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回家顺路。”
顾洋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很喜欢顺手牵羊,你顺手牵羊的时候难道没看到她家住址的方向跟警局是南辕北辙的两个方向吗?哪里顺路了?”
彭元:“啊?那她为什么诳我?”
顾洋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彭元一眼,语气十分笃定地说道:“你肯定没忍住跟她说了陈千帆案子的事情吧?”
“没有!我就是提醒她注意于晓琳的情况,你知道的,那样一个学生牵扯进这个案子里,总是很危险,尤其她并没有完全配合警方的情况下,出了人命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顾洋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不是跟你说了,会安排人盯着于晓琳的情况,你跟盛宴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话不是那么说的,她可是于晓琳的老师。”彭元咕哝。
顾洋手中的纸筒又毫不客气地在她的头上敲了一记,语气凉飕飕的,“老师又怎么了?老师就得为学生的一切行为负责?于晓琳是大学生不是小学生。”
彭元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家老大,她记得半年前他们接了个案子,一个大学生在微信等社交软件上约炮骗钱,当时他们老大还说身为班导师对学生的这些行为竟然一无所知,也难辞其咎。怎么现在换了个人,就变了一套标准?
顾洋懒得再跟彭元站在警局门口影响行人,迈着大长腿进入了大门,彭元小跑着追上去,问:“老大,你知道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秀恩爱事件是哪一件吗?”
顾洋瞥了她一眼,十分酷帅地没有搭腔。
“烽火戏诸侯啊。其实老大你有没有发现,你也很有当昏君的潜质?”
顾洋面无表情,“很好,你打算接下里的一整年都要穿领导给的小鞋对吧?你的精神我已经领会到了,回头就满足你的这个心愿。”
“啊?”彭元愣在了原地,看着前面的大长腿领导,顿时觉得自己立在一片凄风苦雨之中。
人做任何事情,如果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或多或少都会有所保留。
盛宴在知道于晓琳说有人跟踪她的时候,就知道她在陈千帆的事情上,并没有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警方。
她到底是为什么不愿意将事情说出来?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陈千帆?
盛宴又想起她去学生公寓时,她无意中说了一句冒犯的话,于晓琳的回答。
“盛老师,我和陈千帆是正常的交往,他现在人也不在了,请你不要用那样的字眼来形容我跟他的关系。”
可她明明记得,顾洋拜托她去说服于晓琳跟警方合作时,于晓琳说过的话,
“男女的这些事情,不就是这样吗?喜欢的时候就在一起,不喜欢了就分开。他有了新的女朋友,我和他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谁也不再招惹谁。我跟他分开之后,就没有再联系过他。”
她觉得于晓琳对陈千帆的态度,很奇怪。有时候是满不在乎,可是不经意间,又在一些小事情上流露出她的在乎。
这么矛盾的态度……书房里的盛宴皱了皱眉,目光从放置在书桌上的笔记本移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书房外盛翊正在跟王阿姨说话,“这是小黄鸡,是我的朋友。我要和他一起去找妈妈。”
王阿姨正在哄他,“宝宝乖,妈妈在工作。”
“妈妈每天都在工作,我不高兴。”接着就是盛翊咚咚咚的脚步声,接着虚掩着的书房门就被他圆滚滚的身体撞开了。
“妈妈!妈妈!”
盛翊飞奔了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将手里的小黄鸡扔下,改抱着盛宴的大腿。
盛宴看着追在后面的王阿姨,“阿姨没事,我忙完了。”
盛翊仰着头,眨巴着大眼睛,“我想去玩,妈妈陪我。”
盛宴弯腰将他抱了起来,走出书房,问道:“想去哪儿玩?”
“想去公园,玩跷跷板。”
盛宴想这两天好像也没怎么陪盛翊,生活里除了工作,远方和田野,还有儿子。她笑了笑,十分爽快地点头,“行啊,等妈妈换件衣服。”
盛翊抱着妈妈的脖子欢呼起来,盛宴笑着揉了一把他的头,将他放下就进了房间去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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