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窦见北流着急,心知十八娘府里头当真有事,赶忙点了点头,“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派人支会一声即可。”
十八娘无心情与她多言,点了点头,领着西屏和北流快速的回了冠军侯府。
整个院子里与她走之前已经截然不同,扫雪的下人们已经驱散开来。
南枝着急的站在房门口张望着,东珠也搁下手里的算盘。
南枝一见十八娘,哇的一声就哭了,“小娘你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当年在范阳孤苦伶仃,好不容易来长安,又被武夫人欺负。如今大人疼爱你,侯爷也待你情深意重,腹中又有了小公子,奴还以为你时来运转了。可是侯爷他,他怎么能死了啊!”
十八娘抹了抹眼睛,强作镇定的稳住了身形,“可是真的?把李昭平写的信,拿来我看。”
自从李子期去了巴蜀之后,便隔三岔五的给十八娘飞鸽传书,书信来往得十分勤密,上次传书还说好着呢。
巴蜀此番地动极其严重,甚至在李子期去到之后,又有几次余震。
只是去的黑羽卫都武艺高强,非一般的府兵可比,又有充足的钱粮在手,还有回春堂的大夫从旁协助,李子期去了一切进展顺利,很快就救出了不少人,并将那些灾民都寻了好一些的村子安置了。
李子期上次还逗乐子,说巴蜀的百姓要给他修建冠军侯庙呢!怎么会,怎么可能就突然死了?
南枝颤抖着手,将那纸条儿递给了十八娘,十八娘快速地打开一看,只见上头写着:
“侯爷接到消息,称青城山脚有一村庄尚有几十户活人被困,率队前往,不料遇泥石从山上滚落,瞬间被压,平徒手挖三日方才挖出侯爷,望夫人为侯爷保住腹中血脉,不日将扶灵回长安。李昭平字。”
十八娘手一抖,那字条从手中飞落,在空中旋转了几圈,跌落在地上。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李子期可不止一次同她说过,李昭平是绝对可信的,他是不可能说假话的。
那么,李子期当真就这样死了么?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她那绣着应景红梅的雕花大床上了。
南枝正红着眼儿,拿着帕子捂着嘴哭,见到十八娘醒来,赶忙站起身来扶住了她,“小娘渴了么?奴在炉子上温着燕窝粥。”
十八娘摇了摇头,“侯爷的事,可确认了?这巴蜀地震已经过了好些时日了,怎么会还有求救的消息?这消息是从哪儿来的,又是谁引侯爷去的,给我查,查清楚了。”
李子期就算死了,也绝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十八娘想着,就感觉到滚烫的眼泪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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