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神仙姐姐,那是因为我跟雾役都是仙啊,劫云当然拿我们没法。可是他……”泪影指着躺着床上的司空梓,“可是他似乎只是狐妖啊。他若无法应渡过劫,就真的会魂飞魄散的啊。”
“阜儿,你们这么快就回来啦?”
“嗯,娘亲,我们把梓也一起带回来了。”
左丘夫人听了这话,心喜如狂,“梓儿他醒了?”
“夫人!”梁以蔚上前叫了一声,“夫人,师兄他没有醒过来,小印想借夫人寝榻一用不知可否?”
“小印哪里的话,小印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左丘夫人在听到司空梓还未醒不时,不由神色暗淡,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为何总叫人挂心啊。
雾役背着司空梓先行进了屋,泪影跟着他后面紧随而去。梁以蔚却在这时,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么,神色飘远。美人阜陪着左丘夫人立在一旁说些细语,一时没注意到她。只是等他转过身来看向她的时候,她早已神色自若跟着进了屋。
家?她有家么?家是什么样子的?那一瞬间的恍惚,梁以蔚被“家”这个字割得心疼。她想到的是,那些年,在巫芷涯上,师父的慈目,师兄的宠溺,任她恣意妄为。她仿佛又看到了,师父万般头疼地跟她说:——小蔚儿,这些心法你要记住啊。
——小蔚儿,把心法背给为师听听。
——小蔚儿,你又贪玩了。
她躲过难缠的师父,躲了起来,来找她的永远是一个温文儒雅的少年。他会小惩地捏捏她鼻子或是无可奈何地跟她说:——看看你又惹恼师父了哟!
……
她没有家,曾经一度以为的家,已经支离破碎了,回不去了。
“小蔚儿,这样真的可行吗?”雾役放下司空梓,他一路背着他,小泪影的话一直绕在脑边。万一事有不测的话……
梁以蔚看着床上的人,面色微红,许是因为赶路的原因,居然让他看起来有了丝血色。她说:“不行,也得行!”
泪影在一旁听了他们的话,忍不住插嘴,“可是万一真的出了意外怎么办啊。”
“不会有事的,他若死我便随他去。”
美人阜浑身一颤,迈出去的脚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心底一沉转身不声不响而去。
梁以蔚坚定地看着床上的人,她从来没有过这样一种执念。并非因为是她欠了他的,而是她想留下那些已经慢慢遛走的东西。仅管她知道那是多么的无力,可是她真的想将之留下来,哪怕只是一点点,一点点也好啊。
她变了!
雾役看着她那又清亮的眸子,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是的,她变了,她变得勇于担当了,可是为何,这让的她却叫他心里隐隐作痛。
“泪影,你随我来!”梁以蔚轻轻开口,也不管她有没听到,就转身出去了。
泪影愣是不解,看了一眼雾役,“她是在叫我么?”
“去吧,她是在叫你!”雾役点点头,给她一记安抚的笑容。
“哦。”
……
“神仙姐姐!”
“叫我小印吧。鹤仙!”梁以蔚似笑而非笑。
泪影缩了缩脖子,干笑一声,“小印!呵呵!”
“泪影有没想过,你这样任性跑到下界来了,羽芒怎么办?”
“羽芒?羽芒他怎么了?”泪影心里一惊,暗自猜测起来。
梁以蔚便答非所问地说:“泪影,你说说。整日里都在一起的人,也许百年了,也许千年了。可是有一天,某个人心生厌了,突然离去。那么留下来的那个人,会笑着看他离去吗?”
“小印?为何你要这样问,小印遇到难事了么?”泪影听了她的话非懂非懂。
梁以蔚看了她那无邪的笑颜,仅是摇摇头,“泪影,你应该懂的。”
“泪影知道小印定是见过羽芒了,但是小印,泪影也有话想说。若是那人一直把你当成娃娃一样摆弄,他看着你的时候,眼里总会不经意之间闪过算计,小印还会留在他身边么?”
梁以蔚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真怀疑她们是不是在说同一个人。泪影对上她的眼有,仅是笑了笑,她接着说:“泪影是被羽芒宠坏了,总会躲藏起来偷懒偷睡。有一日,泪影无意之中听到,与他对话之人在说,在说赌约之事。泪影好奇,忍不住偷听了。”
泪影看梁以蔚听得认真,于是接着说:“小印可知泪影是怎么来的么?”
梁以蔚摇摇头,“你是鹤仙啊。”
泪影苦涩一笑,“小印,泪影只是羽芒身上的一只羽毛而已。”
梁以蔚无语,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泪影知道那人是天帝,从他们对话之间泪影隐隐得知,那天池里的鹤仙几千前来就只有羽芒一人罢了。天帝偶尔会来此坐坐,与他讲些烦心事。原来天帝也并非传闻中那般神秘不可及,至少在羽芒眼里,天帝是个可怜的人。小印还记得千年之前的魔域么?”
梁以蔚点点头。
“那一日,天帝踏着七彩云而来,他们都已为泪影睡着了。是泪影贪睡,一睡便是几百年。可是那日,泪影已经醒来了,那彩光刺得泪影睁不开眼,所以也就懒得爬起来,也想看看,在泪影睡着的时候,羽芒都会做些什么。可是,天帝却说,他再一次把印帅推得更远了。此话泪影不明白,也不知他们说得是什么。可是,后来他们提到一个赌约,泪影这才知道。泪影不过是天帝赌输时的一个产物,而他们赌的正是印帅你啊。”
梁以蔚神色未变,面对泪影的指责,她连眼也没眨一下。泪影看在眼里,很是失望,既而再次苦笑,“没错,我确实是恨过你。确切地说,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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