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和老徐一路大摇大摆的出了侯府,叶三还趁机去厨房顺走了两瓶西凉刀子。来凉州这边有一段时间了,叶三对这边的饮食确实不敢恭维,天天跟那帮没文化的马贼们厮混在一起,自己倒渐渐喜欢上了这边独有的烈酒。凉州这边地处荒凉,饮食粗糙,这酒也是用粗粮杂酿,烈性的很,入喉如刀绞。这西凉刀子确实名如其实。
府中时有武安侯的亲兵巡逻,但见叶三和老徐两人有说有笑大摇大摆。巡兵心中虽疑倒不敢上前查询,只听说今天侯爷家中宴请贵客,这两人又如此肆无忌惮,谁敢保证这两人和侯爷今天宴请的贵客有没有关系。巡兵们也只当没看见,不去触这个霉头。
两人在侯府中瞎转悠了一通,只在出侯府大门的时候,门丁才一脸诚惶诚恐的上前询问试探。叶三见状,顺手便扔给他一块牌子,牌子是叶三在踢弄武安侯的时候,顺手从他身上摘下来的。也没看牌子上的字,叶三只拿在手中掂量把玩。门丁双手接过牌子,只瞧了一眼便吓得瘫坐在地上,连滚带爬着赶紧给叶三开了门。叶三出了门接过门丁双手奉上来的牌子,定眼一瞧,竟然是武安侯的兵符,这下武安侯可有的急了。
一出侯府,叶三瞬间便感觉脖子一凉,外边果然比侯府要冷出不少。残月如钩,街上早已不像白天那般人潮涌动,四周一片冷清,仿佛月亮也是冰雕的一般,感觉不到半丝温度。叶三开了一壶西凉刀子,猛灌了一口,烈酒如火焰一般下腹,整个人瞬间暖和了不少。
叶三灌了一口便把酒递给了旁边的老徐,老徐接过酒壶憨笑一声,露出一嘴的残缺老黄牙,用袖子仔细擦了擦壶嘴才喝了起来。叶三在旁边瞧得心里一阵别扭,特别是老徐仔细用袖子擦壶嘴的时候。
“老徐,你那个锁脉指法能坚持多长时间?”叶三知道这锁脉指法只是暂时让武安侯他们不能动弹,迟早是要自行消解的。武安侯他们毕竟是大楚皇朝的人,只能这样困住他们,倒不敢真对他们下杀手。
老徐瞧了一眼月色,估摸了一下时辰。“应该能坚持到天亮。”街上空无一人,只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两人的影子被月光从街的这头拉到街的那头。
叶三双手插在身前,望了一眼月色,忽然想到自己的病情。“近日,我越来越感觉体内的封印和身上这把巨剑,对那股怪气的压制力越来越弱了。恐怕不消半年时间,那怪气便会冲破封印。”叶三埋着头边踱步边道。
“少爷,老爷生前说过,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人能解你身上的劫,只能是知不得道人。十几年来我一直在打探知不得道人的下落,一直无果。倒是近日在凉州这边寻到了确实消息。”老徐不紧不慢的说道。
叶三微微惊诧道:“还真有这号人?我还以为是老头子随便编了个人来唬我呢。”
叶三一出生娘便难产死了,他倒也不难过,这个自己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有时候想思念,都不知道怎么开始。娘这个字对他来说,就是家中堂前的一幅画像和一个木头牌位,每次到他生辰的时候,老头子就会带他去画像面前拜拜,然后两个人就坐在那里发一天呆。老头子看着画像发呆,他看着老头子发呆。
后来老头子疯了,没多久便死了,堂前便多了一木头牌位,每年生辰的时候,堂下发呆的也少了一个人。一个人发呆总比两个人发呆来的孤独,不过叶三倒也不是特别想念老头子。从记事开始,老头子便天天逼他练幻剑法决和避水剑法。后来老头子好像因为一件事出去了一趟,回来就疯了,性情大变,还不顾整个渤海叶家的反对,生生拔掉了叶三身上的火神咒。
火神咒是渤海叶家宗主一脉的先天咒法,也是渤海叶家几百年来无论王朝如何兴替都一直薪火不灭的原因。因为火神咒,莫邪谷的荣誉长老一直有渤海叶家的一席,每次莫邪谷开新炉,都要请拥有火神咒的渤海叶家用真火起炉,只有渤海叶家的真火,才能让莫邪谷在打造神兵时更加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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