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姐是不会同意的。而你也见不着她。”那少年仍旧是那副麻烦别人,不想令他为难的模样。
“哼,那可不一定,我可是……”彤弓对自己似乎信心百倍,一高兴差点爆出自己的身份。
“唉,你就是皇帝的儿子,那也是没有用的,因为那个小姐,她、她可是最讨厌那些仗势欺人的人了。”少年一句话就浇灭了彤弓的满腔热忱。
“欸……”彤弓顿时无话可说,又不服气,只得“哼”了一声。过了片刻,又是哼了一声,却依然无法可施,没计奈何。
“好了,我真的要走啦。”少年不再理他,快速把东西收拾好,挽起竹篮就走了。
彤弓意犹未尽,忙忙的在他背后追问道,“喂,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有空我就去庄里找你去!”
那少年头没回,却回话道,“我叫小昕,我平时都很忙的,你最好还是别来。”
彤弓噘着嘴不依的叫道,“你不愿让我来,可我却偏要来,谁也休想阻拦我。”说完这句,还想加点什么,抬头再看时,那个少年早就不见了踪影。
两天之后,“迪斯尼”多了两个少年,说是自己无依无靠,衣食无着,听说迪斯尼是个好去处,所以特意前来找工作的。两个人穿的都是粗布衣裳,可是看肤色神态,却不似出自穷苦人家。
这两个人自称名叫小弓和小满,进庄之后,就被安排杂役的人员派去各处清理垃圾。
小满当时就跳了起来,叫屈道,“为什么一来就要我们去清理垃圾?”
那管理人员头也不抬,“因为清理垃圾的人刚好病了,你们又正好来了。”
小满还要继续理论,那小弓却把他一拉,说道,“清理就清理吧,咱们又不是不会做哪些。”他说得轻松,却全然忘记了,除却打闹生事,他还真没有哪样是自己会干的。
小满苦着一张大脸,闷声闷气地道,“殿……”话刚吐了半声,就被小弓瞪了回去,连忙改口说道,“小弓,小弓啊,我真的从没做过那些,真的不会呀。”
“真的不会啊?不会就去学啊,值什么大惊小怪啊。”小弓敲了小满的脑袋一敲,抓着他的后领,硬是将他扯走了。
这个所谓的小弓,自然就是当朝大皇子司马彤弓了。那日回去以后,翻来覆去想了半天,觉得这迪斯尼的庄主小姐果真有十分神秘,并且还跟那个人关系非凡,倘若说服她支持皇姐,那皇姐的地位可就再也没人可以动摇了。
然后又想到,自己新交的朋友小新就在庄子里,看来,这个庄子里的人物,一个一个都非同小可啊,外面那些最近发达的新贵也都无不和这个庄子有联系,他岂能放过这般千载难逢的的笼络人心的大好良机?
彤弓自认为得计,编造了一个长期外出的理由,只带了一个小厮,一路兴兴头头的赶来迪斯尼,顺利进庄。却不想才刚进来,就给人安排去清理垃圾。
虽然心里急不满意,可是也没办法。为了实现自己的计划,彤弓忍了。好在随身带了一个小厮,什么脏活累活,都叫他给顶了。因此彤弓虽然心里不痛快,却也没怎么受累。
清理垃圾是个技术活,那小跟班虽平常也是全天伺候人的,可对于这方面毕竟没什么经验,全靠一股蛮力在干,一天下来,整个人就累趴下了。
谁知道第二天仍然是这样。那小厮就有些抱怨,跟彤弓絮絮叨叨个没完。做事的进度也就慢了下来。两人却因此挨了不少的呵斥。
但是好歹这一天又挺了过去。彤弓长这么大,哪里受过如此恶劣的嘴脸,虽然暂时忍了一忍,心里毕竟极为不满。
第三天的情况却更加恶劣,还没开工多久,就被管他们工作的那个少年劈头夹脸一顿乱骂。是人都有脾气,更何况大皇子司马彤弓本来就是个喜好惹是生非的主?
被骂了几句,仍不住就瞪起眼回嘴了。那管事的见一个新来的居然还敢这么拽,当下就变脸,粗声恶气地推了他一把。
彤弓原本也正在气头上,见对方动手,就红了眼,半点也不相让,猛扑上前就是一顿拳脚。庄里的少年们见他竟敢还手,不由分手,一股脑的冲来上来助战。这司马彤弓虽有点拳脚功夫,毕竟并不高明,抵挡不住对方人多。虽然用力打到了几人,但对方涌上的人越来越多,纷纷用笤帚、木棒对他大力鞭挞。彤弓挨了几下,就扛不住了,大叫着后退。
那跟班小厮小满急得直跳脚,拼命挤在前头帮主子挡架。可是挡住了这个,却挡不住另外的。那些人又打得兴起,只打的他身上生疼。小满更急,见彤弓这时候还在负隅顽抗,忙高声大叫道,“殿下,快走、快走啊!”
彤弓本来还想继续血拼,听小满这么一觉,猛地惊醒,这时一个铁铲从他额角飞过,几乎铲倒了他的额头,直蹭去一层油皮。这下他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抽身掉头就走。
他逃跑的过程中,想到今日这一闹,以后可再也没可能混进庄子来了。他掂念着那个最近结识的朋友小昕,心想最好还能再见到他一面。因此不往外逃,反而往里面钻。
他生怕前面也有人拦他,就专拣僻静之处奔走。
如此跑了许久,发现再没人追来,就放慢了脚步。却发现已到了一个花园,转过前面的假山,就看见了一个小亭。那亭里面此时正有个人坐着看书。
只见那人身材单薄,极为眼熟。彤弓心砰砰狂跳,想道:啊,那人不正是小昕吗?
彤弓再往亭子走了几步,却猛然发现不对劲。那人身穿一套淡蓝衣袍,脑后松松挽了一个发髻,身段娇笑玲珑,哪里是小昕,分明就是一个女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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