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与寒门在那大殿之上,分堂而坐,怼了足足有一个月,也没有怼出一个结果来。
赵义坐在朝堂之上,突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这就是他屠杀恩人所得来的天下,虽然姓赵,却并非是真的姓赵。
他张了张嘴,想要问策朝华,可是朝华早已不在朝堂之上了。
赵义夺过一旁太监手中的拂尘,正想往张问天的头上砸去!都是这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若不是他捣乱,谁会吃饱了撑的,捅穿这件事儿呢!
明明他只要悄悄地撤了对世家嫁娶之事的管制就好了,现如今,那是进也不行,退也不行。
这几日,连鲜果子都送来得少了,要不就是焉了吧唧的,一问萧彻,他说,哎呀,我的陛下哦,臣已经将那船儿跑得赛过宝马了,可咱这船年久失修的,再跑快要散了啊!要不您给掏点银子整整?
前些天怎么不见你的船跑不快?
皇太子想要寻个恩师,赵义问沈泽,爱卿啊,给你升个官,兼领太子少保你看如何?他说,哎呀,我的陛下哦,太子殿下早就不喝奶了,还要什么少保?再说你逼着臣嫁女儿,怎么着也得让臣先娶妻吧?不然您来给臣操持?
当朕不知道?你沈家宗妇在隔壁侯府里好好住着呢?还愁没人办婚事!
……
最可气的就是赵郡李氏那厮!
赵义正想着,就见那小子冲上前来,还没有说话,就开始抱着大柱子嚎啕大哭,“哎哟,我的陛下哦!我那妹子就是个福薄命短的,她听闻要嫁给三皇子殿下,高兴得夜不能寐,足足吃了三斤糖果,终于把自己给噎死啊!我的陛下哦!”
连说带唱的,让赵义瞠目结舌,整张脸都黑成了锅底。
他不由得偷偷的看了沈泽一眼,不知道沈爱卿的女儿,又会是一个什么死法?是喝茶喝死,还是弹琴弹死?
然而沈泽面不改色,不动如钟。他的女儿只会自己作死。
赵义松了一口气,望了望天,这事儿也该了结了。幸亏沈泽没有开口,他若是一开口,赵义也要发怵。
现在他的身上,被沈泽用剑刺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赵义垂了垂眸,“那也是他们二人,没有这个缘分罢了。赏钱千贯,将你妹妹厚葬了吧。”
赵义头上的青筋在跳,死什么死?那李家姑娘也不知道是真死了,还是假死的,说不定只是由十三娘变成了十四娘,老子还要出钱不知道给哪个孤魂野鬼当丧葬费,这算什么事儿?当初为何要逞一时之气呢?
现在他若是不退步,那世家肯定要逼着这科举制度搞不成了……
若是没有科举制,满朝文武都是世家子,又有谁会把他赵义当真的放在眼里呢?所以,科举制是一定要保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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