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淳把夏若珺送回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便离开了。
夏若珺看着遥遥远去的车尾,想起最近在微博上看到的一句话——岁月还漫长,你心地善良,终会有一个人陪你骑马喝酒走四方。
她觉得,把这句话送给彭淳再合适不过了。
眼角似乎痒痒的,她伸手揉了揉,并没有眼泪,然后低头笑了一下,这才转身走回了家门。
秦瑞玲还是她离开时的模样,端坐在沙发上沉思着什么,见她回来,尴尬地笑了笑。
夏若珺瞟了她一眼,径自走向自己的卧室。
“刚刚去哪了?怎么带了一身的凉气回来,我给你倒杯热水喝吧。”
夏若珺站定,回过头,眼神凉凉地看着她:“还钱去了。”
秦瑞玲姣好的五官全部浮上一层惊愕,没有言语,夏若珺“呵”地轻笑一声,笑容逐渐加大:“所以现在,我还欠林圣哲三百万。如今不仅是穷光蛋,还背着一屁股债。所以……你还要去赌吗?”
她的笑容像针一样刺着秦瑞玲的心,密密麻麻的疼。
秦瑞玲没想到她会把钱还给林圣哲,而现在的夏若珺欠着这么多钱,以后的日子肯定会更拮据,还不如她一个人生活来的自在。
穷日子她已经过够了,她不要再回到过去,她受不了!
夏若珺身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吸引她了,最后的一点积蓄也全部用来还债,最让秦瑞玲惊愕的是,林圣哲居然没有拒绝!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棋了。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规划自己应该如何完美脱身。
看着夏若珺紧闭的房门,秦瑞玲犹豫了两秒便走上前去轻轻敲了两声,也不等房间里的人应答什么自顾自地说着:“珺珺,妈妈以后不会再拖累你,我这就搬走,以后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她还佯装很难过的模样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声音里饱含不舍与愧疚,她垂着眼等待着,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久到秦瑞玲的耐心即将殆尽,夏若珺才打开门满含怒意地看着她。
明明是憎恶的表情,可秦瑞玲还是在夏若珺惯于喜形于色的白嫩脸庞上看到了……不舍。
她不明白,已然这样了,这个小丫头真的会流露出这种情绪吗?
她试探地微笑,回应给她的是更用力的摔门声。
“嘭”的一声毫无预兆,把秦瑞玲吓了一跳,面对情绪不定的夏若珺和紧闭的房门,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做些什么了。
——
自从夏若珺接到了鼎基的工作通知,每天又过上了朝九晚五的生活,林圣哲偶尔会和她一起吃晚饭,可是神态恹恹,两个人之间似乎隔着些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导致两颗心无法贴近。
夏若珺有些排斥这种感觉,想要主动示好,可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又或者谁都没错,只是感觉错了。
这天下班之后,她没有回家,和秦瑞玲的朝夕相对让她压抑,她径自坐车去了景盛,拿出林圣哲给她的直通卡畅通无阻的到了总经理办公室,以往忙碌的四十五层楼现在安静得可怕,有啜泣委屈得女声断断续续地传到夏若珺的耳朵里,吓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慢慢走到林圣哲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
夏若珺歪了一下头,有些奇怪林圣哲这么早就下班了,关好办公室的门,慢慢退出来,循着那若有似无的哭声一路走到了茶水间,她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果然有女人在哭泣,那声音熟悉却又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她最终选择不冒昧打扰,轻轻叹了一声气,便离开了。
她心底有些失落,右眼皮一直跳着,林圣哲不在办公室以至于让她扑了个空,这下她的心里更是难受,莫名而烦躁。
回到家,秦瑞玲并没有在,家里漆黑一片,没有每天的笑脸相迎,也没有了每天的嘘寒问暖,更没有了每天打开门之后就扑面而来的菜香……这一切都让夏若珺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她无精打采的回到卧室,拿出手机才发现秦瑞玲给自己打了很多电话,心里说不清为什么疼了一下,眼眶也有些酸,下意识回拨过去。
电话里面的“嘟嘟”声响了好久,然后秦瑞玲微微急促的声音才传过来,周围不算安静,但也不嘈杂,那端的秦瑞玲声音柔软而温暖,笑意很深还夹杂着一些委屈,缓声道:“珺珺回家了吗?妈妈现在就回去做饭。”
夏若珺不想多问,淡淡地应了一声:“好。”
她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明明是很正常的谈话,可夏若珺还是觉得秦瑞玲似乎不大正常。
——
林圣哲心里莫名慌张,从今早起床开始便莫名烦躁,并且格外思念夏若珺,一天的工作还没有完成,便想到鼎基去找夏若珺,总之就是看见她,心里才能踏实。
将近下午四点的时候,他拿起东西走出办公室,走出电梯一眼就看到在大厅沙发上等待的秦瑞玲,他敛了敛眉头,看见她站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就知道今天去见夏若珺的时间要推迟了。
他们在一旁的会馆坐下来,秦瑞玲并没有开门见山,说一些跟林圣哲沾不上边的家常话,看着他严肃地表情话锋一转,提起夏若珺在家中的日常,看着林圣哲的眉头越皱越深才闭嘴不言。
林圣哲始终不开口,眼中毫无情绪,却给秦瑞玲的压力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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