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棍儿“哐当”一声扔在桌儿上,然后滚到地上。
我朝那个张迪看过去。
他的胳膊应该是断了吧,在地上翻腾打滚儿,浑身是血,应该哪个部位都会疼,但却一直抱着胳膊。
“没什么、”老板笑得很熟络,朝张迪扬扬下巴,“许少,这有点儿过了,不是说在我的场子里,不会卸人零件儿么,”
许朗勾起一半儿嘴角,笑得有点儿张扬,顺手从酒保的托盘儿里拿了杯酒一饮而尽。
“要不是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两只胳膊都给丫卸了。我许朗的女人,是他能摸得。”
酒杯蹲在桌儿上,声音有点儿大,我心里咯噔一下。
老板笑了笑,“许少,有点儿认真过了火儿吧,从来没见你这样啊。”
说完,也冲着酒保打了个响指,嗔怪的语气大声喊:“嘛呢,没看见许少头见血了么,赶紧去医院把医生给老子找来。”
酒保看样子特年轻,应该也没见过这阵仗,顿时傻眼儿了,喏喏问:“万一,医生不来怎么办。”
老板彻底的炸毛儿了,“不来,不来就给老子绑来,再不济,打断腿儿给老子拖来!”
酒保吓得推盘差点儿掉地上,直接就跑了。
许朗一直没看我,我光明正大看他的侧脸,线条硬朗,尤其是那张薄唇,看着诱,惑,性,感。
想起刚才自己在许朗的头上摸来摸去,脸红的特别厉害。
“哟呵,这又有一个得病的,看来,今儿这医生可不白来。”
他这一说,我不知道脸往哪儿搁好,要是有个面纱,或者是有个地洞,我早就麻利儿的钻下去。
突然,肩膀上多了一双手。
“这女人我带回去了,今儿损失的所有东西,包括那家伙的医药费都算在我账上,回头让言语给你送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就被三步并两步的拎到大门外。
回头看了老板一眼,老板一直在笑。
“这么多年,言语还在你身边儿跟着你丫混呢,看来你小子,也就言语这一真心朋友了。”
“啰嗦!”
车门打开,我被塞进去,车启动。我面前的血脑袋,平稳的开着车走远。
灯红酒绿,夜生活也就刚刚开始,我的放纵,却被这家伙给葬送了。
车内氛围沉闷的不能再沉闷,简直阴郁。
他没说点儿什么,我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我以为他好歹得送我回家,谁知,他竟然在护城河边儿,停了车。
“下车!”
这两个字吐字清晰,我不敢问也不敢多说什么,直接下来。
晚上的小风还真凉飕飕的,衣服落在酒吧了,只能抱着双臂。
打算以这种凄楚的方式,看着许朗开车离开。
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也下了车,手里还拎着一箱子啤酒
往石凳上一蹲。
命令式语气:“把这些全喝完,喝不完,就哪儿都别想去。”
我楞了一下,完全没听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为什么我要把这些都喝完啊。
怎么能喝的完。
没想到。他没打算走,竟然坐在长椅上,胳膊搭在椅背上,特轻松的架势看我。伸出一根手指,脸色比晚上的凉风还要冷。
“开始吧,还得我帮你喊预备?”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摸出啤酒,没瓶起子。只能用牙咬开。
小口小口的往下喝。
谁知道,跟我在酒吧喝的滋味儿一点儿都不一样,酒吧里暖和,温度什么的最适宜了。
但这里不成,冷到骨子里的那种小风,加上啤酒温度随着气温变化而降低温度。
喝进胃里一股冰碴子的感觉,特冷,冷的没办法。
“大口大口喝!”
加大一口,呛到鼻子里,顺着鼻子往下流。
我自个儿都觉得恶心,但许朗没有让我停下来的意思,扬扬手指,“对,就这么个节奏,继续!”
大爷的,就和给啦啦队加油一样。还特么就这个节奏、
胃里根本盛不下这么多酒,疼的就是难受。
都怪我,实在没忍住,一下子呛了出来。
那口啤酒,泛着白沫子一根直线,完美的落到许朗白衬衫儿上。
我刚才蹭的鼻涕,加上刚才的啤酒,本来雪白的衬衫,和画布没两样儿。
但他的表情没变。
依旧冷的让人后槽牙打颤。
“我让你停了么?!下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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