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槿忙点头称好,怕父亲反悔又着重谢了他。既而她又想起因为萧烨送医师的事情而被自己忘了的锦华书院的事。
“父亲,您要去做锦华书院的先生?”安槿隔着马车窗好奇问道。
阮二老爷不意幼女会突然问起这个,不过还是很高兴的点头道:“是的,今天下午为父就约了临安先生相谈细则。”临安先生是锦华书院的现任院长,也是当代有名的书画家。
安槿不禁有些艳羡:“父亲,那往后我能去书院探您吗?可以请教临安先生吗?”
阮二老爷闻言有些开怀的笑了,原来是为了这个,他想起幼女还是个画痴,虽然画的东西委实意境不咋滴,但架不住她喜欢的紧。
遂笑答道:“当然可以。等为父在书院安定下来,还可以接你过去小住。你可知锦华书院还有女院的?只不过收授弟子甚少,不广为外界所知而已。你过去了,也可结交些新朋友,多长些见识。听说女院的学生也都是难得的惊才艳绝的女子。”
安槿听了真是觉得喜从天降,这真是给她的世界又开了扇窗啊。这阮府、国公府呆久了,就算她努力找消遣,有时候也还是闷得慌。遂又缠着父亲好奇的问了好些锦华书院的女院的事。可惜她老爹还没正式过去,所知的资讯其实也甚少。
马车行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忠毅侯府,未有从正门直入,而是直接去了连通二房主院的侧门停下。
安槿甫一下马车,便看到了立在侧门门内等候的母亲赵氏以及二姐阮安檀、四姐阮安梅和六姐阮安桐。
安槿下了马车一跨进院门,赵氏就已先上前搂住了她,仔细端详了她一番,见安槿脸上还有一些粉粉的小印,先是一喜随即又是黯然,分外觉得自己的小七这次真是遭了大罪了。赵氏其实有点不太明白,她几个女儿都养得顺顺当当,咋就这个小七就这么多灾多难呢,不是摔断了腿,就是落了水,现在连疹子都出来了。
阮安檀在后面提醒的叫了声母亲,赵氏才想到这是在门口,忙放了搂着安槿的手,改成了拉,既而站直身冲前方含笑而立的相公阮二老爷道:“辛苦老爷了。老爷还是先进去梳洗一番,用完膳午后好去见临安先生。”
阮二老爷答正是,却没有直接进院,而是先给赵氏介绍了跟在后面的傅医师,道:“夫人,这位是岭南王世子府的傅医师。岭南多毒瘴,傅医师很是擅长这方面病症的治疗,而且对调理身体很是在行。萧世子听闻槿姐儿出疹,特意送了傅医师过来给槿姐儿治疗并调理身体。还请夫人在槿姐儿的院子附近给傅医师安排个院子。”
赵氏听言也是欣喜不已,忙命了心腹嬷嬷在安槿院子隔壁拨了个小院子给傅医师,又派了两个小丫环服侍她,这才让她们先行带了傅医师主仆去休息。
打点好这些,赵氏才领着安槿众姐妹跟阮二老爷一起回了二房的主院。阮二老爷自去梳洗,赵氏就和自己的长女三女四女拉了安槿细细问她这几天的情况。
没说几句话,就有老太太院子里的大丫头青鸾过来请安,说代老太太来看望七小姐。赵氏宣了青鸾,青鸾给赵氏和几位小姐见了礼,才沉稳有礼的道:“老太太听说了七小姐回府,很是关心,打发奴婢过来看望七小姐,并包了一些上好的燕窝参刺说给七小姐补补身子。想到七小姐身体未有痊愈,便让七小姐好生养着,这几日都不必过去请安了。”
赵氏脸上隐有怒色飘过,还是阮安檀见状不对,忙抢先道:“有劳祖母费心了,承祖母的一片爱护之心,这几日七妹就不去给祖母请安了,还请青鸾姑娘代七妹妹给祖母问好。”
青鸾忙笑着应了。安槿又笑道:“祖母慈爱,孙女却不敢不孝。碧螺,你去把我从国公府带回来的东西给收拾一下,一会儿就跟着青鸾一起给祖母送过去,顺便替我给祖母问个安。”
碧螺应了,便和谢了礼的青鸾一起去了安槿的院子取东西不提。
接着又有大房的大夫人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陆续送了一些药材补品过来,应付了众人,赵氏见安槿神情有些疲惫,便命她先回了自己院子歇息,又嘱咐她午膳也在自己院子里用,先不必过来主院。晚膳前休息够了才过来主院说话,又吩咐了姐妹们不要去打扰云云。
安槿一回自己的院子就瘫在了自己房里的一张软塌上,碧螺和雪青自去收拾东西,雪芽却是被安槿叫了给自己捶腿捶背,又喝了祁红泡的新茶,真是意外的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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