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山既不看他,也不看自导自演蹦跶得欢的闻一人的死忠简绍,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眸直接和看向简绍身后几步之遥的闻一人对视。
气氛一度凝滞,最后还是闻一人先开口打破僵局。
“呵呵,新人不懂规矩,让王少见笑了。”
王重山摇摇头,眼角扫过身前的简绍,“哪里。闻少的属下忠心得很,让人佩服。”
“王少客气了!”闻一人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想是被死死沾在脸上的,“王少是来见默克尔先生的吧。刚刚默克尔先生才和我说起,他说您是一位值得深交的朋友,他很是敬佩您啊。”
王林宇心中一凛,如果闻一人和默克尔已经有了这种程度的交情,那说明闻氏和这边的接洽也已经到一定程度了。
他急忙去看王重山,自家老板依旧是不急不慢的模样,看起来一点也不为这件事着急。
“默克尔先生还是这么客气,他一定是不愿意说我那些糗事,好歹顾着老交情给我几分薄面罢了。”
两个人一来一往,唇齿交锋,互不相让,看起不着痕迹地透露了一些信息,又把对方防范得滴水不漏。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耽误王少的时间了,改天有空再登门拜访。”
“一定一定。”
两方人马一左一右,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光是看就能体会到其间的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电梯门缓缓合上,闻一人盯着光可鉴人的电梯门,沉声问:“刚刚那个助理呢?”
“我让他休三天的伤假回家修养。”
“让他到财务领多半个月工资,算公司给他的补偿。”闻一人吩咐,想了想,又补充道:“三天之后找个地方扔过去,别让人家以为我们闻氏都是这种货色。”
简绍暗暗吃了一惊,这个助理也算是他一路提拔上来,闻一人嘴角的不屑还是让他把求情的话吞进肚子里。
“刚刚王重山看我那一眼,我总觉得有几分古怪,他该不会是知了……”简绍指的是王重山上新闻的事,当初和人交易都是简绍安排接触的。
“他当然知道,可这种没证没据的事说出来别人也只当他是想攀咬我们闻氏,所以这个哑巴亏他是吃定了。”闻一人说话的时候拉长着声音,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让人光是听着就觉得不寒而栗。
“默克尔那里我们已经和他有了默契,王重山和默克尔的关系却不太好,现在明显是我们情势占优,他这是被逼急了,想暗示我们他和默克尔交情依旧在,可惜他越是这样,越证明他们真的闹翻了。酒店会面和到默克尔的公司里来,这里面的差别,他真以为别人琢磨不出来吗?”
听闻一人这么一说,简绍立即一脸恍然大悟,志得意满的神情藏都藏不住,“他王重山也有今天。”
闻一人难得没有斥责简绍太容易得意忘形,他的眼底燃烧出一片狂热。战胜对手的感觉太美好了,尤其是这个对手还是你一直恨之入骨,几欲其死的死敌。
“只不过就是见了默克尔先生一面,是不是他们拿下都还没确定,简绍那小子就敢在我们面前给下马威,得势就猖狂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闻氏家底薄。”
在闻氏高调宣布介入这次的并购案后,王林宇作为王氏在意国的负责人就没少和简绍打交道,从两人见面连看都看对方一眼的架势看,两个人确实结怨颇深,也难怪王林宇这一番话说得十分刻薄。
他身后助手们听了脸色尴尬地一阵狂咳,只有王重山脸色未变,也不知到底听没听到。
王林宇边走边转身冲助手们瞪眼睛,助手们识趣地放慢脚步,留出听不到前面人声音的距离。
还好都没傻到无药可救地步,王林宇自我安慰,转回身,低声对王重山说:“看闻氏这次阵仗不小,只怕真是来势汹汹,新闻事本来就少不了他们掺和,这次他们如果再和默克尔达成什么台面下的默契,那样我们就太被动了。”
王重山听完这话,翘了翘嘴角,“那些蹦得高的蚂蚱最后能有几只好活的,现在蹦得越高,到时候就摔得越疼。”
王重山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分明还带着笑意,替他开门的默克尔秘书却突然感到周身一寒。背在身后手不由自主地拢紧了衣袖。
王林宇带着人推到一边,这种级别的见面他们是没有资格入内的。
办公室里的沙发上一个头发灰白的男人正背对着他,王重山重新扣好西装的袖口,对着那人朗声道:“听说你最近在拍卖会上拍到了一瓶好久,舍不舍得拿出来让我这个老朋友先尝尝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归的唠唠叨叨:最近,完结成为我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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