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前走了大概五十几米,所在的地势有些难走,潮湿的泥土表面,不时出现碎岩,脚踩在上面,不注意便会滑到。
周围空气里,湿气很重,属于大自然的气息令人清醒,若不是处在在林雾之中,诡异和危险潜藏在四周,这样未曾被大自然污染的山林,对于生活在都市里的人们来说,是极其珍贵的。
我用电筒往头顶照了照,一颗颗腰粗的沙树足有四层楼那么高,纹路明显的树皮呈现出岁月的痕迹,我竟无意间发现,前面一颗树皮被什么东西剥花了,走近了用手电仔细照过之后才确认,好像像是一个巨大的利爪划过后,留下的痕迹。
接着,我发现前面几块岩石上,有鲜红的液体,我赶紧跑过去,用手触碰了一下,那岩石上的血迹竟还未干,证明是刚留下不久的。
这下我心想坏了,这里又没别的人,只有我们四个,邵云繁胖爷和我都没有受伤,那受伤的,很可能就是郤了!
我早知郤的这具肉躯是有血的,莫非是刚才他出来拾材火时,被刚才那个黑色的大家伙袭击了?这里也没看见他人,我决定再往前找找,如果郤真的被袭击了,那么我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那便是这山里有个大家伙,会主动攻击人,而且它如果是在这里攻击了郤,却没发现郤的踪影,证明他把郤带走了!
这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就是郤的肉躯不是他自己,即使现在那副肉身破坏了,郤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而坏消息就是,郤就会失去他此刻这具最完美的肉躯,我们要独自面对这雾林里那个大家伙。
为防止自己迷路,我每走二十几米,就用钢刀在路过的树干上做标记,当我用刀画下第十个标记时,我感觉离我五米远的树后面,有一道阴影。
我没有用手电照那边,完全是通过我的肉眼扫过浓雾看见的,只是看得不够清楚而已。
我没有多想,立刻朝那个方向追过去,接着我就看到一个人影,快速地跑进了黑暗里,我原本是想追去的,却听到后面有人喊我的名字。
“望秋!”
这是郤的声音,我没立刻转身去看,一直用电筒照着前面那个人影消失的地方,确定他不会回来了,我才转身。
郤从我刚才来的方向朝我这边跑过来,他手里也拿了电筒,看样子,是从邵云繁那边过来,也没有受伤。
“郤,你没事儿吧?”我还是不放心,毕竟他不见了这么久。
他到了近处,估计也是担心我,脸上松下一口气回答:“我能有什么事,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找我呢?”
“你刚才一直不回来,我以为你出事了!”他做事向来都很沉稳,如果没按照时间回来,当然是发生了其他意外。
他轻声解释道:“我去拾柴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所以耽误了,回去时,邵云繁告诉我有东西在这附近,你跑出来找我了,我就寻着方向找,看到了你画在树皮上的标记,所以很快就追上你了!”
“是的,刚才有个大家伙靠近我们,它动作很快,我没看见什么东西,生怕你被它拉去吃了!”
“傻!”他轻叹了一句说:“我们先回去。”
这次他让我走前面,他走在我后面。
我们走了十几分钟,都没走回岩石坡那里,我刚才以为自己并没走出多远,其实还是有段距离了!
很快,我们走到刚才流有鲜血的岩石上,我给郤说:“我看到这个吓坏了,以为你被那个大东西给袭击了!”
“这有可能是其他动物的血!”他说着蹲下身去,也和我一样,用手指沾了些许来闻了闻,然后眉头微动。
我急忙问:“怎么了?”如郤这样沉稳性子的人,但凡有一点点神情的细节变化,都很容易让人紧张。
“这是人血!”他告诉我!
我心紧了一下,血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所以无法分辨这里的到底是人血还是其他动物的血。
郤说:“你以后闻得多了之后,就会分辨出来了!”
我们并没有在这里停留,担心再不回去,邵云繁就跑出来找我们了!
可以说,刚才我走这么长一段路,心里随时都有一种要赴死的感觉,心情可想而知,所以,看到我们燃的火堆就在前面,一种回到自己地盘的安全感回来了,我才有意放慢了速度问郤:“你刚才说你看到特别的东西,什么特别的东西?”
“其实也不算特别,只是出现在这里特别而已!”郤也停下脚步,细细给我讲道:“虽然是在山上我们几人的脚步都快,差不多走了十五公里,按理说应该到月亮山很深的地方了,你也看见了,这里的雾气很浓,并且常年不散,周围的村民几乎都不会走怎么深的,我刚才在更往西的林子里,看到了几颗大叔被人为砍伐,而且从痕迹上判断不是近期砍的,至少有五年以上了!”
也就是说,这片没人进来过的深山野林里,其实并非是外界传言的那样,没人进来过。
“对了,你刚才找到我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个人!”我赶紧把这事告诉他,也许那个人,和这个有关系呢?
“就是你以为我被他抓走的那个怪物吗?”郤问这句话的时候,我有一种他在拿我寻开心的感觉,尽管他说得那么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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