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珺被人措不及防的拉到一旁的植被后面,这里偏僻,植被高大,不仔细看看不出来那里藏着人。
头顶的灯光明亮,面前的人许久未见,清瘦不少。
他无框眼镜后面的眸子悲伤的注视着她,仍旧保持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捂着她的嘴的姿势,有些怪异。
她挣扎了下,根本摆脱不开他,只能咬牙切齿地警告般喊着他的名字:“宋溢!”
宋溢无言地把头埋进她细长优美的颈项,深深嗅着独属于她的清香,像是吸食大麻一样上瘾。
夏若珺心底厌恶,拼命推着他,推不开只能大力挣扎,他却把她固定在怀中,紧紧的,那力气大的似乎想要把她嵌入自己的体内:“别动,让我好好抱会儿。”
他说话时声音缱绻,身体微颤。
夏若珺说不清心底的情绪,分开的这几个月,自己的生活被林圣哲填满,很少能想起宋溢。可毕竟相识很多年,若不是他劈腿现在应该还是会在一起,她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忍心伤害他,只能低声呵斥:“宋溢你够了!”
“怎么能够?怎么会够?”宋溢抬起头看她,眼里的血丝异常明显,脸色苍白得吓人,“是我愚孝,失去了你。”
夏若珺没听清也没听懂他说的什么,皆视为他的纠缠,除了烦闷之外还有同情。
她也不再挣扎,就用这么近的距离看他:“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这样就算了。你已经订婚,而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宋溢的身体颤得更厉害,握住她的手都松了力道,魔障般重复:“不是非我不可?可我该死地……非你不可!”
“宋溢!”夏若珺怕被人听见,隐忍着暴怒低吼,“这样纠缠还有什么意思?先走的那个人不是我!日后我的生活再也与你无关,你的世界也再没有夏若珺这个人,懂吗?”
宋溢抬眸,猩红的眼深深地看着,嘴角噙着冷笑,面目是夏若珺从前未见过的扭曲:“没有你?那你有事没事跑我梦里来是要提醒我什么?!”
“你……”夏若珺恨恨地咬着牙,切齿地问,“你还算个男人吗?”
“……!”宋溢从未想过这么伤人的话会从她的口中说出,眼底的阴鹜俱现,动了动苍白的唇,却是只言片语都无法开口。
“跟你分开后我被看尽了笑话,看我不难过你是不是很有挫败感?我应该日夜堵在你家门口求你回头,那样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是不是!所谓男人的劣根性是不是都是这样?!”夏若珺轻轻一推就推开了他,声音放缓,悲伤四溢,“学长,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离开你。可是既然你离开,我就当你从未出现过。”
夏若珺其实想起几天前遇到创为资本那个经理的事情,想起他说在宋溢那里见过她的照片,她愿意自欺欺人的想,那两年并不是自己一味地犯傻,他也曾经珍惜过。
灯光璀璨得耀眼,照在瓷砖上泛着金色的光芒,两个人沐浴在一片金色中彼此对视。
宋溢脸色更加惨白,抬手慢慢抚上她柔软的发,像是以前一般拍了拍她的头:“小珺,若你面前的是林圣哲,你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她的表情称得上风雨欲来,警告般看着他,若是他再提林圣哲,她真的会翻脸。
宋溢识趣的避开:“你知道吗?我早知道你根本不会挽留我,可我还是想冒险一次。我看到了暴怒的狂躁的你,却没看到你……”他的话戛然而止,眼底甚至氤氲起来,纠结又犹豫地说,“只要你愿意回我身边,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好。”
夏若珺敛眉,抿着嘴的表情怪异而嫌弃:“……”
宋溢松开她,点了点头:“祝你跟别人幸福的话我说不出来,只能希望你一切都好……”他的手缓缓伸向夏若珺的脸,被她躲开,眸色一暗自嘲地笑了笑,“再见还是朋友好不好?”
她冷冷地看着他:“你觉得还有必要吗?”
宋溢点点头:“你果真是一点都没变。”
夏若珺环胸防备地看着他,听见有人的脚步声越走越近,自行先从高大的植被后走了出来,怔怔地迎上彭淳担心的眸。
她走近,轻轻喊了句:“老板。”
彭淳目不斜视地看着他,面上故作轻松,向她伸出手:“是不是被我感动到,自己躲起来默数我的好?”
“自恋狂。”夏若珺知道他是在替自己解围,也给足了三个人的面子,心底的确有些感动,权宜之计,把手放进他的手中,相携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两个并肩向前走,彭淳低头询问:“需要我找宋溢谈谈?”
夏若珺想要松开他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苍白,把涌出的伤心回忆收回,有些赌气地说:“你又不是我男朋友,以什么身份?”
——她是想起林圣哲,在知道宋溢劈腿的消息时并未有过激的反应,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夏若珺有些奇怪,哥哥为什么不护着她呢?
彭淳当然搞不清她是怎么想的,居然会突然说出这句话,咧嘴一笑:“身份是可以变的,你现在答应和我交往,那我不就有资格了?”
夏若珺推着他的胳膊,缓缓推开他:“我们今天只是恰巧在一起吃了顿晚餐而已。”
彭淳闭了下眼,心头碾过一丝苍凉,睁眸又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我今天可是来相亲的,我对你很满意。”
夏若珺真是无语了,甩开他率先向前走。
彭淳大步流星地跟在她身后:“你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好好相处一段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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