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消息暗示给他,同时说服他不要拒绝被监听,但是,在被监听的状态下,绝对不要谈重要的内容。”
宫琳放下了杯子:“可又如何判定有没有被监听呢?”
“很简单,只要是在外面,我就一定能做得到监听他,不过,在他家里面,就另当别论了。我可不想背上一个私闯民宅的罪名。”
宫琳笑道:“我明白了,这件事难度不大,我今晚……不,我下午就约叶兆祥。”
“以叶兆祥的性格,吴东城的这次反击他很可能会硬顶,若是这样的话,叶兆祥同样会处于崩溃的边缘,所以,你还得说服他退让,只有退让了,才能留得青山在,才能组织反击。具体该怎么反击,要等到吴东城的进攻结果出来之后才好定夺。宫琳,说服叶兆祥退让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但同时又是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如果你做到了,那么我们两个距离我们的目标也就很近了。”
宫琳点了下头:“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会说服叶兆祥的。”
朱小君站了起来:“那好,我就先走了,又让女士埋单,真是不好意思。”
宫琳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朱小君便已经转身离去了。
……
一点半,朱小君出现在了春来茶馆二楼最里间的包房。
吴东城还是坐在他最习惯的位子上,马宗泰则坐到了吴东城的侧对面,和朱小君的位子形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
“我听马主任简单说了一些你的想法,这转达的意见一定会跟初衷有些不一样,所以啊,我还是想亲自听一听你的意见。”吴东城没有客套,待朱小君刚一落座,便直奔了主题。
朱小君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给自己点了支烟,抽了两口,然后才不慌不忙地把自己的明里暗里的计划说了出来。
吴马二人听了,均陷入了沉思。
明里的计划,朱小君早就跟马宗泰说过了,马宗泰也转达给了吴东城,这二人都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想法,但同时都感觉到这个做法还是弱了点,不能一招制敌。
但今天朱小君说出了他暗里的打算,这个打算一旦成功,无疑会掌握了可以直接撂倒叶兆祥的证据,但是,这种做法会有什么弊端,万一失败了会有什么后果,这是他们两位大佬需要思考的。
一支烟抽完了又点了一支,到了第三支烟眼看着就该掐灭的时候,吴东城突然问了一句:“朱小君,咱们还是简单点,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我而不是帮叶兆祥?大家都知道,你能进到肿瘤医院,全靠了叶兆祥。”
朱小君掐灭了烟头,长长的出了口气:“我等这句问话已经等得太久了,久到了我几乎要崩溃的地步了。”朱小君说着,脸上露出了哀怨的神色。
下意识摸了下鼻子后,朱小君解释道:“不错,我是托了叶兆祥的关系才进来的这家医院,可是,你们不知道,叶兆祥因这件事讹了我们家多少钱?我父母都是平民百姓,我老爹是一个落魄的老中医,全家也就靠着我老爹那间诊所勉强度日。我老爹没啥出息,就想着让我能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好医生,可是你们也知道,一个本科生,想进一家像肿瘤医院这等规模的医院有多难。即便我考上了研究生博士生,又能有多大的把握呢?刚好,我们家有个亲戚认识叶兆祥,本着试试看的想法去找了他,结果他一口答应下来。是的,叶兆祥没有食言,他做到了他承诺的,可是,他也向我老爹索要了二十万。
吴院长,马主任,二十万对我来说是个什么概念?我一个月的工资满打满算不过两千来块,一年下来也就是两万五,二十万啊,我不吃不喝也要攒8年才够啊!我原本是不同意这样做的,可我又怎么拗得过我老爹呢?
吴院长,马主任,你们想一想,我为什么要那么拼,别的年轻医生可以谈谈恋爱逛逛街,我呢?除了科里就是手术室,为的啥,不就为了早一天成熟起来,多赚点钱,让我老爹老娘过点好日子,把他们老俩口的棺材钱赚回来么!
说实话,我是含着屈辱上的班,每次见到叶兆祥,或是听到他的名字,我的心里就会升起一股火来。上次我冲动跟人家打架,你们都在帮我关心我,可是那个拿了我们家二十万的叶兆祥呢?他居然利用我,他根本没考虑到我在这件事中受到的伤害。所以,从那天起,我就发誓,我一定要把自己所遭受的这份屈辱,十倍,二十倍地还给他!”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朱小君一番话,说的吴马二人是唏嘘不已。
像这种事,当事人还不能告官,为什么呢?拿钱的是犯罪,送钱的,不一样是犯罪么?朱小君若是拿这件事来告官,能不能告的倒叶兆祥不说,却一定会连累了自己的父母以及那个牵线搭桥的亲戚。
一个毫无破绽的解释,吴马二人又结合了朱小君这三个月来的表现,不由得相信了。
“谢谢你信任我们两个老家伙,给我们说了你的故事,朱小君,别太有压力,只要你跟着老马好好干,我保证你用不了三两年,就能把这二十万给赚回来。”吴东城的脸上洋溢着一股令人温暖的神情。
朱小君点了支烟,又喝了几口茶,才把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我知道,我会好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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