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抱着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泽。
沈耀也站在原地,左右为难。正在这时候,沈庭走了进来,今日鲁国公唤他去说事儿了,才刚刚回来,见到这剑拔弩张的样子,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大夜里不睡觉,都在干什么呢?父亲,你怎么又骂琴娘了?”他说着,快步走到了沈琴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沈琴却是扑到沈庭怀中,哇哇大哭起来。
“那张庚帖的确是不见了,这怎么能怪我?父亲你若让我死,那我就去死好了。”
沈泽却是冷笑。把谁当傻子呢?
就她那个手段,连武将家的夫人都能看出来,别说沈泽和秦昭这样的人精了。
秦昭把庚帖放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它怎么可能就不翼而飞了?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你若是不想嫁徐武,为何不早些与我提出来?将人家叫到家里来,用刀子戳心窝子,就是你作为沈家女的教养吗?你当真以为皇子妃是那么好当的吗?为父把话撂在这儿了,你日后成了赵家妇,切莫回来求我沈泽站在二皇子一边。”
说完,沈泽一甩手,切底的走掉了。
与其日后骨肉相残,不如今日就画地为界,从此楚河汉界,两不相干。
秦昭苦笑道:“都是我的错,若是我一直拿着庚帖就好了。琴娘今日在镇平王府还没有看够么?李子君被赐婚四皇子,她心有戚戚;李子芬嫉妒嫡妹,自请和亲,就算当了公主压过李子君一头,却是用余生换来的。你看在眼里,为何要重蹈覆辙?”
“琴娘,若那皇家媳妇儿当真那么好做。当年陛下为太子求娶我,我的祖父为何要拒绝?陛下此番为二皇子,接连说了郑家小娘,崔家小娘,人人躲避不及。你怎么还往上撞啊!”
秦昭只当沈家和秦家一样,只是不想站队而已。
却是不知道,那赵义,压根儿是沈泽心中最大的仇人,日日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怎么愿意将女儿嫁给他的儿子呢?
沈琴听着,哇哇大哭起来,“我真的不知道。我若当了二皇子妃,日后便能提携哥哥们,岂不是很好么?若是有朝一日,二皇子荣登大宝,那我沈琴,也能光耀沈氏门楣。那李子芬要去的是吐蕃,可是我还是在长安啊。”
“我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现在把徐武追回来还来得及么?”
沈耀一听,无力的苦笑道:“现在徐夫人,也断然不会让你进门了。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琴娘你就安心待嫁吧。父亲他是嘴硬心软,不会真要了你的命的。昭娘,这事儿怪不得你,我送你回房休息。”
说完,也同沈泽一样,转身离开了。
再一看沈庭,在他听到沈泽说那刀戳徐武心窝子的时候,就已经跑出去,不在这儿了。
诺大的正厅里,竟然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突然有些心慌。
之前出李谦之那事儿时,大家都对她痛心疾首,骂她气她,可是没有不管她。
现在,她却惶惶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随着明日的圣旨一下,就要彻底的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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