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快进来,帮我扶一扶。”渔夕知道他近年来一直疑心自己有病,又碰到之前中了媚药,大动气血,身子自然弱了很多。加之他心思深沉,思虑太重,情志影响之下,身体的底子已经被消磨不少了。
江子故进来,两人一起刚给宁熙掖好了被角。渔夕忽觉灯火朦胧,头点如捣蒜,越来越瞌睡。渔夕眼皮一转,捏了一根细小银针在手里。针,扎在手指上,疼痛并未使她保持清醒。
她,又睡了过去。
梦中,朦朦胧胧的,这次好像就是乾阳殿,渔夕勉强睁眼望去,只见微弱的目视范围内,御案上的折子仍在,斜前方的殿门紧闭,殿内并无一人。
渔夕勉力又睁了睁眼皮,发现也是徒劳。这个时候,忽然感觉身后有个温热的身子……
那人细细长长的呼吸,似有似无的打在她的脖颈处。渔夕缩了缩脖子,却发觉一双细长的手指正放在自己胸前,不知何时自己正缩在一个人的怀里。渔夕心里大惊,动了动身子,周身有些酸痛,转身却碰到那人的唇,不禁吓了一跳,清清楚楚的一张脸。
那人哼了一声,眸子半睁半阖,咕隆道:“怎么又做这种梦?”却伸伸舌头,舔了她的唇。渔夕被他舔的异常难受,在他唇上用力狠狠咬了一口。只是,那下去的力道与她心中所想的弱了几分。眼皮儿却再也翻不动,又沉沉睡去。
翌日卯时,平遥来换班,问道:“十一昨日怎么又睡着了?”
渔夕打了呵欠,见自己正伏在御案上,慌忙起身。宁熙仍是躺在御塌上,睡的好好的,一切依旧。渔夕上前,离的远远的,瞧了瞧他,微微一笑,道:“姐姐,我先去睡了。”
这日,渔夕见宁熙负手立在殿前的玉阶上,渔夕顺眼望去,只见贵妃插翠,红霞迎日洛阳红,桃花飞雪,粉荷飘江御衣黄,竟然一夜之间,全开了。
夕阳下,他那对花而望的风姿,不甚绰约,唇红齿白,弯眉浅笑,温文清雅,“你当初说花开好了,给你带上一朵。现在花开了,你还要带上么?”
渔夕笑道:“谁要带了?把花儿摘下来,多残忍。”
宁熙转身笑道:“朕今天给平遥赐婚了,再过十日,她便要嫁到隐王爷府了。”
渔夕眸光一转,笑道:“果真是美事儿,奴婢去恭喜她去。”
宁熙望着她蹦跳而去,脸上难得的笑意,越加柔和。
渔夕到了偏殿,叫了一声,“平遥姐姐。“
平遥回头,笑道:“你也知道了?”
渔夕自己倒了杯茶,斜坐一边,笑道:“平遥姐姐,你隐藏的很深呢!”
平遥一愣,手里继续叠着衣服,笑道,“彼此彼此!”
“平遥姐姐,你要嫁给隐王爷了么?”
“是的,太后赐婚,皇上赐婚,我为何不去?”
渔夕叹了口气,说道:“平遥姐姐,你毁了我的清白,你说这笔账怎么算呢?”
平遥手不停歇,将那衣角拉的笔直,转身笑看她道:“妹妹,你该感谢姐姐才是。”
渔夕笑道:“感谢你毁了我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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