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窦被她吓了一大跳,有眼色的起身回房了。
十八娘叹了口气,“西屏,你们四人在我年幼危难之时,就已经在我身边了。尤其是你,因为是武婢,总是代我受过。后来你又随我征战吐蕃。我时常心中感怀,发誓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西屏想要说话,十八娘却是摆了摆手。
“如今你们也是花信正好时。前些日子,南枝同我说了,你与那李昭平两情相悦。等侯爷回长安之后,我便去了你的奴籍,认你做义妹,让你嫁过去吧。”
西屏淌着泪,“小娘,我不嫁人,我要陪小娘一辈子的。”
十八娘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说什么傻话呢?哪里有女儿家不嫁人的,不光是你,日后南枝北流她们都要嫁人的。我不是还应承了东珠,要给她招三个夫郎吗?”
明明十八娘在笑,西屏却觉得自己压根儿笑不出来。
她把心一横,开口说道:“小娘,其实……”
十八娘挡住了她的嘴,摇了摇头:“我都知道了。有些话,若是说出来,就不好了。”
……
十八娘与徐窦一连在庄子上住了小半个月,清净又悠闲,徐窦坐不住,总是带着家丁去山上打野味。而十八娘则同卢国公夫人一道,陪着那些夫人们推牌九。
一来二去的,先前口口声声的冠军侯夫人,如今也变成了亲昵的小十八。
卢国公夫人赢了一把,笑得脸都乐开了花,抓起一把珍珠,往十八娘跟前一放,“给我们小十八买花戴,日日陪我们这些老婆子。”
十八娘笑着接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兜里的珠子已经输了个一干二净,拿了这个沾了吉气的,指不定能赢回多的。”
郑夫人一听,哈哈大笑,“你快来,都赢了去,反正我们也不差这几颗珠子。”
这郑夫人是今日初来的,她正是慧流公子还有郑昭平的母亲,郑氏的宗妇,郑夫人没有别的爱好,最喜欢的就是推牌九,她逢赌必输,却依旧乐于此道。
郑夫人一边出着牌,一边笑道:“你们说我来得是不是巧?刚来就落雪了,要是迟了一步,就要困在长安城里头出不来了。我看这雪大着呢,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怕是不会停。反正我们这些老婆子,是年年都来庄子温养的,小十八你可要回去准备年关的事?”
十八娘凑着南枝的手,吃了一颗蜜饯,笑道:“我家侯爷去了太原,也不知道年节的时候能不能赶回来,我们府里头人少,也没有什么事儿,等雪停了,再回去不迟。”
郑夫人摇了摇头,“你不回去也好,这长安城里头可像是唱大戏的,四皇子妃有孕了,这长安城里头的风向又变了,你有了身子,别回去受气了。”
十八娘觉得今天晨起可能没有睡醒,郑夫人说什么?李子君有孕了?
四皇子明明就是女子,李子君怎么可能有孕?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她到底是假孕?还是同别人有了牵扯,所以才有了身孕?
不管是哪一个,简直不敢想!
接下来的几局,十八娘因为有心事,又一连输了好几次,直到把卢国公夫人给她的珠子,全都输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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