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走吧,本宫想在这里陪陪太后。”当一切反复冗长的仪式都做完了之后,段敏晓面无表情,她虽然不喜,但是也许太后娘娘需要这样的仪式來证明她老人家生前的威名呢。
所有人都走了以后,热闹散尽,段敏晓一个人坐在寒玉床边,静静的看着躺在寒玉床上的太后,而太后,也保持着安详的面部表情,也是静静的,一人一尸体,就在这里,静静的相守着,四周安静得很,段敏晓可以听到,不远处锣鼓的声音,那是送葬的队伍,就算是在回去的路上,也要吹奏一曲哀乐,洒下一路的哀伤。
寒玉床确实是个好宝贝,段敏晓亲眼看着太后的遗体被放上去,那遗体由于这段时间的保存,已经不是非常完好了,脸颊两侧是青白青白的,典型的死人脸,而身体的两侧,由于被冰块冻着,显得十分生硬,段敏晓甚至忍不住想起了,以前在现代的时候,菜市场冷冻柜子里放着的羊排,都已经结出了冰霜。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副遗体,放在寒玉床上沒有多久,就开始发生了变化,首先,最然寒玉床极为寒凉,太后的遗体却像是春暖花开一样,慢慢的褪去了原本的寒气,按脸颊上甚至有了一丝好看的红晕,手臂也不再是青白的颜色,慢慢的变得柔软。
看着这些竟然的变化,段敏晓甚至有一刹那觉得,太后是不是马上就要复活了,只可惜,当所有的变化发生完了之后,太后娘娘依然只是静静的躺着,并沒有说话,这让段敏晓觉得非常的失望,想一想,又觉得自己很傻,人死不能复生,哪怕是再厉害的宝贝,也不能够做到复活啊。
段敏晓在太后的寒玉床对面找到了一个高大的石头,原本看到寒玉床的时候,你并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有些冷罢了,偶尔会有一些感觉,会觉得石头本來就是硬冷硬冷的,但是接触了寒玉之后,再去触摸别的石头,就觉得一下子就能够将寒玉跟普通石头区分开來了。
段敏晓坐在那普通石头上,伸出手将石头拍了怕,微笑的看着太后的遗体,叹了一口气:“唉,娘娘,您走了倒是轻松,臣妾可是为您操碎了心啊。”
段敏晓絮絮叨叨的说着,回忆起了以前跟太后一起斗智斗勇的过往,有时候,自己都忍不住的笑出声來。
那一幅一幅的画面,就像是幻灯片一样出现在段敏晓的脑海里,段敏晓就根据自己脑海里的幻灯片,一点一点的说,点点滴滴汇成小河,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哭了。
“母后,您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儿臣,馨惠太妃到底有什么阴谋,儿臣现在关着她,但是心中却很不安啊。”
如果是寻常的把柄,馨惠太妃不会那样的得意,段敏晓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为什么会这样,一个小小的太妃,先皇的生气,将她发配到护国寺,终身为尼,却沒有收回她的金牌,这酒十分可疑了,段敏晓在怀疑,莫非是先帝害怕自己一时恼怒,忍不住杀了馨惠太妃,所以就赐予她一面金牌,让她保住自己的性命。
但是,依照馨惠太妃的性格,还有那时候在皇上眼中的地位,皇上不至于这样做啊。
还有为什么太后娘娘都到去世了还要专门用最后的一口气跟段敏晓说,让她千万不要杀害太妃。
再有就是那天馨惠太妃跟她谈条件的时候,那洋洋得意的样子,只让她觉得白抓挠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却又查不出缘由。
“母后,孩儿愚钝,母后能不能告诉孩儿,为什么馨惠太妃杀不得,为什么一定要留着她的命,母后为什么这么傻,有什么重要的把柄捏在她的手上,能让母后放弃自己的生命,任由她作践。”
段敏晓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的哭了起來,这几天,除了忙碌各种各样的事情以外,她一直都在考虑这个问題,她并不是非要取了馨惠太妃的命,无论如何,她总是南宫天凌的生母,自己是绝对不能够这样做的。
她担心的是,馨惠太妃你手上捏着的王牌,真正的不死金牌,是关于南宫天凌的。
这是她这么多天以來,思前想后才得到的结果,在面对馨惠太妃的时候,她可以装出一副真正的国母派头,而现在,她只有害怕,想一想,这个馨惠太妃,先皇不敢杀她,无论她做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只是将她发配到了护国寺,还将免死金牌赐予她,让她带着,以防万一自己错手将她赐死。
而太后娘娘就更不用说了,那么强势的一个人,宁愿自己病死,也不愿意武逆馨惠太妃说的意思,将整个皇宫都让给了她,要不是段敏晓回來,估计还会被馨惠太妃弄得更加乌烟瘴气。
太后娘娘宁可自己去死,也不愿意动用太后的威严,惩罚馨惠太妃,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段敏晓无从得知,她从这些事情里慢慢的寻找线索,最终得到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想。
馨惠太妃手上真正的金牌,一定是跟南宫天凌有关。
先皇和太后,关联的人只有南宫天凌一个,两个人都不处置馨惠太妃,就只能够说明,这件事情一定是跟南宫天凌有关,事情的真相,很有可能让她不寒而栗。
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多长,柳筑从來都沒有想过,但是现在,她想,她的人生已经完了吧,但是,为什么轩辕大哥要跟她一起呢。
喝下那些酒水的时候,柳筑心中沒有一丝的害怕,如果说有,那就是担心毒性不够猛烈,担心自己死得会很痛苦,可是现在,她只觉得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轩辕大哥,那杯毒酒若是被轩辕大哥喝到了,该如何是好。
“轩辕大哥,您为什么要这么傻呀。”柳筑的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而轩辕昊,却像是沒事人一般,他向來不会表达感情,只是伸出粗粝的大手,擦去了唇边那残留的一丝血迹:“一杯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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