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慕容玉欣似懂非懂。不过她在穿越前的世界,也时常听说有些人因为身上隐藏的疾病,平时看上去生龙活虎,十分强壮,却忽然因为一件偶然的事情,譬如走路跌倒,譬如轻度碰撞等等微小的原因,竟然猝死。
据赫连望北所说,司徒玲这种因为隐患而意外身亡的事故和那些事情倒蛮有相似性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慕容玉欣也就不再纠结于此了,既然人都死了,又无人能起死回生之大能,那么最迫切需要解决的,就是怎样妥善解决这件事故了。
“那,赫连望北,我们该怎么办?”二小姐急得拉住赫连望北的衣袖直晃荡。
赫连望北想了片刻,方缓缓说道,“这件事如果处理的不好,肯定会被河阳王借机闹大。届时非但二小姐你,只怕整个淮南王府都脱不了罪责。所以,这件事最好不要牵扯进太多的人……”
“既然这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慕容玉欣大义凛然的一挺身子。既然必须有人担当,事情是自己惹的,祸是自己闯下的,自然应该由自己一力担当!
赫连望北摇头道,“不行,你身份特殊,这件事情如果牵涉到你的话,就势必会波及整个淮南王府!”
慕容玉欣听他此番坚决的口吻,心知他是打着要顶替自己的主意,当下慌忙抓住他的双手,把头猛力乱摇,大声反对道,“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做。我不会准许你这样做的!事情根本就与你无关,你又何苦如此!”
赫连望北凝望着她,含笑说道,“谁说跟我无关?你这话放在从前说或许还可,但今时今日,你是明媒正聘于我的妻子,你我夫妻同心,你的事就是我,怎能还分彼此?”
“既然是这样,我又岂能让你一个人担当?你都说了,咱们不分彼此的!”慕容玉欣心中柔情大动,拼命将这管家紧紧地抱住不放。
赫连望北不动,任她紧紧抱住,只是淡淡一笑,“原本却是不分彼此,但是如果有你在内的话,势必就会卷入淮南王府。你我岂能因为要逞一时的情感,牵连了整个王府所有人?”
“可是我也绝不会让你为我闯的祸牺牲了自己!”慕容玉欣摇撼着赫连望北,急迫的喊道,“你快想个办法,要好的办法,不能有牺牲自己的想法在里面的办法!”
赫连望北微笑着摇头,叹息般的说道,“二小姐,如果能想到那么完美的法子,我还会说出这个傻办法让你焦虑担心吗?”
“我不管,你反正一定要替我想到!”慕容玉欣蛮横地跺了跺脚,伏在赫连望北胸口,自己也开始咬着嘴唇想办法。如此想了一回,忽然仰起脸来说道,“她人都死了,而且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何必为难自己为她偿命呢?望北,你带着我一起逃走吧。无论天涯海角,我们都要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逃?逃到天涯海角?”赫连望北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二小姐,似乎不认识她了一样,但仍然用平静的语调说道,“我们逃走了,你母亲淮南王怎么办?淮南王府上上下下的人又怎么办?你能保证他们不会被株连吗?”
“不会的,因为本来就不关他们的事嘛!河阳王再骄横跋扈,却也不能不讲道理对不对?”
天下宽广无边,即便河阳王手眼通天,也总会有他们两个人的容身之地。虽然浪迹天涯会比较的艰苦,可是总比失去赫连望北来得能让她接受吧?既然不愿意让赫连望北为自己牺牲,那么留下来的话,只会让母亲更加为难。还不如一走了之,自己一身背负了所有的责难和罪名,让其他人有更充裕的理由推脱。
而自己,只要有赫连望北陪伴,就很开心了。然后再去找到飘迹江湖的爹爹,从此以后,三人结伴而行,仗剑天下,何等逍遥?
虽然违背了自己享受富贵荣华的初衷,但相对而言,再也没有别的办法能比这样更好了。所以慕容玉欣自认得计,打气似的冲自己点了点头。
“望北,我们现在就动手,把这里放火烧个干净,销毁掉所有的蛛丝马迹,我们再一走了之,到时候谁知道这人是因为我们而致死的?河阳王没有证据,又能对我母亲怎么样呢?她是个王爵不假,可我母亲也是个王爵呢,并且在军中握有实权,就算皇帝想动她,也得考虑影响与后果,又岂是她那等虚衔所能比得了的?”
赫连望北心中一动,似乎觉得有些道理,但他仍有犹疑,缓缓说道,“二小姐,我们这样就万事大吉了吗?在江湖之上整天过着被举国通缉,提心吊胆的日子,你又能坚持多久呢?”
“望北,相信我,”慕容玉欣深情款款地说道,“有你陪伴在我身边,我什么都能坚持得了。你陪伴我十年,我就能坚持十年,你陪伴我三十年,我就能坚持住三十年。倘若你愿意一辈子都陪伴着我,那我就能坚持一辈子!”
说完这些之后,二小姐眼光迷离,又絮絮言道,“如果,你只愿陪伴我一天,那我可能半天都坚持不到……”
带着一脸的娇羞和苦涩,慕容玉欣将潮红的小脸深深地藏到了赫连望北的胸怀。虽然直觉告诉赫连望北,这件事情绝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平息得了的,可是眼下二小姐如此坚持,他也不能一味务实,不去照顾她的情绪,因此当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的意见。
得到了情郎的答允,慕容玉欣方始放开了他。两人对视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一切。以期用一朵红莲解决这所有的羁绊牵缠。
赫连望北将司徒玲的尸体抱进里间睡房的大床上,好生盖上被子。再走出来时,却见慕容玉欣从另一间房里出来,看见赫连望北,不住的招手。
赫连望北过去一看,却只见此间的主人狄仑软塌塌地横死在墙下,身上有几个深深的伤口,淤血已经呈现黑色。
“这人怎么了?”赫连望北奇怪地问。
慕容玉欣指着墙上那些被小钢炮射穿的的坑洞,说道,“她叫狄仑,是司徒玲的好朋友。她们常常狼狈为奸,干尽坏事。她刚刚偷偷溜出去,大概又折进了这间屋里,靠在墙边偷听这边发生的事,却不料稀里糊涂,让司徒玲发射的钢珠误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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