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竹拧眉,看着那两瓶酒,又分别看向身侧的两个男人,“你们俩,没病吧?”
盛尧捏着她的手,微用力,看着她纠结的小脸,唇畔的笑意沁人心脾,“小雨,吃点东西,然后出去看看电视!”
殷御擎亦是神色未变,并未对盛尧说的话做出任何反应,不发表意见,便是赞同?
雨竹对这两个人之间突然出现的这种诡异的默契,完全无语。悫鹉琻浪
怎么感觉,她倒成了多余的那个人了?
殷御擎伸手,从旁边拿过一套未用过的餐具,放到雨竹面前,“吃吧,等会儿又凉了!”
然后,雨竹在这暗流涌动又莫名安静的氛围中,胡乱的吃了几口东西。
出餐厅时,她担心的回头看着他们二人,盛尧却是起身,推着她肩膀将她送出餐厅,直至将她摁着坐到沙发上,然后他反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将电视打开,也不管是什么节目,直接柔声命令道——
“坐在这里,乖乖的看电视。”
“盛尧!”
她不放心的拉住转身欲走的他,“你们两个,这是要做什么?”
盛尧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发顶,然后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拉下去,“男人之间解决问题,自有男人的方式。今天如若不把事情彻底解决,以后你我之间,免不了还会因此而烦恼。你也说了,殷御擎不是坏人,我自有分寸!”
语毕,男人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脸颊,俊脸压下,在她微凉的唇上印下一吻,“稍后无论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都不要进去!你进去,只会让情况变得糟糕,知道了吗?”
雨竹还在怔愣,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盛尧……”
他却是伸出修长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眉目如画的男人,此刻就这么微弯着高大的身体,近在咫尺的凝着她的眼睛,温柔却又严肃的问,“我的话,记住了没有?”
雨竹沉默一瞬,终是在他沉沉的视线中,轻轻点头。
得到满意的答案,盛尧再轻轻吻了她的额头,转身重新走向餐厅。
雨竹视线追着他的背影,却在一瞬间,看到了靠在餐厅门内的另一个高大男人,那原本俊美无铸的脸庞,此刻竟是满满的落寞,雨竹的心脏,在刹那间一动,不知是因为被人撞破与盛尧的暧昧而尴尬,还是因为担心盛尧的身世被人揭穿,她暗暗咬唇,垂了眸子。
殷御擎的视线,就那么肆无忌惮的越过盛尧,落在雨竹的脸庞上,直到盛尧走进来,坐到原来的位置上,他的视线,都不曾收回。
盛尧坐到餐桌旁,伸手将开了的酒拿过来,斟满两杯,抬起深邃的眸子,看向殷御擎,脸上是一贯的沉稳内敛,看到他看向雨竹的视线,竟也没有表现出半分异样,只是淡声提醒——
“殷总,难不成要我这个客人,招呼你?”
殷御擎原本是双手揣在口袋里,闲散适意的姿势,被他这样一句招呼,打断思绪,视线收回,转身瞬间伸出一只手,将餐厅的推拉门,阖上。
听到声音,雨竹顷刻抬眸,却见那原本打开的门,已经关紧,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心脏更是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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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竹不安的在餐厅外面来来回回的走了两个半小时,期间里面并没有出现她原来以为可能会出现的异常响动,只有酒杯不停碰撞的声音,和两个男人极其低沉的嗓音会偶尔响起,但门是关着的,他们的嗓音又都是一贯的醇厚低沉,让她只能听见有声音,却根本听不到他们说的是什么。
心里极度不安,急到不行,可也终究无可奈何,盛尧的话,她是答应过的,不能贸然进去打断。
终于,里面有椅子被推动摩擦地面的声音传来,她立刻走到门边,紧接着,门被拉开,里面两个人的脚步都已经有些踉跄,她慌忙上前,想伸手扶住盛尧,看到殷御擎,却是僵住了动作。
盛尧长臂探过来,一把将她纳入怀中,男人沉重的身体,重量顷刻压到她身上,她脚下凌乱,堪堪稳住身体。
“殷总,今天叨扰了,改天有机会,盛某做东!”
盛尧如是说着,揽着雨竹的腰,举步向外走去。
“等等!”
殷御擎异常低沉的嗓音在二人身后响起,雨竹心下一慌,顿住了脚步,只见殷御擎已经迈着不太稳的步子,走过来,绕到二人身前,默了一瞬,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手机,递到雨竹面前。
雨竹看到是自己的电话,伸出手接过,“谢谢!”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谢什么,对方倒是凝着她的脸颊,莞尔。
“不用客气!雨竹,你总归是欠我的,什么时候我心情好了,一定会找你讨回来!”
殷御擎声线平平的说了句,雨竹本能的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总感觉两个人喝过酒之后,殷御擎的脸上,多了抹更加复杂难辩神色,让人看不透。
盛尧揽在雨竹腰间的大手,微用力收紧,像是提醒,又像是在表达某种不满情绪,雨竹一惊,下一秒却听到他微醺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凉意,在头顶响起——
他说,“小雨,殷总在和你说话!”
雨竹扭头,抬眸撞进他幽深的视线,“哦!”
她傻傻的“哦”了声,然后转回头,看着殷御擎,沉吟一瞬才缓缓开口——
“殷总,我原来就说过,你的公司,想进入鹰城乃至整个北方市场,如果有需要盛世集团的地方,我们可以提供方便。即便目前盛世不是我打理,这句话,仍然作数。就当是我对你的答谢,这是发自肺腑的感谢,这个谢礼,有足够的诚意,相信对于殷总来说,也是很实际的。”
殷御擎涔薄的唇,轻轻抿着,垂眸看着她,此刻正被另一个男人揽在怀中的女人,邪魅的俊颜上没有过多情绪,只不过那双总是潋滟着惑人波光的凤眸,视线毫不避讳的落在雨竹那一张一合的饱满润泽的双唇之上,眸色深沉。
雨竹自是没有注意到他眼底那掩藏极深的情绪,接收到他目光里的专注,雨竹只以为他在认真倾听,于是继续说道——
“还有,目前我的身份,只有你和盛尧两个人清楚,还希望你能暂时替我保密,我想,这对于殷总来说,并不是难事。只要你不说,就可以了!我会万分感激你的。”
殷御擎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淡笑,看着她,而后视线上移,看着盛尧,目光一凛,里面的柔情一敛而尽,许久,他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两个人出了殷御擎的房间,外面的狼藉已经收拾利落,不过雨竹一眼看到伸手矫健的袁野和袁烈,脸上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可见方才他们为了进入房间,是费了不少力气的。
她对他们歉意的点点头,训练有素的兄弟二人,依然面无表情,随着他们身后下楼。
盛尧喝了不少酒,自然是不能再开车,雨竹扶着他上了车后座,袁野去了驾驶位,将车发动。离开。
而楼上某扇窗户内,一道伟岸的身影,静静的伫立在那里,视线追寻着他们离去的车,默默吸着烟。
车上,盛尧自从上了车,便仰面靠在后背上,闭着眼睛,不发一语。
许久,车厢里除了极轻微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声响。
虽然他不出声音,但是这个沉默着的男人,周身每个毛孔散发出来的讯息,仿佛都在说“我很不爽”。
雨竹纠结了半晌,也搞不明白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这样不开心,或者因为喝了酒不舒服?见他这样默不作声,她也不想说话。
可是,两个人这么闷着终究不是办法,雨竹是个急性子,不太适应这种冷战状态,于是,她终于忍不住,悄悄伸手,拉住了他一只大手——
“盛尧,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
盛尧紧阖的双眼动都未动一下,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不给任何反应。
“盛尧!”
她再轻声叫了句,“你说话呀,是不是伤到哪里了?给我看看!”
“……”
盛尧的任性,她不是第一次见识到,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是在闹什么脾气?幼稚!”
盛尧倏地睁开眼,脸上的愠怒显而易见,幽潭一样的眸子里是黢黑的暗沉,“我幼稚?殷御擎不幼稚!我是得有多大的度量,陪着那个男人喝了整整四瓶白兰地!”
“喂,盛尧你讲不讲道理,我现在是在说你,关人家殷御擎什么事!无聊!”
“人家?无聊?”盛尧脸色更难看,黑到极点,“盛小雨,你再说一句试试!”
“我就说了你能怎样,幼稚无聊小气鬼,说的就是你!”
“你!”盛尧怒,一把将她身子捞过来,压进自己怀里,男人宽厚的胸膛有力的臂膀,顷刻将她包围,雨竹没有挣扎,就任由他这么霸道的搂着自己。
“我怎样?那又不是我的错,谁知道他会神经病的来这么一手!我醒来就已经在他房间了,我能有什么办法?跑又跑不掉!”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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