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的眸子微微泛起红光,死死的盯着段敏晓,“随便你怎么说好了,我就是个疯子,不过现在我这个疯子就先送你上路好了。”
白绫飞起,朝着段敏晓袭來,一丈长的白色绸缎犹如灵蛇,兜兜转转似乎要将段敏晓包裹在其中。
看來那日树林,长乐果然是装的,沒有想到武功这么高强。
段敏晓左躲右闪,却终究被白绫裹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我已经知道你的银针厉害,又怎么会给你第二次施展的机会。”说着,长乐拽着白绫的手用力一拉,就将段敏晓向前拖了过來。
“啊。”段敏晓身子不稳,直接摔落在了花圃之中。
妖艳如血的毒花不知道有多少花粉尽数洒在了段敏晓的身上,看到这一幕的长乐则是哈哈大笑起來,“你死定了。”
长乐还想勒紧白绫,要置段敏晓于死地,而此时,南宫天凌终于赶到,手里长剑破空飞出,将长乐的白绫斩断。
失去了束缚的力量,段敏晓立刻跃起,手里银针飞快掷出,朝着长乐的身子撒去。
任是长乐身法如电,这一刻也竟逃脱不得,更何况这一击蕴含了段敏晓的无数怒气,敢将她玩弄于鼓掌,那么就应该有责任承受她的怒火。
银针随着段敏晓一起跌落毒花丛,她段敏晓百毒不侵,但是并不代表长乐也可以,更何况这次的毒是直接朝着体内血脉开始的。
“你。”长乐捂着胸口,那里插着三根白晃晃的银针,上一次银针透体流出來的是鲜血,而这一次却是黑色的血。
“敏晓,你沒事吧。”南宫天凌见到了长乐惨死,连忙就朝段敏晓走來。
段敏晓也被长乐七窍流血的模样吓了一跳,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狠毒的毒花,不由的有些发寒,而此时南宫天凌正好走來,内心无限惧怕,连忙道:“你别过來。”
“敏晓,你怎么了。”南宫天凌只道段敏晓不想见他所以才这样说,脚下步子却沒有停,继续走來,“敏晓,你是不是怪朕放你离开,其实我何尝不想和你在一起,只是我知道和皇宫想比,你更喜欢这外面的花花世界。”
“南宫天凌,我沒有怪你,你站在那里,你千万不要过來。”
“敏晓,朕不能沒有你。”南宫天凌脚步一顿,随后却更加坚定的继续朝这边走來。
“疯子,这片花圃有毒,你要过來会死的。”段敏晓急的快哭了。
南宫天凌心思如电,想到了长乐死的那一幕,不由得从头凉到了脚尖,“敏晓,你为什么还在那,你快回來。”
如果段敏晓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万里河山又如何。
想到这里,南宫天凌飞身一跃直接踏入花圃中央,与段敏晓齐身站在一处,大手一揽便将段敏晓搂在了怀里。
“敏晓,我不能沒有你。”
段敏晓已经惊愕的完全说不出话來了,沒有想到南宫天凌竟然跑了过來。
已经很久很久,她自己都想不出來的很久了,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了出來,落在脸上,微凉,心口一阵扭曲。
“南宫天凌,你这个大傻瓜啊。”
听着段敏晓悲戚的拗骂,南宫天凌沒有生气,打横抱起段敏晓离开了花圃,來到了一间房间。
“敏晓,只要你在身边,我就是个真的傻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段敏晓指了指南宫天凌,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把扑入了南宫天凌的怀里,曾经那些误会,那些间隙,此时全部风吹云散,再无半点心结。
这个世上有个人愿意陪着你,一起死,是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南宫天凌,如果你死了,我会陪你。
想到此处,段敏晓不由得将南宫天凌抱得更紧了。
“敏晓,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南宫天凌淡淡的开口,脸色已经开始发白。
“我也是。”段敏晓已经泪满面。
此时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既然已经决定陪着南宫天凌一起死,那么至于她百毒不侵的事情就沒有必要说出來了,不如就这样误会,不如做一对同命鸳鸯。
月色虽好,却不是每个月夜都是有情夜。
“敏晓,那天我在城楼上看着你的马车越來越远,我觉得心里有什么被挖走了一样,如果我不是皇上,也许我真的会不顾一切的去追上你。”
“沒有你的皇宫,我第一次感觉像是囚牢,尽管我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可是却不如和你在一起的一天有意义。”
“如果我们有下辈子,我想更早更早的遇上你,把你圈在身边,再也不放手。”
“敏晓,朕的万里河山,不如你的一点朱砂。”
段敏晓痛不欲生,听着南宫天凌的每一句话,何尝不是在承受凌迟之痛。
“南宫天凌,我也是。”
也许除了此生与共,再也不能给这个男人什么承诺了,段敏晓哽咽着声音紧紧抱着南宫天凌越來越冷的身体。
一直跟随在南宫天凌的暗影此时突然推门而入,将房间里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不过南宫天凌的气息已经渐渐开始微弱,至于有人进來也是好半晌才发觉,段敏晓望着暗影道:“我和皇上死去以后,就拜托你了。”
暗影急道:“公主,皇上中毒了,但是你却沒有中毒啊,公主是不是有什么解毒的办法。”
“解毒。”段敏晓不由的苦笑,“如果我知道解毒的办法,又怎么会和皇上一起死呢,我自然会救他了。”
靠在床畔的南宫天凌用力撑着手臂,使劲睁开眼睛瞧着段敏晓,“你沒有中毒。”
“我……”段敏晓只是一开口,眼泪就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从她來到这里开始,这具身体似乎就对所有的毒药免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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