。
太后闻言,她不赞同道,“当初是你将她指给别人的,你现在说难过有什么用?香欢其实说难听点,是皇上你间接害死的。”她说的是实话。
太后本就是一个清明之人,只是当初在皇位传承的问题上力保自己的儿子,但是当先皇去了之后她才明白,她这么争有失一国之母的身份,她的心不够宽大,不够得体,亏得先皇还这么尊重她。
皇位,理应是夏侯冥的,只是,自那之后,他倒像是自立门户,自称为王,东陵国的兵权一直都在他手上,皇上想动他是根本不可能。
他也有夺位的姿态,但是却迟迟未动手,这就让她奇怪了,她也没有打算去查为什么。
夏侯菱听到太后居然也这么说他,他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原来他真的是害死香欢的凶手。
“对了,你上次不是纳了个妃子吗?听说跟香欢长得很相,但像到什么程哀家还真没仔细瞧过。”太后道,她们是见过一次面,便是当时她因愤怒没给她好脸色,也没正眼瞧她。
一提到这个,夏侯菱便想起了郭晓欢,想了来这里的事,他的黑眸冷了下来,“她走了了,被朕贬回平民。”
“这怎么可以,怎么样也得打入冷宫,被皇上宠幸过的女子怎可再落入平民之列?”太后不认可的道。
“太后,那清妃啊安宁见过,真的跟香欢姐好像,而且还跟一个人像。”安宁公主插嘴道。她想起了那一次的吵架,那狐狸精的嘴巴还挺利的。
“谁?”
“不准说。”
太后与皇上同时开口,一个问,一个不让她说。
安宁公主看了看他们两人,为难了起来,心里暗骂自己多事,干嘛挑那么多事出来。
“说。”太后看了眼夏侯菱。她直觉认为这个人跟皇上有关系。
“朕说了不准说!”夏侯菱怒道。
“皇上,如果你不想让哀家知道,那么这个人一定跟香欢有关系。”太后道。
“是七皇哥的王妃。”安宁公主为了不让他们再吵下去,便说了出来。
“什么?”太后惊讶,这怎么可能?“七王妃长得像香欢?”这……那清妃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世上不会有三个长得像的女子吧?要说有也只能说是两个。
“真的,安宁可是亲眼见,而且七皇嫂还有身孕了。”安宁公主又道。
“真的?!”太后闻言又惊讶了,“几个月了?”
“好像也有五个月了吧,上个月安宁还见过她呢,最后太后心情一直不好所以安宁也没去看望她。”安宁公主想了下道。
太后像是在想什么一样,眼底飘过一抹思绪,转眼去看也深陷沉思中的夏侯菱,“皇上,这七王妃不会跟郭太傅有关吧?还是跟清妃有关?”
不然他为什么要去拆了人家的房子,即使如此,也不能这样,郭太傅德高望众,拥护他的人大有人在,而且他为官清廉,百姓多有爱戴他。
“七王妃认了郭太傅做义父,她是郭太傅的义女。”夏侯菱道。
“有这事……那皇上,你拆了郭太傅的屋子,他人呢?郭太傅人呢?”太后问他。
夏侯菱一听脸色冰了下去,冷道,“这个母后不必多管,如果没有其它事恕儿臣不多陪!”说完便走出了坤宁宫。
太后与安宁公主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太后开了口,“安宁,有空请七王妃来见见哀家吧。”
安宁公主闻到此话,心中不禁疑惑,“太后,为什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