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自己和这人曾经结下怨隙,对方此刻必定仍然记着。自己不可大意,让她借题发挥。因此强自忍下笑容,也不说话,且看她往下又待如何。
却听司徒嬅笑着说道,“玲儿,刚刚叫嚷着要比试一场的是你,现在人家迎战来了,你却怎么又不愿交手了?”
司徒玲大摇其头道,“我见这昕妹妹长得柔弱,怕伤着了她,所以才有如此说法。倘若母亲一定要看我们切磋的话,那昕妹妹,咱们不妨这就下场去比划比划,意思一下,点到为止吧!”
河阳王世女说着,径自来拉慕容昕羽。
二小姐轻轻往旁边一让,仍然没有说话。司徒玲却还当她做生性怕羞,当下凑近低声说道,“昕妹妹,我原先尚不知道你性格如此娇柔,还想什么时候找你的晦气,给我家那几个奴才出口恶气呢。今天看到你这般的人才,想来是那几个混账东西自己瞎了眼睛,你那一次当真是教训得好。若是妹妹还是觉得不解气,姐姐我再回去狠狠教训他们一顿!”
慕容昕羽脸上仍旧不动声色,早有淮南王府的家丁们抬上了兵器架,上边陈列着各种长枪短剑,各种兵刃。
司徒玲先走过去,区了一柄长把钢刀,然后退在一边,让慕容昕羽挑选兵器。慕容昕羽双目在诸般兵器之上巡回扫视,拿了一条多节软鞭。
见她们各自选好了兵器,众人自发的走到庭院当中,留出中央的空地,用来做为两人比斗的场所。
“大家只是切磋武技,点到为止。输赢事小,安全第一。”慕容旭在旁边重申了一遍。
“那是自然。”司徒玲率先走上场,等慕容昕羽准备停当,叫声,“昕妹妹小心,我出招啦!”抡起钢刀,劈面一刀剁将过来。
慕容昕羽见她力大招猛,那口钢刀粗看上去,分量也不轻,自己选的多节鞭又是以灵巧机变见长,自然不会硬抗,闪身避在一旁。
司徒玲仗着力大刀沉,一连劈出十几二十刀,怎奈慕容昕羽左右翻飞,闪跳腾挪,根本就不与她正面交锋。
再砍十余刀,司徒玲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喊道,“昕妹妹,你怎么跑来跑去的啊?遮阳还比试个什么啊?”
她虽力大,可是钢刀沉重,再这样耗下去,吃亏的肯定也是她。慕容昕羽脸上并无表情,心下却暗自说道,不比就不比,又不是我想比武的。可你若想让我跟你死磕硬碰,我还不如一头撞墙上算了呢!
所以,二小姐仍然平心静气,一味只是虚与委蛇。
司徒玲此刻已有些气喘,大喝一声,加快速度,举刀猛砍。慕容昕羽自然又是如前番做法,避免与她正面交锋。几次三番使力,却无一例外尽皆打到空处,司徒玲心中陡然充盈了一股羞恼成怒的情绪。方才所说的点到为止什么的已经让她统统绕到了脖颈后,怒吼一声,“着刀!”
将手中钢刀猛力抡圆,大开大合。只见那刀暴撒一片湛湛的冷光,攻击范围蓦地增加一半还多。几个站得比较靠近的家丁被那刀风一扫,站立不住,纷纷后退不迭。
她变招突然,超乎意料,慕容昕羽退走不及,登时被卷裹进了刀光之中。慕容旭忍不住惊呼一声。司徒嬅笑道,“这孩子,怎么倒像当起真来一样了。”
慕容承宣淡淡笑道,“嗯,玲侄女的功夫倒也确实下过一番功夫。”
全身皆被刀光裹挟的二小姐此时却处变不惊,只见她素手轻轻一扬,多节鞭笔直甩出,绕着河阳世女的钢刀刀头围了数匝,竟然紧紧箍住。被钢刀的动势牵引,软鞭立刻绷得笔直,竟将瘦小的二小姐也带得离地而起。
慕容昕羽趁着这股势头,手腕巧用力,硬生生的将自己全身荡出钢刀的攻击范围,然后回腕一抖,又将软鞭从刀头之上松脱。
司徒玲大喝一声,正要追击,慕容承宣道,“既是点到为止,不以输赢为意。你们比斗了这么许久,想必都累了,那就到此为止吧。”
司徒嬅见自己女儿隐隐站了上风,心中十分得意,说道,“这场比武当真精彩,我家玲儿武艺精湛,但昕侄女也手段不俗。”
淮南王笑道,“正是。二人发挥出色,超出了本爵的预期。”
当下各人又回到了大厅,分宾主坐下。司徒玲因为刚才杀了慕容昕羽一个措手不及,心里暗暗得意,不住拿眼神去瞟一眼二小姐。
二小姐心说你有什么好神气的,倘若我不是故意想和你打平手,你早让我给揍趴下了。因此底气十足,昂然瞪回她以表示自己并没有输。
河阳王母女远道而来,自然要在淮南王府住下。
次日,为了让自己不再碰到河阳王母女,一做完各种功课,慕容昕羽就溜出王府,来到大街之上。此刻已是下午,街道上人流甚少,正在悠悠闲逛,忽然面前人影一晃,一个五大三粗的锦衣女子大步拦在前方,向她咧嘴微笑。
什么人嘛,居然阴魂不散!
慕容昕羽暗自呼天抢地了一回,却也无济于事。只得硬的头皮,挤出一点笑容道,“玲姐姐要去哪里啊?”
来人自然是那河阳世女司徒玲,她见自己成功拦住了慕容昕羽,十分喜悦,笑道,“昕妹妹,你不知道,待在你家这一天,可把我给闷坏了!真不知你是怎么熬过这漫长的许多日子的。”
慕容昕羽摇头道,“瞧你说的,哪里有那么夸张啊!”
“嘿嘿嘿,不夸张不夸张。”河阳世女依着慕容昕羽的口气说了这么一句,忽然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问道,“昕妹妹,你可知道这淮南城有什么地方好玩啊?”
慕容昕羽道,“不知道啊。玲姐姐,你可能不知道吧,我母亲规矩很严的,通常都是将我关在家里,不许出门。所以,对淮南城里的事,我其实根本就不是很熟。”
“看得出来,你母亲那绝对是个老古板,哪比得上我母亲开明。”司徒玲拍着胸说道,“昕妹妹若要玩个痛快,只管包在我身上。”
慕容昕羽道,“怎么个包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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