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也算是带到。他伤得不轻,默出情报后阁主没为难他。倒是十五,没提前发现异状给十三示警,受了些责罚,加上身上的伤……不过现在也养得差不多了,无碍。”
南宫雪若颔首,然后便准备离开。她知道,如果真的无碍,等在这里的便不会是十一,而是十三。既然十一说无碍,想必是还在将养,至少人还活着,无须再挂心。
“等等。”十一唤住她,“你准备如何向蓝烈倾解释?”
南宫雪若想了想:“走散了。”
果然如十三所料,她什么都未想。十一没有讽刺她,温和地指导:“先主动找蓝烈倾认错,就说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他查不到我来找你的事,如果问你话,你知道怎么答。回去以后记得找出郭茂怀的藏身之处,其它多余的事情一概不许做,尤其不要招惹他府上的人,包括雪姬。”
南宫雪若开始认真打量眼前的人,怀疑地问:“你真是十一?”
十一挑眉而笑:“不信?若不是十三,我才懒得替你盘算这些。”
南宫雪若顿时警惕起来,十一向来不会主动帮谁,否则必要索取相应的代价:“你莫欺负他。”
十一菀尔:“我最近忙得很,没空逗你们玩。”
南宫雪若打量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放弃:“总觉得最近两年,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你若不喜欢阁里,不回去便是。依你的本事,他们找不到你的。”她对十一的事没有好奇,因此没有半点追问的意思。
“你倒是聪明。十三把你保护得真好。”十一的话里褒贬难辨,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淡淡扯开话题,“我该走了,迟些蓝烈倾的人会搜到这里。你找个地方躲一躲,先想好说辞,迟些再回去。”
南宫雪若点头答应。十一深深看了她一眼,佯装成暖玉阁的恩客,从前院的正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这丫头,到底是迟钝呢,还是敏锐?十三都没有发现的事情,居然被她一眼看透了。
林羽搜了半日没找到人,倒是从街角找到她扔掉的外衣,无奈之下忐忑不安地回府复命。
蓝烈倾正在批审大理寺送来的卷宗,听林羽说把人弄丢了,顿了半晌,一滴墨汁晃晃悠悠地从笔尖滴下,洇开一大团黑晕。
旁边伺候的展钦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出声提醒:“侯爷?”
蓝烈倾回过神,冷声吩咐:“出去跪着,到她回来为止。”
林羽仰起脸,似乎想要辩解,见展钦使劲冲他丢眼色,只得咽下到嘴边的话,不甘不愿地退下。展钦轻手轻脚地将案前冷茶撤走泼掉,重新沏了热的端回来,见蓝烈倾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忍不住问了一句:“若她不回来呢?”
蓝烈倾揉揉眉心,重新翻开卷宗:“会回来的。郭茂怀这么肥的一条鱼,牢牢捏在本侯手里,想打主意的买家多的是。”
展钦站了片刻,见他没有别的吩咐,悄悄退出房来,急匆匆地去寻夏皓钧,将南宫雪若的事情告诉他:“夏总管去劝劝侯爷吧。那女人就算回来,终归是个祸害,留不得。”
夏皓钧正与莫长空正在院子里切磋武技,听完展钦的话倒完全不着急,反而呵斥展钦道:“既然知道她有祸心,好好守着侯爷,不给她下手的机会便是。终归是侯爷看上的人,哪里有你做主的份,这么往外撵?”
展钦被他骂得尴尬,埋着头闷声答应:“是。”
莫长空收了长刀,大步走过来,拍拍展钦的肩膀,颇为同情:“这家伙连输我两场,你这趟来得不巧,正撞在火药筒上。侯爷心里有数,你们只管照吩咐做事便罢。倘若出了娄子,夏总管自会盯着。”
展钦到底斯文,规规矩矩地答应:“还有林羽,侯爷为着一个外心人罚他……”
莫长空撇嘴:“我还嫌罚得轻呢。带着那么多人,连个小丫头片子都看不住。那丫头比他还小两岁吧?”
原来如此,侯爷罚林羽,是因为他办事不力,与南宫雪若无关。展钦心思玲珑,迅速反应过来,顿时没了说法。莫长空挥手让他回侯爷面前伺候。展钦行了礼,没再多嘴,恭顺地离开。
莫长空抬手去勾夏皓空的肩膀:“你觉得她几时回来?”
夏皓空看看天色:“日落前。”他推开莫长空,重新拉开架势:“再来。”
他猜得没错,南宫雪若躲到黄昏时分便主动回来了。林羽在侯府门口跪了大半日,膝盖早麻了,看见她时倒没多少喜悦,用刀鞘撑着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姑娘还知道回来。”
南宫雪若故作不解:“林侍卫的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林羽不愿意同她多说,口气生硬:“没什么。”
南宫雪若无意招惹他,问清蓝烈倾在书房,直接穿着灰仆仆的衣服奔过去敲门:“侯爷。”林羽揉揉没有知觉的双腿,蹒跚跟在后面,到书房门外忍着痛重新跪下。
蓝烈倾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先吩咐林羽:“没你事了。下去吧。”
林羽不敢多言,低头应声:“是。”重新撑着刀鞘站起来。展钦看看蓝烈倾的脸色,不像十分生气的样子,想起夏皓钧和莫长空的话,过去扶了林羽一把,借机退下。
南宫雪若乖乖站在门口。蓝烈倾合上手里的卷宗,声音淡淡:“过来。”南宫雪若这才走近,在他面前三尺远的地方停下,垂首绞着手指:“侯爷,南宫雪若知道错了。”
蓝烈倾盯着她,眸子里黑沉沉一片:“错在何处?”
“我、我不知道。”南宫雪若小心翼翼地低着头,“可是侯爷不高兴,一定是我的错。”
蓝烈倾冷笑。
南宫雪若抬起头,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侯爷——”
蓝烈倾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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