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要她不诉哀伤,试着隐忍?她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再跟林圣哲胡搅蛮缠,任性胡为?
他有了真正要保护的人,所以这个有着近二十年交集的妹妹就不那么重要了?
夏若珺神经病似的笑了两下,那若是失去林圣哲,她便再也没有软肋了,那时的她将不再害怕失去,因为她早已一无所有。
彭淳看着她的笑,毛骨悚然,拦住漫无目的走着地夏若珺,不大高兴地问:“不说吃饭么,去哪吃?”
“随便哪里都行。”
“真的?”
夏若珺看他兴奋的表情,以为有什么好地方,点点头:“真的!”
然后他们买了一堆东西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爬到了一座鸟不拉屎的山顶上。
夏若珺都没有力气骂他了,一屁股坐在山顶上连动都不想动。
彭淳却饶有兴致地从车里拿出东西折腾起来,夏若珺坐在一看他忙碌,疑惑地问:“你在做什么?”
“搭帐篷。”
她立刻站起来,双眼防备地看着他:“你要在这里过夜?”
彭淳知道她是误会了,并不在意,含笑指了指天空。
夏若珺顺着他手的方向看去,瞬间被惊艳得说不话来。
夜空璀璨,漫天都是星星,真的是一闪一闪的,仔细看好像还能看到光晕一般。以往这种情景只能在网络上看到,在有生之年能见到如此美景,夏若珺觉得一切都值了。
她本就喜欢星星,山的尽头仿佛和天幕融为一体,给人一种星星就在你身边,跑到山顶的尽头就能触摸般的错觉。
她感动得都要哭了,那密密麻麻的星星超清地映入眼帘,纯粹而美好。
彭淳搭好透明帐篷,唤她进去。
夏若珺把帘子盖下来,防止蚊虫进入,然后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好地方的?”
“那边是远洋地产的别墅,这一片都是我家的产业。”彭淳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点自豪之感,语气间都是被压迫的痛苦。
夏若珺想起他强势的父亲,有些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你还是选择自己创业,老板,你很了不起啊。”
他挑眉问:“心里话?”
夏若珺右手握拳捶捶左胸口:“24K纯金般真实。”
彭淳笑着放进嘴里一块寿司,翘着二郎腿躺了下来:“我知道你喜欢星星。那天酒会上,你伸手抓星星的时候,眼睛里映了一整片的星光,那种眼神就叫做璀璨吧。”
夏若珺双手环膝,哈哈大笑着,学着他的语气:“行行行,你文艺男青年附体了,快做回那个屌丝吧。”
彭淳抬手打了她脑袋一下,笑意未减:“怎么跟老板说话呢?”
夏若珺拧着他的胳膊大笑:“现在没有老板和员工,只有屌丝和女神!”
夜空中每颗星星都明亮,夏若珺目不转睛地盯着,心底一片柔软和感动。突然天上有东西一闪而过。
她呆萌呆萌地回头问彭淳:“刚刚飞过去的那个是什么?你向外丢烟头了?”
彭淳哭笑不得:“你笨啊!那是一颗流星!”
“……”夏若珺欲哭无泪。
他们玩的累了吃得饱了就并肩躺了下来,这种时刻太安宁,根本不适合聊天,两个人专注地看着灿烂的星空,不知何时睡着了。
夏若珺是被手机的震动吵醒的,她从枕边摩挲到手机,声音慵懒柔软:“喂?”
“珺珺?你在哪儿?”那端传来林圣哲低沉的声音,似是压抑着怒火!
夏若珺倏然坐起来,脑袋还有些蒙,依旧迷迷糊糊的彭淳火上浇油地问:“怎么了?”
林圣哲听到夏若珺身边有男人还未睡醒的声响,脑中轰然炸开,似乎天都要塌了。
他脸色沉郁,站在夏若珺那所不大的房子里孤独而寂寞,心脏紧缩再紧缩地疼着,他缓下语气,缓缓开口:“珺珺,告诉哥哥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夏若珺握着手机的手发麻,大脑混沌想不起作何反应,她当机的大脑听不出林圣哲的担忧和妥协,脑中只有他冷然决绝看着自己的模样。
“哥,我在山上,我很好,你不用管。”
你不用管!
这四个字像是利剑一般直插进林圣哲的心脏,他痛得无法呼吸,话都说不出来。
她跟彭淳在一起?在山上?睡着了?
所有的猜想都让林圣哲胆战心惊,他轻吐一口气,声色里带些乞求:“乖,告诉哥哥具体位置,我接你回家。”
“我自己会回家,哥,你不用管我。”
她还在为电影院里的事情生气。
哥哥还是她的哥哥,只是不会把她在那么放到心上了。电影院里,他几乎与她零交流,再也不关心她。
夏若珺赌气,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悦地再一次重复:“哥,你别管了!”
然后她便挂了电话。
林圣哲终于尝到再一次失去她的痛苦,眉宇间有戾色涌动,可眼底的落寞与心酸无法遮掩。
他拿起车钥匙,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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