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最顶层的总裁办公司。王涵江在王耀军的安排下空降进了王氏,对这样一位身份暧昧,前途不明的上司聪明人都知道要保持距离,但总有那禁不住对方开出的钱权诱/惑的,或是觉得自个不受重用,想凭着拥立之功向上爬的,王重山这一回来,大多数人振奋,也有少部分人惶惶,还有一两个心存侥幸等着看这两位如何斗法。
王重山双手插兜,身后跟着一票助手,手底下的员工们也不敢多看,弯腰问候,目送一双双发亮的皮鞋走远。
秘书处的玻璃隔间里,似乎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他们之中有人是之前的老班底,在王涵江手下明哲保身,被留了下来,有的是王涵江新提拔的心腹,不管他们是何种身份,此时面对王重山都避免不了忐忑和尴尬。
王重山走里了两步,似乎瞟到了什么顿住了脚步,他回头又看了看,皱着眉头向身边的助手耳语了两句,助手大步朝秘书处走过去。
顷刻间,秘书处里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这面墙上原来那副画呢?”
呃?所有人愣了愣,助手见状,又提高了声音重复了一遍,这时候出来一个以前秘书处的老班底,低声解释道:“是王……,他觉得那副画挂在这里不太合适,老太爷就,就送了幅字过来。”
助手冷哼一声,意有所指道:“还不赶紧挂回去,也不看看到底合不合适就往上挂,最后还不是要被换下来。”接着干脆对这位说了明话,“他算什么,也能在这里指手画脚,也就你们这群不长眼睛的能被他唬住。”
那人一听,一身冷汗下来,只得苦笑解释:“我们也就是拿工资吃饭,家里老婆孩子,车子房子,哪样不花钱啊?这份工作我是实在丢不起。”
助理冷眼瞅了他一眼,掀掀嘴角,要笑不笑的样子,没再多说话。
王重山进办公室的时候,王涵江正坐在他那把椅子上,瞥着王重山进来,故作亲切道:“回来啦,听说欧洲那边的事已经顺利解决了?老爷子肯定也会很高兴的。”说是这么少,他的屁股依旧牢牢坐在王重山的位置上,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
王重山当然知道王涵江此时扯出王耀军是有拿王耀军压他的意思,可惜现在的他早就不是那个初出茅庐,活在祖父威压之下的纨绔子弟,这么多年的历练他已经积累了和王耀军叫板的资本。
王重山完全视色厉内荏的王涵江如无物,沉着脸打量了一圈自己的办公室,不少东西都被为了讨好王耀军的王涵江改得不伦不类,让他看得实在是眼睛痛。
看到王重山摆明了无视他,王涵江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微笑立刻僵在嘴角,桌下的手收紧成拳,硬是爆出青色的血管。
“欧洲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怎么不先回去向老爷子报喜?他老人家这些天为了公司的事情也是操了不少心,你放心,公司这里的事我还是能帮你应付一二的。”王涵江表情古怪,说话也像是硬从 嘴巴里挤出来一样。
王重山嗤笑一声,不明白王涵江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还能在那个位置上安稳地坐下去。
说实在的,靠着王耀军才能在王氏勉强插一脚的王涵江着实不配让他放在眼里。
王重山只是勾勾手指,身后跟着的助手立刻把一份资料放到王涵江面前。
王涵江一看那份东西,直觉不妙,已经是冷汗津津的手在裤腿上抹了抹才伸出去。打开来,只是一眼,就让王涵江心中大骇,急匆匆再往下翻,一颗心早已经随着翻动的纸张一刻不住地往下坠,到最后,不停发颤的手指怎么都搓不开粘在一起的纸张了。
王涵江颓丧地倒靠在椅子上,这份资料上详细记载了他不怎么光明的发家史,一笔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凭这样一份东西,王重山就可以轻松地把他送进号子里。
他本以为过去那么些年,经事的人也早就各奔东西,这些旧事也可以永远搁在一边,尤其是当他决心讨好王耀军,更是回过头把这些不堪的事抹得一干二净,没想到还是被王重山挖出来。
“你到底有什么要求?”王涵江连声音都显得苍白无力了几分,现在他被王重山拿捏住死穴,只能束手就擒了。
王重山从进门开始第一次拿正眼去看王涵江,那一眼,平淡得仿佛只是在看衣袖上不小心沾染的灰尘。
“既然老爷子护着你,我也不好对你下死手,免得他老人家心疼。只有一点,这里是我的地方,你怎么进来的我不想再追究,但是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在王氏看到你,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可就不保证老爷子的面子还能完完全全地护住你了。”
王重山这一招打得王涵江无力招架,匆匆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王涵江初进王氏到的时候有多么春风得意现在被赶走的时候就有多狼狈不堪。他情不自禁地缩起肩膀,因为感觉每个人的眼睛都有意无意地落到他身上,他只恨自己不能成为一个隐形人,短短一段路走得倍受煎熬。
等等?那个是?王涵江盯着那人看了一遍又一遍,心头的惊讶和某种隐秘欣喜的情绪混合在一起,让他浑浑噩噩地到了王氏楼下才晃过神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作者君掩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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