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珺满脸黑线,被林书漪拉着坐在室外的沙发上。
林圣哲拿来医药箱放在茶几上,自己坐在沙发上,把夏若珺白嫩修长的双腿搭在自己的大腿上,他温热的手掌下是清凉的药膏,替她均匀的涂抹。
被磕到的地方火烧火燎的疼着,林圣哲边帮她抹药边按摩,他说:“疼就说话。”
“哦。”
单单的应了一声显得暧昧的气氛更重,偏偏林书漪在一旁还好奇地看着。
夏若珺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害羞地吐吐舌头:“都怪你。”
林书漪睁着大大的眼睛,歪着头抱着臂看着夏若珺,接收到夏若珺的这个信号后转身抱住哥哥的胳膊问:“哥哥,哥哥,珺珺姐磕着腿为什么要怪我?”
林圣哲眉也不皱脸色也不改地说:“因为珺珺姐任性啊,书漪已经是大孩子了,要让着珺珺姐。”
林书漪缩着肩膀,两只胖嘟嘟的小手捂着嘴偷笑:“珺珺姐不害羞,这么大的人了还任性!”
“……”夏若珺的脸上流下两条宽面条泪,心思一放松,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又流露出来,“哥,你以后肯定是个好爸爸,因为你知道怎么样才能把责任都推在妈妈身上。”
林圣哲帮她推拿的动作一顿,只是轻微顿一下便恢复了正常,他坚硬的心被她这句话暖得发烫发软,抬眼看着她,眉眼弯弯地道:“我始终都是这样做的,被你发现了。”
夏若珺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说错话了,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她没有那种意思,得知被误会脸色羞红,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林圣哲这下真是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把夏若珺抱进卧室安放在床上,林书漪颠颠地跑过来,林圣哲指着床说:“和珺珺姐一起睡觉,不许再玩了!”
林书漪乖乖地自己爬上床,果然没再吵闹。
他看着夏若珺主动把林书漪揽在怀里哄的模样,放下心,转身走向另一个卧室,拿出手机拨打了老宅的电话。
大概是有人在电话旁守着,铃声刚响起,那端便有人立刻接起,苍老的声音颤抖着:“怎么样了?”
林圣哲冷冷地目视前方,听到声音时手倏然握成拳,发出“喀喀”的声响。
恨意在眼中倏然滑过,仔细一看,只剩荒凉,他极慢地开口:“书漪找到了。”
听到他的声音时对面拿着听筒的人心下一颤,立刻皱眉,尖锐地问:“你把书漪弄到哪里去了?快把书漪还给我。”
书漪如今才七岁,是林池的老来得子,被一家人捧得几乎要上了天,可是无论他多淘气,只要林圣哲出现,他就会乖乖地听话。
王姝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她担心林圣哲一直对林家图谋不轨,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不,或者在他看来,林书漪根本就不是他的弟弟,只是他用来报复林家的一个工具。
这样的想法简直太悲哀,她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不知道在哪里找孩子才对,派出去的那么多人全都无功而返,王姝急得头发几乎一晚上就生出了更多的银丝。
林圣哲不顾她的激动,语气嘲讽地说:“下次在书漪面前说话之前要先考虑,这一次那么轻松的找到他,下一次我就不能保证了。”
王姝歇斯底里:“你把书漪给我送回来!”
林圣哲还未应答,她身旁的林池一把夺过听筒,对着林圣哲大吼:“我要你立刻把你弟弟完好无损地给我送回来!否则就取消你在景盛的所有职务!”
林圣哲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让爸爸讨厌,他从小就听妈妈说,爸爸是个很伟大的人,为了他们一家人的生计到外奔波,那么多年,他们母子二人尝尽了人间的疾苦,可是他的爸爸却娶了富家女,在社会上获得了一些赞誉。
妈妈到临终前都念着林池的好,可是她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那个负心人。
林圣哲自从回到林家就没有一天不压抑的时候,继母看他不顺眼自不必说,在外人面前有时会人面兽心的对他笑,一旦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就会百般欺负他,他反抗,就会得到林池的暴打。
又有谁想起过他也是从书漪这般年龄长大如今的模样,有谁在他童年期间给予过他同样的爱与关怀。
想到这,林圣哲眼底的寒意全部聚集,声音冰冷地道:“到时候我会自动请辞在景盛的职务,你不必以此威胁。书漪现在还小,根本不懂你们肮脏的想法,下次再说什么话的时候不要再当着他的面。”
他能感觉到对面那个苍老的男人手在颤抖,他哆嗦着说不出话,林圣哲的心紧缩着,缓缓开口,声音不带丝毫温度:“书漪和我在一起很安全,现在不想回家,等到他想回家的时候我自然会把他送回去。”
待林池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林圣哲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他握了握手机,有种想给它甩出去的暴躁冲动,缓了缓神终于平静下来,放在了口袋里。
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这种寄人篱下的滋味他尝的够多了,既然亲生父亲对他没什么感情,那他只能在以后的路途中放手一搏了。
他眯起眼,精光如刀片一样锋利,站在窗户边上眺望着远方,林圣哲估计那一大一小已经睡着了,才起身走回去。
果然,夏若珺侧身抱着林书漪,小正太的两只小手抓住夏若珺的胳膊,纠缠地睡着,似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他心中终于有了一丝欣慰的感觉,脸上的冰冷也逐渐缓和。
——
彭淳一行人是翌日中午到达的滨城,他收拾完到公司的时候夏若珺已经在工位上工作了。
他看着她安静的侧脸,在电脑前圈圈画画的认真模样愣住,忘记了自己想要做什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