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那天,害死了我妈!
在那个剖腹产还不普及的年代,我妈耗尽了最后一口力气,才把我生下来。
结果,我连哭声都没有,产婆抱着我一摸,大喊了一声:“哎呀,是个死胎!”
爷爷听说是个死胎,倒没多说什么,好像早就知道似的。
后来家里为母亲准备丧事,将我一并放在棺材里,停灵三天后的午夜,守灵的父亲突然听到棺材里传来一声婴孩的笑声,顿时吓得一脸煞白,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不久之后,小山村里都传开了,老南家的死婴诈尸了,村民们拿着钉耙、锄头、火把,涌到我们家大门外准备帮忙,而家里其他人,都害怕得躲了起来,唯有爷爷独自蹋进停棺的棚子,打开早已上钉的棺材,将我抱了出来。
其他人的脸都吓白了,我爷爷却是喜笑眉开的将我抱在怀里,嘴里不停的喃语说:“这是我老南家的孙女啊,老南家的孙女……”
在那个年代的偏僻小山村,不谈我那么诡异的出生,生女儿并不算什么喜事,爷爷却比当年大娘生堂哥时还要开心,他遣散了村民,又去灵堂里,给我死去的母亲磕了三个响头,长辈在晚辈灵前磕头这种事,是前所未有的。
爷爷给我取名叫望秋,他对外宣称,我出生时并不是死婴,只是太虚弱了,接生婆没发现气息以为我死了,守灵时父亲也听错了,我当时明明在哭,只是声音太小,被他听成了笑,加上爷爷在那个小村庄声望很高,他说的话,很快就安抚了村里不安的情绪,看我一天天越长越好,生龙活虎的,村民们便渐渐不再提起我诡异的出生。
我的童年也与其他同龄孩子不同,因为南家祖上是走镖的,走镖人都有一身真本事,经过时代变迁,这行当渐渐没落了,但到了爷爷这一辈,习武的传承却没有断掉,爷爷一身的功夫绝非江湖九流,我很小的时候,我们乡里出了一个杀人的疯子,拿着杀猪的刀,见人就砍,看见的人避之呜呼、闻风丧胆;有人一路狂奔到了我家,我爷爷当时正在堂屋里守着我跟堂哥写字;来人将事儿一道完,连我这个小毛孩子一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我爷爷表情不变,站起来,喊了我和堂哥的乳名儿,让我们乖乖呆在家里,他就跟着乡亲出去了,我和我堂哥都皮,知道外面出了大事儿,哪能乖乖在家写毛笔字啊,爷爷前脚刚走,我们后脚就跟着偷溜了出去。
到了那疯子砍人的地,远远就看见乡镇前面的土坝上,躺了一地的人,有几个已经断气了,还有几个有气的在装死,旁边站着一群乡亲手里拿着扁担啊,锄头啊,硬是没个敢上的,毕竟刚才上的人都躺地上了,看见我爷爷一出现,知道是救星来了,自觉让出一条路来。爷爷当时穿着一件黑色的绸大褂子,清瘦直立的身子往那人堆儿里一站,啧啧,那气魄,简直是压到了这一片灰里土气的乡人,我当时就觉得,我爷爷就不是人,那就是个神呐!
那疯子砍人吧,嘴里还吐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爷爷站在前头,有人给他递了一把铲子,爷爷用手给挡开了,啥物件儿都没带,他大步上去,周围的人包括我和堂哥都狠捏了一把冷汗,全以为接下来要有一番恶战,谁曾想,整个过程,不过五秒,爷爷上去的动作更没任何预兆,以迅雷不及之速夺过了疯子手里的杀猪刀,反手就把那疯子给摁在了地上,乡亲们这才敢一拥而上,救人的救人,哭丧的哭丧。
后来镇上派出所给爷爷颁了一面锦旗,上面绣着‘盖世英雄’四个大字,换了别人,估计立马挂去自家堂屋的祖宗牌位旁边儿供着了,我爷爷可不,送来的时候,他都没多看几眼,就拿给我和堂哥去玩了!
接着说正事儿,就是我家的功夫,从小,爷爷就手把手教我和堂哥练功夫,其他小朋友小时候都在玩儿泥巴,我在扎马步,梅花桩就是我们童年的跷跷板,我幻想的生日礼物是一个精美的娃娃,或者最新的学习用具,我的生日礼物,一把上了年代的钢刀。
那时候我才八岁吧,看到那把小刀装在一个木盒子里,差点没哭出来,我多么渴望有个正常的童年让我去玩泥巴,可有个这样的爷爷,我就只能玩刀了,我玩得一手好刀,那能削铁如泥的小刀在我手里玩得跟长指头上似的,但这技能我一般不在外人面前显,给人吓着就不好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