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娘一愣,她是孔家嫡出的贵女,就只出得起五百贯?不过瞧她面色羞红,简直羞愤欲死的样子,心知她当真是没有钱。不由得更加的唾弃那个李谦之。
不过这些官夫人出多少,都只是一个意思,真正能够出大头的,还是那些富商们,那些人才真的是出血的冤大头。
见在坐的人兴致不高了,十八娘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诸位都知道,我巴蜀之地,山路崎岖,水路难行,行路难,难于上青天,便是漕运,也鲜少来此。不过我得了个消息,日后在这松州,也将要通漕运了。我家嫂嫂乃是漕运萧家的,此事万万不会错。姐姐们利用好了这个先机,何愁天上不掉银子。”
这一下子,大家复又高兴起来,几人几人的约了,一起推起那牌九来。
只有那张司马夫人,摇了摇头,颇为心急,“若是往常,我铁定得留下来摸个十圈八圈的,但是今儿不行。今儿我得去拜送子观音啦!你们知道的,这事儿可耽误不得。”
那些夫人们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十八娘瞅着,那孔美娴竟然单了下来,无人愿意与她凑成一桌,见十八娘看过来,孔美娴走了过来,眼中泛着泪光,狠了狠心,小声说道:“十八娘救我。”
十八娘叹了口气,去楼下寻了个小茶室,给孔美娴沏了一碗茶。
孔美娴才喝了一口,就忍不住的哭了,“十八娘,我现在才知道,你们沈家为何要与李谦之退婚,他当真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我是有多傻,才抛弃了家族,抛弃了名声,抛弃了脸面,硬要嫁给他。你可知道,我来松州以后,这还是第一次,喝到真正的好茶。”
十八娘皱了皱眉,她对孔家女向来没有什么好印象,不管是孔景娴,还是孔美娴。
“就算孔家不认你了,嫁妆银子也不会少吧,你怎么可能连茶叶都喝不起了。李家也是大族。你向我求救,我一非你的父母,二非你弟兄,甚至你孔家还多次欺骗侮辱我沈家,我凭什么要救你?”
孔美娴大哭起来,“我知道,我若不是当真走投无路了,也不会张这个口,自取其辱。我嫁给李谦之之后,不久他就被贬官了,松州偏远又是险地,公婆都不愿意前来,我本以为刚大婚就能与夫君独处,就算是再苦也甜。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在赵郡,早就另置妾室了。”
这下子十八娘也惊呆了,没有想到,这李谦之竟然是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那妾室乃是李谦之族兄的妻子,丈夫死后没有多久,她就与李谦之有了首尾,还替他生了一个儿子。这事儿在赵郡李氏人人皆知,是以他考上探花之后,族中无一人出手相助,皆因为他品行不端,不顾伦常。”
“说来可笑,就这么一个烂人,我和你阿姐还争来争去的,她命好,有兄妹相助,可是我却一头栽了进去。来了松州之后,他想要快些起复回长安,不断的问我要银子打点。我虽然气他蒙骗了我,可是更多的是恨那个小妖精,我为了讨好谦之,让他离那个小妖精远一些,不断的掏银子。”
“直到后来有一日,张司马的母亲大寿,我打算开库房送礼,才发现我的嫁妆被他已经掏得几乎一干二净了,就这样,他还是没有收到半点起复的消息。”
开玩笑,李谦之得罪了小气吧啦的吏部尚书沈泽大人,本身名声又有瑕疵,谁会帮他起复?谁敢帮他起复?一开始不过就是骗着他逗乐子罢了。
“然后,他竟然……”孔美娴说着,凑到十八娘耳边,轻声的说了一句惊人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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