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一的速度快得我都没来得及眨第二次眼,简直就是一瞬间的事。
我只看见一道影子从我眼前闪过,然后等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时,我发现他已经很强势地坐在了我身上,双手如同石柱一般撑在我的身侧。
其实严格来说,他并没有坐着我,要是真那样的话,以陆江一这种高大的身形,我估计早就被他压扁了,哪还有机会在这瞎紧张。
他半跪在我正上方,我俩呈男上女下的姿势暧昧地倒在床上,和陆江一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的心很不争气地漏了一拍,一种似少女情窦初开的感觉渐渐弥漫心头。
我咽了把口水,吞吞吐吐:“你……你干嘛?”
陆江一的眼神格外的迷离,相比先前的深邃,现在的他更加让人忍不住尖叫。
如果我是个没见过世面,或者没接触过男人的母胎单身,那我肯定会控制不住直接跟匹狼一样把陆江一扑倒,然后再脱衣解裤豪放地来一场酣畅淋漓。
可我不是。
我不断告诉着自己,你喜欢的人叫苏瑁,眼前的这个男子,不过似一闪即逝的流星,虽然耀眼,但不属于你,你也抓不住他。
陆江一嘴边划开了一抹淡笑,语气回到之前一贯的轻佻与滑稽:“没,就是想看你有没有被我刚才的形象给迷到。”
我懵住,大脑有片刻失电的空白。
他将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几厘米,然后停在了正好能够从昏暗的灯光下看清我表情的位置。
他抿着嘴笑:“刚才那些话都是跟你开玩笑的,我就装了下可怜想看你反应,没想到你还真信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我此刻的心情,似熔炉又似火山,似冰泉又似寒窖。
冷与热两股不同质的情绪反复交杂在一起,最后导致我的脾气达到了一个制高点。
我撇过头去整理自己的表情,而后又转过来漠然看着他:“有意思?”
陆江一愣了一秒,大概是没想到我突然情绪低落,但他并没有因此收敛,说出来的话反倒让人更想上去抡他几大耳刮子。
他从我身上下去躺回了原来的地方:“看你刚才那样儿,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呵呵,我真感觉方才对他的心疼,以及那一小段时间的心跳加速全他妈喂狗了。
像陆江一这种站在人群上方,俯视别人的人,才是最没心没肺的。
一想到先前我对他各种突兀又迷茫的情感,我气得顿时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不对,应该是把陆江一给活埋进去。
他此刻正躺在一边捧腹大笑,笑声越大,我心中的怒火烧得就越旺盛,最后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用力踢了过去,然后我便看见陆江一一米八几的身子直接被我踢下了床。
“咚!”的一声重重传过来的时候,别提我心里有多爽快。
大概过了一分钟,他才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一看见我就找我兴师问罪:“你疯了吧?尾椎骨都要摔碎了。”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也坐了起来,扬起下巴对着他:“就准你笑我,不准我打你?再说了,谁会喜欢上你?你别忘了,我们以后是要离!婚!的!”
“离婚”两个字被我咬的特别重,我就是想让陆江一知道,他并不是世界中心。
其实将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我内心是焦躁不安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冒出这种感觉,但只要一面对陆江一,或者说是我此时此刻面对陆江一,我说得特别心虚。
陆江一听了我的话,原本收不住的笑容像是被冰冻住一样,一点点僵在了嘴边;先前还绘声绘色的模样,也慢慢地转为幽冷。
他并没有立马回答我的话,而是死死地盯着我,用他那一双能把人凌迟掉的眼睛。
沉默期间,因为无法捉摸到陆江一的心思,我出于害怕,掌心竟生出了一层密汗。
良久,他终于开口:“所以呢?”
我想我大概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然我怎么可能会有勇气又回了陆江一一句:“所以我压根就不可能喜欢你,你别自我感觉良好了。”
一吐为快之后,我又在心里对自己的窝囊劲懊恼,他陆江一是我爸还是我妈?我在他面前干嘛要这么畏畏缩缩的?干嘛要怕他?
边想着,我手里的动作下意识地将床上的被子紧紧包裹住了自己,就像只白头龟似的,其实也就是缩头乌龟。
我转了个身背对着陆江一,故作大气无畏:“得了,时间不早了,本宫要休息了,你要没什么事的话就先行退下吧。”
现在这么好的时机,我必须得好好犒劳下自己方才受伤的心,把陆江一平时宝贝得要命的床给占领了,至于他,这里那么多空房间,随便选一个咯。
“那我希望你以后也能这么有底气的说出那句话。”
正当我闭上眼准备寻周公一起去约会时,陆江一突然窜出来的言论一下破了我的梦境。
他所说的那句话,就是我刚才说的不会爱上他。
我这人吧,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太过自负,还有吹牛不打草稿的人,以前我身边出现过许多这样的人,他们一边说着会让我爱上他们,一边又因为我漠然的态度而对我进行炮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