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在平路上使劲用力还可以,到下坡的时候就要用力扯着,慢慢向下滑。因为下坡的路比较长,项子又是初次使用板车不得法,所以两手死死抓住车把,身子后仰,双脚边走边蹬着,紧张和用力搞得满头大汗。
到了坝前要将车推上坝去,项子前倾着身体,使出浑身力气,怎么也推不上去,只好将板车调过头来,人在车前,把车绳套在肩上,双手抓住车把向上拖,可还是拖不上去。在塘里挖土的人见了都笑出声来,好象还有吹口有起哄的。
李包工头听见热闹声,前来帮项子把车拖到了坝上。他对项子说:“小伙子呀!拖板车要讲技巧,你在山上往下的时候就掌好方向,随车跑,到了上坡就利用车的惯性自然上去了,根本不费多大力气!”
第二车时,项子将黄土少装一点,按李包工头教授的方法,双手握紧车把顺着下坡向前推。起初车速较慢,后来随着惯性车速加快,项子心里发慌,想扯着板车减速,却没能减得下来。后来下坡坡度更大了,车轮飞快转动起来,项子几乎跟不上,正在慌乱之时,脚下绊到了路上的一块石头,突然一个踉跄,只觉眼前一黑,松开车把倒在了地上。
对于项子而言,再累点,再苦点,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有收入,就能支助林淼儿在国外顺利留学。
第二天,李包工头将项子安排到挖坑的小组里。挖坑的每二人一组,共用一辆板车,定额干活。就是将塘中土运到坝上,每组每天要完成80车任务。因为头一天他们都见识过项子的“能耐”,所以都不愿意与我搭班。幸亏其中好人,叫薛千强,他是这一个大队楼子岗村的人,是前日一起吃饭时才认识的。他愿意帮助项子,当时不知有多感激。头天夜里想着今天怎么办的担心现在已去了一大半。
干活的时候,还是非常困难。因为项子不会拖车,就去铲土,铲土的方法是,先将锹口插入土中,再将一只脚踏在锹上用力一踩,整个铁锹插入土里,然后左手在后握住锹把头,右手在前用力抬起锹把,一锹象泥的土块顺势倒入车中。而项子力气不够大,在踩锹时一次踩不进,需要两次还铲不起一整锹土,这样就需要更多的次数才能将车装满,从装车到将土运到坝上一趟所用的时间就比别的车组长,完成任务后收工的时间就晚了。
下午,项子掌着车把,他们取土。在上坝的时候,项子手拖着车把,肩拉着车绳,躬腰使劲往上拖,他俩在车后推,由于上坝坡度太大,后面两人几乎从车后脚将车身向上抬。这样项子成了一个人抬另一头,承受不住如此之大的力量。
薛千强见状,只好还是先让项子铲土,项子虽然过意不去,可是又没有办法。项子只好每天多做些其它的事,以补偿自己对薛千强的亏歉。譬如上工、收工时项子包揽了拖空板车和领取工具、修理工具的一些事情。
在薛千强的帮助下,经过几天的练习,项子逐渐学会了拖车和取土,并且和大家混熟了,在工余时间,项子还是继续加班工作。
一个星期后,在一望无尽的工地上,红旗飘飘,喇叭声声,机声隆隆,场面好不壮观!矿场业战线的工地位于南街口,离县站不远,他们的任务是将河床里的砂运到岸边建防洪大坝。几辆大马力的“东方红”拖拉机做运输,往返跑,空车一来,再用大矿口锹铲砂甩上去,前面一辆快速装满后刚走,后面的空车就跟上来,几乎没有空歇的档。因为锹大,又甩得高,频率快,所以大家都叫很累。
项子除了感到累以外,有一天突然还感到腰痛。因为带队的是一队的郑队长,这人脾气很坏,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稍有不如意就爆跳如雷,大骂脏话。大家都很惧怕他。项子腰痛也不敢对他讲,仍然坚持干了两天。后来实在伸不起腰来,才胆怯怯地向他请假去看病。郑队长同意了,许了半天时间假。
当地的医生检查后说我是腰肌劳损(即腰扭伤了),开了一些药粉和“伤湿止痛膏”。并嘱咐说要休息,项子为了能正常工作,一直强忍着疼痛。
有时候,项子会因为疼痛而耽误了正常工作,也耽误了不少。郑队长还是对着项子破口大骂,还口口声声说要扣了项子这个月的月末补助,甚至还下言炒掉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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