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还是先把这一千年来,在地府遇到的事跟他说了个详细。当然,也包括了和冥主老头的那个赌约。
“你疯了吧,冥主的赌你都敢接?谁知道他打的什么鬼算盘。”
我当时早被那屎一样的东西给泡晕了,哪儿还管得了这么多,只要能让我离开那鬼地方,就是让我叫他声爷爷我也乐意——那个……好吧,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例子,举个例子罢了。
“漠尘,你说,我该上哪儿去找那丫头?二十年,对于凡人来说不算短,但对于我们来说,也不过是眨眼的一瞬。若是要我大海捞针,只怕是再过没多久,你的那些纸钱,就真的要派上用场了。”
“这个……我还真没办法。”
“靠!你要不要这样的?这点儿小忙都不帮,还亏得你平时跟我称兄道弟的!得得得,算小爷我看错你了,在下告辞,后会无期!”
“阁下慢走,不送。”
……
!!!
“好吧,你赢了!漠尘,我已经派碧落去帮我找了,可是我总不能这么干等着吧?”
“谁让你干等着了?你要真有那闲工夫漫无目的地乱找一通,还不如赶紧去召回你的那些旧部下吧,我看你那幻月山都快成荒山了。啧啧……我说妖王大人,看着那冷清清的山头,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哦,对了,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另一个目的了。”
“喂,我说你还真是不虚此行啊!来一趟还真让你赚个够本了,一下子弄出这么多问题来。”
“嘿嘿,别闹。说正事儿呢。我的那群小的们都死哪儿去了?”
“还能去哪儿?死的死,没死的也都半死不活了,幸存的,都到人间各地逃难去了。自从那一役之后,整片山头的妖几乎都绝迹了,还有你……”
“等等等等……”
等一下,我的耳朵还是脑子进水了?那一役?什么意思?我怎么不记得我家附近曾经发生过战争。
……得了,不用提,肯定又是孟婆那死老婆子害的。
“漠尘,什么那一役?我该不会就是那时候被莫名其妙地弄死的吧?”
漠尘毫不留情地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我说小月月,你别逗我了成吗?不过就是一个人类女子捉妖师来砸场子,随手收拾了一些小妖罢了,这要是都能弄死你,你还混不混了?要真是这样,我看你复活也没意义了,继续下去陪孟婆喝汤吧。”
这一刻,我真的想抽他丫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能别跟我提那老婆子么?就是她害的,给我喝了一口那什么汤,害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记得了,还好小爷我机警,没全部喝完,要不然哪,保准连自己叫什么都给忘了!”
想到这儿,免不了一阵恶寒。
不过再一想,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诶,不对啊,一个人类小丫头,至于把我的那群妖妖们都吓跑么?”
闻言,漠尘忽然失了一惯痞子气的笑容,难得的严肃:“说真的,她不是普通的人类女子,是当今人世间名声最盛的‘无月楼’创始人。”
我真的不想吐槽那些凡夫俗子,怎么那么喜欢在名字里带上一个“月”字?小爷我的名号就那么好用么?
“无月楼?”我挠了挠后脑勺,“漠尘,那是青楼么?”
我眼睁睁地看着漠尘的嘴巴越张越大,手里的东西也一件一件悉数掉回桌上,等他彻底进入石化状态之后,我冲他微微一笑,当即又把他的魂给招了回来。
在接下来的一炷香时间里,漠尘他,除了对我摇头,还是对我摇头。
“小月月,我真是服了你的思维能力了。你到底是怎么听的我的话,才能理解出这么个不靠谱的答案来?”
俗话说得好,没脸没皮,天下无敌,小爷我可是妖中的霸主,自然是独霸一方,所以,面对此种令人尴尬的吐槽,也只是很淡然地一笑,嘿,完全无压力。
“客气、客气。”
“……”
“得得得,我闭嘴还不行吗?你继续说,这个无月楼算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刚说的那什么一役,统统给爷说清楚了。”
该死的,这一千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重生的我肩负重任,不过,爷的自尊不容侵犯,妖王的威严更不容人类肆意践踏。先不论我忘记了那一役的起因和结果,但遣散我众妖一事,便已是不可原谅,此仇不报,小爷我还有何颜面自称妖王?
漠尘做了个为时很长的深呼吸,总算是把本该被我气吐的满口血给憋了回去,不过,经目测,他已受了严重的内伤……
“你呀你,算了,也难怪你不知道无月楼,这一切都是发生在你死后的事了……”
“咳咳,那啥,咱们能换个词不?”
“闭嘴!”
……
好吧,我闭嘴。
“其实,关于那一役,我知道的也并不多。常人只道是有位女子捉妖师,响应百姓的请求,只身进到了狐环月捉拿众妖。没有人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也没有人知道她捉住的妖量,甚至连她是否真的有捉到妖都不知道。只是那之后,狐环月四周的迷雾淡却了不少,所以,百姓们都信了她有高超的降妖之法,尊称她一声‘净林仙子’。”
净林仙子?好一个“仙子”,拜她所赐,使我多少妖族子民流离失所,甚至还丢了性命!
我的双拳不自主地收紧,可漠尘的陈述,并没有因为我逐渐升腾起的怒火而间断。
“净林仙子回城之后,有追捧者为她建了一座气势宏伟的楼阁,美其名曰,是为了答谢仙子的除妖之恩,实则却是为了留她于市井间,好随时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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