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此刻司徒玲身在半空,被抽中屁股,立时重心不稳,身子一跄,手指压在小钢炮的按钮之上,只听“夺夺夺”一叠连声,十数枚钢珠猛烈地从小钢炮的口径里喷出,尽数射在了墙上,直打得墙上现出无数大拇指般大小的坑洞!
司徒玲随后跌在地上,震得房间都不禁一阵摇晃。由于这一跤摔得不轻,她半天也翻身动弹不得。那小钢炮虽仍然拿在手里,但注意力却完全移到了自己身上。
慕容玉欣趁机跳将过去,劈手就将那小钢炮抢在手里,晃了一晃,不无炫耀的说道,“嗨,如今这‘天地无限杀机四起十面埋伏炮’却落到了我手里啦,你却有何话说?”
边说边轻轻又踢了呻吟不已的司徒玲一踢。司徒玲大声叫唤起来,脸色看上去仍旧十分不服,可只怕心里已经认栽了,是以被慕容玉欣如此炮制,只是嗷嗷哼叫,却一句话也不说。
慕容玉欣暂时想不到有什么好法子消遣她,放目四处张望,忽然发现被倾覆的桌子下面,刚刚她用来捆绑轻羽的绳索仍在,就去捡起,将她手足捆在了一起,来了个五花大绑。
司徒玲身上依旧痛苦,被二小姐捆绑之后,更加没有了脾气,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慕容玉欣轻轻笑了,蹲在她身边,用那木板轻轻地扇着她的大脸,说道,“司徒姐姐,现在心中有何感想啊?”
司徒玲把头摇了摇,半晌不答。这似乎不是她平素习气,慕容玉欣正在暗暗奇怪,却听她忽然咧嘴一笑,说道,“二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如此着迷吗?”
这话说得忒也露骨了,饶是慕容玉欣平素没脸没皮地没个正形,这时却也不由脸上飞上了两片绯红的云朵。
什么人嘛,明明都是女女,这话说得也太那个了吧,你要让旁人怎么想嘛!
二小姐仍不住偷偷地去瞄赫连望北的脸色。果然见他也正向自己看来,脸上的神色古怪之际。不用问也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即便是轻羽,尚只小小年纪,对于这时也显然十分敏感,羞涩之中透出几分惊诧与别扭。
但是司徒玲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和想法,她只是用柔和的目光定定地看着这个忽然害羞的小妖精,淡淡说道,“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我在你身上发现了……”
说到这里,忽然把脖子扭了一扭,似乎十分难过。
慕容玉欣却给她的话勾起了好奇心,追问道,“哎,你发现了什么?怎么说了一半又不说了?”
司徒玲似乎正在强忍痛苦,眼神涣散,口唇颤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慕容玉欣以为她故意装蒜耍滑头,就又踹了她一脚,笑道,“你别在演戏啦,装死这一套可吓不倒我。因为我自己就是玩这一手的大师傅!”
河阳王世女竭力的摇了摇头,依然只是嘴唇颤动,却又发不出声音。
慕容玉欣还要打她,赫连望北却似乎发现了什么,过来阻止了她,说道,“不对,司徒世女看起来很不对劲,你先退开,我来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听赫连望北这么一说,慕容玉欣方才注意到,司徒玲的脸色已经渐渐改变了颜色,原本红润的皮肤现在已经成了一种青乌色。看来这事情,果真是不对劲的很。二小姐也不禁担心起来,连忙把那小钢炮好生藏在怀里,慌张的问道,“赫连望北,她到底怎么了?会不会是我刚才用力过猛,失手打重了?望北,她会不会死啊?”
赫连望北和吉祥交好,对于医术也有一些心得。他过来帮司徒玲把了把脉,表情严肃,双眉紧锁,忽然转头看了看二小姐,摇了摇头。
“难道,难道,当真是给我打死了?”慕容玉欣难以置信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司徒玲,忙手忙脚地给她将那绳索扯脱了,将她平整地放好,却看她喉管咕噜噜地嘶嘶作响,已只有出的气,没几分入的气了。
二小姐慌慌张张地道,“我明明很节制力气的好不好,这样也能打死人?这也太奇怪了一点吧!”
轻羽见事情严重,也悄悄地走了过来,坐在那司徒玲旁边,看着她要死不活的模样,也深深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赫连望北沉思半晌后方缓缓说道,“二小姐,你打得虽然轻,但让她摔的这一跤却跌得又惨又重。你不见她刚才跌下来之后,就一直不停挣扎,却偏偏动弹不了?”
“这么说,她竟然是自己跌死的了?”慕容玉欣右手掩在胸口,似乎负罪感一下子消解了一大半。
赫连望北却摇摇头,认真说道,“也不尽然,如果没有二小姐最后那一记抽打,司徒世女也不会摔下来。”
慕容玉欣立刻又黯然起来,低头说道,“这么说,我始终是导致了她的惨死。不管怎样,这干系是脱不了的了。唉,怎么会搞成这样呢?”
“这事情二小姐自然得承担主要责任,但司徒世女本人却也有极大的干系。”赫连望北沉吟着说道。
慕容玉欣惊讶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她死都死透了,还能承担什么干系?”
原来此刻司徒玲已经渐渐的停止了呼吸。轻羽原本不知,听二小姐如此一说,才发现这个曾凶神恶煞一般折磨自己的女人此刻已经死了,怕得他连忙远远地退避到了一边。
“司徒世女平日里寻欢作乐、贪杯好色,已经让奢侈糜烂的生活淘虚了身子,五脏六腑严重衰退,痼疾深藏,只是因为平素饮食精良,一直未曾发作而已。”赫连望北说道,“今天与你的这场战斗,尤其是那一跤,把她身上的隐患立时激发了出来,所以即刻恶性发作,要了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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