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珺曾经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深爱是胸口有雷霆万钧,唇齿之间只有云淡风轻。
她觉得林圣哲就是这样的人。
他的身边只有她一个人,一直以来,只有唯一的一个夏若珺。可是她曾经和宋溢、和彭淳都有过接触……林圣哲没有安全感也是正常。
可她觉得自己也是这样。
在许岩把真相告诉她之前,她一度以为林圣哲是不想要他们的孩子,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你,又怎么能不喜欢你为他孕育的宝贝?
可她还是在这样的误会之下,由潜意识支配的行为都是在和林圣哲重修旧好。爱情就是这样奇怪,什么都介意,又似乎什么都能原谅。
夏若珺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微微一笑,笑容清婉灵韵,问道:“哥,我只想听你说,当初为什么不想要那个孩子?”
她只想从他嘴中听出实话,听他说完才会踏实。
林圣哲这才知道许岩刚刚和夏若珺说了什么,他把夏若珺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黑色的瞳眸毫无杂质,他和夏若珺对视着,轻轻揽住她的后颈,小声说:“不管是因为什么,都过去了不是吗?”
夏若珺眼角微湿,低着的头摇了摇:“我记得那次落海之后,我的身体变差,手心总是更凉,每次肚子都会特别疼,但是我从不知道子宫会被冻伤。”
“……”
“我曾经想过问问你,为什么不想要那个孩子,可我不敢,现在一想,不过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林圣哲和夏若珺额头相碰:“是我的错。因为眼睛的伤不想拖累你,那段时间关系降到冰点,你多想也是情有可原。”
“如果我真的一气之下,把这个孩子打掉,你不会怪我吗?”夏若珺的眼神中有期待。
林圣哲摇摇头:“你身体不好,葛老和许岩都不建议留下这个孩子,我不敢拿你冒险。”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语气像是捧着一个易碎品那般小心翼翼,夏若珺低头,眼泪滴在两个人交握的手里,她自嘲地开口:“真心酸。”
林圣哲低低的笑出声来,然后把她抱在怀中。
酒会结束之后,两个人手牵手坐上车,卢鸿在见到这两个人的时候就觉得气氛不对,眼睛滴溜地转了转,被林圣哲冷眼一瞪,便老老实实的开车。
夏若珺从同事那里把快要睡着的赵盛禹接回家,照顾儿子睡着之后,林圣哲才回到两个人的卧室,他把夏若珺揽在怀里,察觉到她浑身一僵,半起身看了看她,才发现她的眼泪。
他连忙转过她的身体,抽出纸巾帮她擦泪,看着她哭得满脸泪痕,倒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珺珺,又想起什么了?”
夏若珺“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林圣哲赶忙把她的头埋在自己怀里,说道:“盛禹刚睡着,小点儿声。”
夏若珺想发泄又想闭嘴,只好咬住他胸前的肌肉,冰凉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胸膛上。
林圣哲宠溺地叹了一口气,拍着她的后背,像她小时候那般哄着她,等到夏若珺哭够了才去亲吻她的唇。
她嘴唇上也是沾满了泪水,咸咸的,林圣哲抬头用指腹擦去她的泪水,笑着问:“哭够了?”
夏若珺听出他语气中的调侃之意,瘪了瘪嘴,再没有眼泪。
“告诉我,哭什么?”
夏若珺打了一个嗝,从他怀里挣脱开,平躺在床上,叹声道:“哭人生。”
林圣哲几乎是立刻意会到她的意思,收敛了笑容,侧身看着她问:“说一说你这几年的生活。”
夏若珺本就有这个打算,她揉了揉哭得发痛的脸颊,看着天花板,眼神渐渐失去焦距:“我记得是盛禹一岁半的时候,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上吐下泻的。那么小的孩子,病成那个样子,简直太吓人了。”
“……”
“平常还有彭淳照应我们,可他那时出差,只有我自己照顾盛禹,我带着他去医院,路上他还吐了两次。那时我第一次理解,为什么人们会说,单身妈妈不容易。”
林圣哲始终沉默,不仅仅是因为这几年,一直是彭淳陪着夏若珺,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夏若珺没有看林圣哲,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说道:“那时我特别恨,想不通你一直说爱我,却为什么不想要这个孩子。盛禹太小,我没有办法出去工作,只接了一些私活儿,钱不多,好在时间自由。盛禹三岁的时候,我把他送到幼儿园,这才有时间去找工作,我很感激彭淳,同时也感谢宜居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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