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质疑他的做法,只是顾倾源这一去总让我莫名的担心。
“朕能做的,便只有激发他的潜能,他现在在朝中还未站稳脚跟,朕要栽培他,那便是千方百计也要他如愿以偿。”
听完后,我心下相当震惊,穆重擎也是察觉到了!
一路走来,的确是顾倾源表现的太过急切了。
明明是我爹的得意门生,却偏偏给对头做了上门女婿,朝中新起,各方面都能超乎他人的意料!
“覆雪,你还是为他担心?”
他这样问我,看着他的眼神,我心下莫名的一虚,我这一生只能忠诚于他,所以就算是我已释怀的顾倾源也是一个不安全的存在。
“我只知道,他想建功立业,他的儿时似乎太过艰苦……”
也难保证他的野心能有多大。
闻言,穆重擎却是笑了:“你倒是不怕朕了,这样挺好,能坦诚的相说你此时的想法,可是朕更期待你是眉飞色舞的模样,多有精气神。”
他对我的欺侮竟是这样的。
“所以皇上这次带覆雪来?”
我隐约可以猜测到他对我的打算了。
“你是景家三女,也是该分担一些了。”
“二姐很是辛苦,但是我想我还没有准备好。”
他的目光如炬,却深深地压迫着我。
“覆雪,所有的人都看着你……”
听着他的话,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二姐承诺过的话,我说我要肩负景门的荣辱,可是现在却没了勇气。
我一直抗拒的是,若是我做好了准备,那是不是意味失去了很多人。
————————
“苏氏本宫的话素来不说第二遍。”
这声音明明温婉,但她的余音却在所有人的心间上起了疙瘩。
“娘娘,这……臣妾确实没有来过姿琉宫,这一整日常林可以作证的!”
午后正是小憩的时候,却突然冲进来一匹侍卫,强行将她怜月居的上下都给带走了。
发难的人居然是覆雪的二姐,大凌的皇贵妃,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难不成她一段时间没有同覆雪联络上便失去自保的资格了?
“那你们怜月居中谁能给本宫介绍一下这枚珍珠耳坠是谁的手笔呢!”
现在危及的便是景亦雪手上的那小枚珍珠耳坠。
“上好的成色,想必你那屋里头也就是这个半大的主子才戴的到吧!”
景亦雪漫不经心的说着,心下盘算着时辰,估摸这后宫上下也是到了,今日这姿琉宫便是大门敞开,人人都能进得。
所以该来的都来了,比贤妃莫涤尘,还有最后才到的端嘉。
想她一般都是不出现的,可自从穆重擎御驾亲征后,这妇人在后宫里的话也多了起来。
奈何她位份最大,她想管的事,众人也不好说什么。
“这姿琉宫里最近哀家也是刚开过一回,没想到这个时辰也能这么热闹。”
径直坐在了景亦雪身旁的凉木镂雕摇椅上,这椅子一直都是放在院中的阴凉地界,平日里供着景亦雪院中纳凉的。
是为一双,因为皇帝也常来。
这么多人看着,景亦雪笑意不减三分,气度纵容的站起。
所有人都跪了,只有她是微微屈了腰身:“臣妾见过太后。”
这便是她景亦雪的行礼方式,她从来不会为了达到目的而放弃张狂,低头可不是她的作风。
“你这大礼还算勉强,且是座吧。”
相比之下太后似乎宽宏多了,可是景亦雪却知道这人并不会轻易妥协。
心中冷笑着看她如何自导自演,便听这老妇人又发话了。
“哀家但是忘了,承央宫也是来人了,大伙且是等等,咱们这大凌皇后可是凤体违和。”
一提到一直都在承央宫里深居简出的闵颜皇后,无人不是心下嗟叹。
这无疑是端嘉太后最为卑劣的手段。
这厢说着,宫门外传来通报:“皇后娘娘到!”
端嘉还真是一点都不浪费时间。
景若雪的出现,让大家颇为意外的,因为已经数月未曾见过皇后了,这段时日她都以抱恙在身拒绝任何人去承央宫景若雪从轿辇上下来。
面色是素白如雪的,想必是被端嘉叫得太匆忙,甚至是没有来得急整理装束。
此时景亦雪还是站着的,见到自家大姐来了,也是迎上前去。
“皇后的身体可是好些了?”
虽作为嫡亲姐妹,但他们之间的称呼也要遵循君臣之礼。
扶着她在端嘉身旁坐下,座下的人又是屈身行礼:“皇后娘娘凤体安康。”
景若雪听见这话难免会受些刺激,突然又意识到自己居然害怕到忘记给端嘉行礼了。
可以说对于景若雪,她景亦雪是彻底没有指望了,想她入宫七年有余,看到的却都是她这个嫡亲大姐一路以来忍气息吞身走了过来,这其中有多少次是从鬼门关拉来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