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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老,您请坐。”权宴从主校区赶回权家大宅,差两分钟错过约定的时间。
蒋老不太明白权宴召他密谈的意图,但是有老徐作陪,他或多或少还是没有那么忌惮权宴那与权阿柄一模一样的锐利眼神。
因为小王氏不在,权家大宅又被封存,没有各家主妇帮忙打理琐事,老徐只好亲自去厨房烧水泡茶。
“蒋老,您喝茶。”老徐又给权宴倒了一杯白开水,“东家,您喝水。”
权宴背靠太师椅,希望能够缓解一下长时间坐车给自己的腰椎造成的负担。“老徐,你也坐。”
“诶!”老徐放下茶壶,规规矩矩的与蒋老一同坐在权宴对面。
蒋老摸不清权宴叫他来的意图,又不能一句话也不说,“权小姐,敢问您今儿个叫我俩来是打算拿个什么章程?”
权宴扶着腰坐直,认真的看着蒋老,“您知道,我这人做事一向直来直往,不喜欢藏着掖着。但是今天,我有一事要求蒋老和徐老帮我隐瞒。”
老徐慌忙站起来,“东家,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您辈分高,叫我老徐就好!”
蒋老却没心急,他细细想着这其中的利害,追问道:“权小姐想让我们瞒的人是?”
权宴没直说,只是先让老徐坐下,然后将自己很早之前准备好的文件档案一同交给老徐。
“蒋老,如今我也要像我爷爷当年一样,临终托孤。”
老徐和蒋老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感觉冷汗爬满了后背。
临、终、托、孤。
不知道权宴是到了什么样山穷水尽的地步才让她说出这样四个字。
蒋老的内心比老徐还觉得震撼,“权小姐,何以至此呢?”
权宴轻笑一声,终究还是坐不住这把僵硬的梨花木,她扶着椅子站起来,手指轻轻拂过雕有暗纹的梨花木书架,走到窗前,站定。
“我当初回来,跟我爷爷保证过,一定会将权家医疗集团重新发扬光大。庸庸碌碌过活十余年,如今我已而立,却到了穷途末路。”权宴微微笑着:“再多的野心也比不过生命的流逝,当初我学医,最怕死;而今我濒死,最怕权家衰落。”
“如果我还能多活几年,看到我的孩子长成牙牙学语的稚子,看到中医堂建成、门庭若市,看到阳城百姓病有所医,我一定不会这么、不甘心。”
是的,不甘心。
不甘心孩子成为别人的,不甘心自己创建的中医堂被别人冠名,可是到了今天这副田地,纵使她心底有再多的心不甘情不愿,都只能打碎了牙,和着血水往肚子里吞。
“东家,你还年轻,我们权家最不少的就是医生,您到底是怎么了?是怕生孩子的时候困难?我去找诸家医户派最好的人,用最好的药帮你渡过难关!”
蒋老附和:“老徐说的是!我去把家里那棵老山参拿出来,为你待产!你年纪轻轻,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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