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长安城里的大理寺衙门口,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因为要三司会审朝华王。
现如今这案子还没有开庭,周围的百姓都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同。
十八娘一早就出了宫,和兄姐一起过来抢占了个好位置,挤在人群之中,既能看见庭审,又不是那么的显眼。
“哎,我先头里还以为朝华王是个好人,种出了那么好的粮食,没想到,当官的都是为富不仁啊!”其中一个老妪痛心的说道。
她旁边的一个膀大腰圆的大娘,将瓜子皮朝天一吐,笑道:“那坏人哪里会把坏字写在脸上啊!都逼得人家破人亡了,听说连人家的相公都抢,简直是不守妇道。听到昨夜里头的爆炸声了吧,就在我家旁边,可把我儿子吓坏了。”
一提到爆炸声,周围的汉子们也来了精神,“老娘们知道什么,那是唐炮,唐炮你晓得吧,当年天子打下长安,就多亏了这唐炮呐,嗖的一下,城门就砸了个大窟窿!”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朝华的功过是非,又从唐炮说到了风流韵事,那活灵活现的样子,好似他们从来都是长在朝华床底下似的。
听得沈琴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不一会儿,秦相就过来了,连带着三司最高的长官。朝华王穿着红色蟒袍,头戴金冠,并无面纱遮面。她淡定自若,好像只是来旁听的,并非被告,看到周围的人,还亲切的笑了笑。
“带原告萧然。”秦相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萧然很快就被人抬了上来,她身上并无诰命,以民告官,先就被打了个半死,自己已经走不上来了。她穿着一身孝服,一双眼睛红肿得像是胡桃夹子一样。一见到朝华,就狠狠的吐了一口痰。
“妖妇,还我公婆命来,还我相公来。”说完,泪如雨下,她本来就生得好,又哭得雨带梨花的,很快在场就有人跟着她小声的抽泣起来。
“萧然,本官问你,你状告朝华王,可有凭证?”
萧然重重的的磕了一个响头:“大人,民妇苦心钻研三年,方才有了玉黍酿,每一次酿酒都有详细的记录,直到最后一次成就。大人可以看看笔墨新旧,就知道如今这朝华阁里大卖的玉黍酿的确是出自小妇人之手。”
说完,她从怀中舀出一个包袱,递给了一旁的衙役。
又接着说道:“另外,当日朝华阁强买酒方子不成,来我们酒坊里打砸抢之事,我亦寻了酒坊里的伙计,邻里乡亲以及兰陵当地的酒商,共同写下了证词。”
“还有我公公被打伤之后,小妇人寻了回春堂的大夫为他诊治,确认是钝器殴打伤医治无效身亡,有回春堂的大夫的证词。还望大人明鉴,还我一家公道。”
朝华这才认真的看了看萧然,这姑娘显然是有备而来。
“手下的人办事过分了些,若是真打着我的名号做下这等事,不消萧娘子告状,朝华也会惩处他们。只是萧娘子,人心叵测,你可别中了某些人的计,当了别人手中的刀。”
朝华对着萧然,一副毫不知情,却又通情达理的样子。看得周围的人又是议论纷纷。
“的确啊,兰陵和长安这么远,下头的人怎么办的事,朝华王也不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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