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娘放眼一看,这正在打马球的两队小娘,为首的正是萧梅娘和许茹娘。
许茹娘身着红衫,虎虎生威,远远地都能听到她的叫喊声,那球在她棍下风驰电掣的遛着,好厉害的马上功夫,不输男儿。
而在场唯一能够跟得上的小娘,就只有萧梅娘。
萧梅娘看上去瘦瘦弱弱的,也不像是有功夫的样子,身手却极其的灵巧,如同一条灵蛇一般,在马上旋转跳跃,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嘴唇殷红,微微的张着,因为剧烈运动的缘故,胸脯一起一伏的。
每一个举动,都像是带着一种韵律一般,极具章法。
十八娘瞧着,她应该是常年练习舞蹈,而且还受过那方面的调教,是一个天生的尤物。
见到李子期与十八娘到场,正玩儿马球的小娘们纷纷跳下了马,红着脸行了大礼。
唯独萧梅娘又恢复了一副清高冷冽的模样,好似适才那个邀人品尝的美人并非是她一般。
美,而不自知。
十八娘瞧瞧的看了一眼李子期,却见他看也没有看萧梅娘,眼睛一直看着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女子。她正一手提着银制的酒壶,在自斟自酌。
竟然是李子君。
大楚被灭之后,先前那些皇子皇孙们全都下了大狱,唯独李子君和镇平王府没有做处置。因为李子期没有提,众臣也好似已经将她遗忘了一般。
她前不久为崔闽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李琦,因此体态尚未恢复,显得颇为丰盈。
见十八娘看过来,她却是自嘲的端起面前的酒杯,朝着十八娘抬了抬手。
显然,她也想到了当初李子期假死,她来冠军侯府上香的那一幕,莫名的有些尴尬。
李子期摇了摇头,对十八娘说道,“走吧。大唐只有太子,没有四皇子,又何来四皇子妃?”
萧梅娘听得他的话,却是面色未改,快速的行完了礼,站直了身子,朝着十八娘和李子期走了过来。
“陛下,梅娘有一事要请问陛下。”
她的声音清冽,落在这油腻的宴会之上,格外的出众,“听闻陛下有意让女子科举,不知道梅娘若是中了状元,陛下是否也会给梅娘封官?”
李子期一愣,宴会果然炸了锅,这事儿他还只同一些左近之人提过,萧梅娘是如何知道的?
他原本打算待大唐安稳之后再提此事的,因此也还没有一个具体的章程,却被萧梅娘问了个措手不及。
“中了状元,自是有官做的。”
萧梅娘抿着嘴笑了笑,“那梅娘再问陛下,梅娘在前朝女扮男装进行科举,已考取举人。既然女子能科举,那梅娘之前的可能作数?”
她说着竟然走到沈耀身旁去,指着他说道:“沈大人是前朝状元郎,人们说起他时,仍尊称一句沈状元,可见即使赵楚变了李唐,沈状元还是沈状元;那梅娘偷考的萧举人,可还是萧举人?”
“沈状元是光明正大的考的,而你却是冒名顶替的,无证无据自是不行。”李子期眯了眯眼,淡淡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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