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中间庭院,王耀军突然停住脚步,他视线所在的地方也是灯火通明,隐约有音乐声和笑声传来,王家的小宴会厅平日里很少做招待外客的地方,王耀军拿起拐杖点了点,问道:“那是……”
李叔立即弯腰凑到他耳边解释了两句。王耀军随即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道:“你不提我还真是忘了。”他沉吟片刻,对王靖宇说:“来者即是客,人家愿意来为我祝寿也是一番美意,我们做主人的不出现总是失礼的,你就替我去一趟,和那里的客人喝一杯水酒,也算我意思到了吧。”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王靖宇自然不会拒绝。
王重山对王耀军的演技拍案叫绝,为了配合王耀军,让接下来的计划顺利进行,王重山提出跟王靖宇一起过去,王耀军当然不会拒绝“懂事”的孙子。
他拍拍尹淑君挽着自己的手臂,触到那个冰凉的玉手镯时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随即极其自然地移开,“那要就劳烦你和我先过去了。”
尹淑君点头,姿态依旧高雅端方,虽然她和王耀军早就没了什么夫妻感情,但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她还是拎得清轻重,王家不能在这个时候被外人看了笑话去。
夫妻二人缓缓步入大宴会厅,早已等候多时的众人先是一静,接着发出更加热烈的欢呼声。几个身份相当,能够说得上话的老伙计立刻围上来又是祝贺又是调侃。
“耀军兄的寿宴可算的上是皇城一大盛世,看看今天来贺寿的人,都是举足轻重去!”李悦笛的爷爷李历含笑说。
“那可不。今天的寿星叫我们这么好等,不行,怎么也要喝上一杯。”姜久良递过来一杯酒。
王耀军一脸无奈,只好干脆地一饮而尽。周围身份不够资格上来说句话,讨个好的宾客齐齐叫好。
王耀军一摆手,“不行啦,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不可饮酒,再多喝,待会淑君就要怪罪了。”
现在尹淑君哪有闲工夫搭理他啊,她现在被一群身份相近的贵妇,贵太团团包围着,耳边满满充斥着这家女儿性子好,温柔贤淑,讨人喜欢;那家的侄女长得美丽大方,又是从国外名校毕业归来,才华横溢。
现在圈子里谁不知道王家的长孙王重山年轻有为,是顶顶拔尖的人物。重要的是这一位到现在都还没有成家,这不是让众多家中有女的人家都馋红了眼吗?都想着让自己的女儿侄女先入了尹淑君的眼,万一真能成为王家少夫人,那真可谓是一步登天了。
王耀军和几个老朋友续完旧,领着众人观赏厅中摆放的古玩字画,能上王家大厅的自然多不是凡品,大家时不时就对着某一件玩器品鉴一番,啧啧称奇。
“咦?”一位戴着眼镜的老先生对着角落里的一幅画发出惊疑的声音,当下也顾不上在别人家做客的礼仪,捏着银框边的眼镜,弯着腰,凑近仔细研究了一番。
对于他的行为众人皆是见怪不怪,这位李老出了名的爱画成痴,前阵子听闻名画《四时鸣寿山图》问世,李老就整日茶饭不思,千方百计想亲眼欣赏这幅名作,听闻画作被拍出后,还失魂落魄了好一阵。这件事在皇城名流圈子里还一度成为大家玩笑的谈资。
“李老,您看,这幅画怎么样?”王耀军踱着步子到李老身边,貌似平淡的一句问话,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扬却出卖了他,王耀军心里得意得很啊!
李老专注着看画,对王耀军的细微表情根本毫无察觉。他的眼珠子恨不得贴到面前的这幅画上,眼珠子逐渐放亮,燃烧出近乎癫狂的热度,就好像饿狠了的野狼看见了新鲜的肉块。李老看了老半天才舍得把眼珠子收回来,揩去额角因为激动蹦出的汗珠,对着王耀军,用颤抖的声音道:“王老,这难道是,难道是最近拍出的那一幅《四时鸣寿山图》真迹?”
作为宴会的主角,跺跺脚整个华国都要震三震的人物,宴会厅里的众人无时不在观察着王耀军的一举一动,李老和王耀军的对白自然也被他们收入耳中。立刻就有人“低声”议论,“天啊,是《四时鸣寿山图》啊!没想到居然被王老收下了!”
“不过是一幅画,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么大惊小怪的。”
“你刚才国外回来,不知道这些也正常,以后千万别再说这种没见过世面的话了。《四时鸣寿山图》据说是唐代的国手柳公问的遗作,也是他的巅峰之作,被历代帝王收藏流传至清,却在大正皇帝手中莫名遗失了,无法目睹柳公之作,一直被称为华国画坛最大的憾事。前阵子这幅画重新问世,举国都震动了!多位不出世的名家出山联合鉴定为真迹,拍卖的价码更是华国书画拍卖史上的第一高价。”
“不愧是首富王家啊!一出手就是这种大手笔!”
“那是!传说王家资产不知凡几,富可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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