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珺边说边走近,握住了林圣哲伸过来的手,她想起他前天的烫伤,执起他的手看了看,发现不是这只,又绕到床的另一边,看到他打点滴的那只手的手背和手腕上还是红肿着的。
她坐下来,轻轻地抚摸他的伤口,泪水聚集在眼眶,声音低沉:“怎么不见好呢?”
“没事。”林圣哲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她死死攥住他修长的四个手指,不放开。
“你怎么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呢?”夏若珺低着头,滚烫的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流进了他的心里去,灼烧着他本就脆弱心。
夏若珺的额头顶在自己的手背上,眼泪便落在了床单上,林书漪看着珺珺姐这么难过,小嘴撅起来,走过去搂住她。
最近真的是太爱哭了。
夏若珺自己也意识到了,她近一个月的泪水比前二十五年流过的都多,她也不知道自己一直在难受什么。
林圣哲的心被他狠狠震撼了下,他不明白,他的珺珺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不是爱吗?这不是爱,那是什么?
等到夏若珺哭够了,她才就着林书漪的小手里的纸巾擦了擦自己的脸,一双眼被泪水洗得更加明亮,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一眨地还带着些委屈。
她重复着许岩刚刚说的话:“胃出血要戒骄戒躁,不能过度劳累,禁忌烟酒。还有,哥,我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你也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林圣哲揉着她柔软的发,心里也愈发地温柔起来,最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妥协着:“好。”
夏若珺这才露出一丝笑颜,顿了顿她又继续说,只是情绪失去了刚才的高涨:“你不要总和琦珺姐出去吃了,在家里做些暖胃的菜不是很温馨吗?吃些稀软易消化的食物,别吃刺激性的……”
她有些说不下去了。
就刚刚楚琦珺的表现来说,夏若珺很不赞同,她的哥哥都躺在病床上了,身为女朋友的她不应该留下来照顾吗?竟然说走就走了?
她不会再在林圣哲面前说楚琦珺的不好,可她就是放心不下把林圣哲交给那个只会跳舞的楚琦珺。
她只会跳舞,不会照顾人,在人前软软的总是一副被欺负的表情……怎么想都觉得她好不讨人喜欢。
夏若珺咬着唇低头看着他手背上不见好的烫伤,看看,楚琦珺从来没注意过哥哥手上的伤吗,怎么都不知道帮他抹药呢?
她越想越生气,手抵着唇,眼眶红红地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林书漪软软的身体站在她的怀中,懵懂而清澈的眼睛看着她,纯真地说:“珺珺姐,你不放心,就亲自照顾哥哥嘛。”
夏若珺看着林书漪,又看向林圣哲,见他眉心有褶痕,叹着气伸出食指抚平他眉心的不平整。
她向前探着身子,身上的馨香窜进林圣哲的鼻尖,他恍惚中抓住她的手问:“你愿意吗?”
林圣哲的大掌温暖干燥,紧紧攥住她的手,淡然微笑着,眼眸明亮安稳,充满深意地凝视她。
夏若珺的心“嘭嘭”地跳着,寂静的病房中她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剧烈跳动的声音,心里的感觉说不出的绵长和尖锐。
两个人沉默地对视着,竟生出一种暧昧,夏若珺觉得自己若是说了“愿意”两个字就一切都不一样了,她死死咬着牙根,不言不语。
他坚持,不放开她的手,誓要一个答案。
有护士忽然敲门而进,笑着说:“院长刚刚亲自给林先生抓的药,注意事项都写在药盒上了。那个……”
她话音说到一半,突然发现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诡异,那个英俊不凡地男人即使生病也丝毫不影响他强大而冰冷的气场,那双犀利地双眸冷冷地看着她,吓得她不敢再言语。
她看见坐在他病床前的女孩儿把手从男人的大掌中抽出来,清美的脸上有丝尴尬,还带着些许的释然,她这才知道自己闯祸了。
那个女孩子清纯美丽,只是发丝微乱,像是匆忙而来,此刻又满脸羞红,美丽得让人爱怜。
旁边站着一个漂亮的小正太,远远看着睫毛又长又翘,黑葡萄般的眼睛责怪地看着她,肉肉的小手拍着脑门,脸上的表情可以称作懊恼。
小护士都要哭了,她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进来,为什么她没有超能力?能看到病房里发生的事情!
护士推着车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病房里的人在等她把话说完。
林圣哲见她“那个……”以后没了下文,凝眉道:“还有什么事?”
“我……”护士咽了咽口水。
林圣哲的耐心已然用完,不耐烦地表情毫不遮掩,夏若珺在这时站了起来,走向她:“谢谢你啊,我们知道了。”然后拿起那盒烫伤药对林圣哲说,“哥,你看许岩多细心,我帮你涂药。”
年轻的女护士知道自己终于解脱,对夏若珺感激一笑,立刻跑出病房。
呜呜呜……这个男人气场太强了,她不要再去给他送药了。简直太可怕!
夏若珺把药盒摆好,拿着医生开的药方看了很久,然后无言地放下,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根棉签给林圣哲擦药。
“有烫伤也不能饮酒吃辛辣的食物,这药一天三次,你上班的时候记得涂。”
林圣哲感受着冰凉的烫伤膏在自己的皮肤上晕开,眼眸深邃地看着她精致的五官,说:“没人提醒我,也许会忘记。”
“那没有关系啊。”夏若珺笑着抬头,眼睛眯起来的样子可爱极了,“我会告诉卢鸿,让他写在你的行程表里,时时刻刻提醒你。”
林圣哲的脸瞬间阴沉下去。
林书漪在一旁无力地捂住脸,他对珺珺姐这反应也是回天无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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