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小心的从屋内走出来,他没想到竟然撞破了安国候府内的一桩隐秘,他还真害怕自己会被杀人灭口。
不过幸好萧世子也在,若是安国候杀自己灭口,定然要顾忌萧世子,所以说他应该暂时会没事,不过待到他一出安国候府,立刻便搬离京城。
大夫心里下了决定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
桌上摆着三份药,不过没人告诉大夫这药是在哪个地方搜出来的,所以大夫只能禀公办事。
很快便从三份药中找出两份药来,这两份的药和苏明轩所中的毒是一样的。
“回候爷的话,这两包药和大公子所中的毒毒性是一样的。”
大夫的话一落,房里的人全都盯着那两包药,安国候指着那两包药问季忠:“这两包药在哪里搜出来的?”
管家垂着头,小心的嘀咕道:“一包是从滢雪小姐的房里搜出来的。”
这个众人倒没有多惊讶,因为苏滢雪已经承认了下毒,所以搜出来证明她确实给苏明轩下毒了。
另一包呢。
大夫人急不可待的问道:“是不是从苏绾的房间里搜出来的。”
季忠把头埋得很低,小声的说道:“不是的,大夫人,是从夫人的房里搜出来的。”
一言落,苏明月率先变了脸色,望着季忠尖叫:“季忠,你个混蛋,你说,你是不是被人收买了,竟然胆敢胡乱攀咬我娘,我娘怎么会给我弟弟下毒,你个混蛋,我咬死你。”
苏明月疯了似的扑向季忠,季忠哪里敢躲,却被苏明月给打了几耳光。
房间里,安国候苏鹏此时说不出的震怒,同时还有着难以置信,这毒药怎么会从江寒烟的房里搜出来的,难道真的是她?
安国候只觉得整个人承受不住,脸色瞬间难看得可怕,他看到苏明月还在怒打季忠,忍不住大喝:“住手。”
苏明月总算停住了手,她掉头望向安国候:“爹爹,把这个刁奴才拉下去打死,把他拉下去打死,他被人收买了,故意栽脏娘亲,娘亲怎么会做伤害弟弟的事情,他是娘亲的命根子啊。”
苏明月说完,萧煌幽冷无情的声音响起:“可是她恨璨璨,想借刀杀人。”
萧煌话落,房间里的安国候夫人再次疯狂的冲了出来,怒指着萧煌:“你为什么要护着那个小贱人,这一切明明是她做的,是她指使苏滢雪做的,是她把这药放进我房里的,她身边有会武功的人,这些完全可以办到。”
安国候夫人一扫往日的贵妇形像,此刻的她就像一个疯妇,还是一个张牙舞爪的疯妇。
萧煌嫌弃的挑眉望着安国候夫人:“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那本世子就让你心服口服。”
他说完忽地朝门外唤人:“来人,去把苏滢雪的丫鬟带进来。”
苏滢雪的丫鬟琴儿和蝶儿两个人被人从外面带了进来,这两个丫鬟此时脸色惨白,簌簌抖个不停,小姐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们能有什么好下场,现在这两个丫鬟可谓害怕不已。
一进来便跪了下来,一句话也说不了。
上首位置坐着的萧煌望着下面的两个小丫鬟,缓缓的开口:“本世子现在给你们一个活路,若是你们实话实说,本世子可以撤消你们的奴籍。”
琴儿和蝶儿两个人惊讶莫名,飞快的抬首望向萧煌,看到说话的人竟然是萧世子。
萧世子的能力她们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他这人说话向来一言九鼎,自然他说撤消了她们的奴籍,那便可以撤消。
琴儿和蝶儿两个人扑通扑通磕头:“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苏滢雪完全没想到萧煌竟然直接的打出这么一张牌来,不由得大惊失色,她早忘记了身边的这丫鬟。
苏滢雪身子抖簌,控制不住的朝着两个丫鬟叫道:“你们两个,可不要胡说八道,往日我待你们可不差。”
可惜她隐晦的威胁一点用也没有,琴儿之前亲眼看到苏滢雪脸上生蛇纹的事情,她一直认为苏滢雪是蛇女转世,所以很害怕,偏偏最近苏滢雪心情不顺,对两个丫鬟动则打骂,两个丫鬟的心里对她早已怨恨不已,此时再听到萧煌的保证。
两个丫鬟根本不理会苏滢雪。
萧煌幽冷的声音响起来:“你们家小姐和清灵县主和好了吗?”
琴儿抢先一步回道:“没有,没有和好,虽然上次小姐去看望了清灵县主,可是看过清灵县主后,小姐更生气了,在自己的房间里把清灵县主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是的,小姐很恨清灵县主,怎么可能和她和好呢。”
苏滢雪直气得身子发软,脸色惨白的抬手指着两个丫鬟。
大夫人更是直接的冲过去,一巴掌便朝着琴儿扇了过去,把琴儿打倒在地上。
“你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打死你,打死你。”
不过她刚打了两下,萧煌脸色黑沉的朝着外面命令:“阎歌,把这老刁妇给本世子拉下去掌嘴十下。”
一个身形魁武,面容冷酷的手下从外面走了进来,上手便提了大夫人往外走去,大夫人一下子懵了,朝着大老爷苏清叫起来:“老爷,救命啊,救命。”
苏清噌的一下站起身,怒视着萧煌,不过萧煌的脸色说不出的寒凉,瞳眸满是血腥,大老爷苏清迫于这样的威压,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因为他毫不怀疑,若是他胆敢说一个字,他也会被拉下去掌嘴。
大老爷坐了下来,苏滢雪听到屋外啪啪扇耳光的声音,只觉得心如刀绞,可是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痛苦的望着上首的萧煌,这个人就是地狱的魔鬼啊,可是偏偏长了一张能迷惑人心的面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苏滢雪大哭,萧煌却理也不理她,望向琴儿和蝶儿两个人。
“你们小姐之前和谁谁接触了?”
“先前怡灵县主总是过来陪小姐,不过这两天因为大公子生病了,县主就没有过来,不过候夫人身边的游妈妈倒是过来找过小姐,两个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做什么了。”
琴儿话一落,安国候夫人江寒烟尖叫:“我让游妈妈过去找苏滢雪的,因为明月太伤心,之前她和苏滢雪玩得来,所以我想让苏滢雪劝劝明月,不要太伤心了。”
萧煌冷哼:“喔,是这样吗?那夫人还真是有闲心啊,儿子病得快要死了,你还有空操心女儿伤不伤心的事情,这是说你疼女儿比儿子更重要吗?”
此时的安国候苏鹏,脸色已经说不出的黑沉,瞳眸阴森森的盯着江寒烟。
他已经怀疑这事根本就不是苏绾的手脚,而是江寒烟这个贱人为了栽脏陷害苏绾,所以指使了苏滢雪给明轩下毒的,当然她们下的毒一定极轻,可是这毒哪里是那么好控制的,结果便害了明轩的一条命。
这个毒妇。
这一刻安国候苏鹏心中说不出的憎恨。
房间外面,阎歌已经把大夫人给提了进来,大夫人被扇了十耳光,脸色肿胀得吓人。
苏滢雪看到自个的娘亲受自己牵连成这样了,不由得心痛至极:“娘亲,对不起,对不起。”
萧煌却不理会她们,而是命令阎歌:“去把候夫人身边的游婆子给本世子抓进来。”
“是。”阎歌退了出去。
很快游婆子被提了进来,直接的扔在了地上。她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先前屋内发生了什么事,她是知道的,此时一进来,便翻身扑倒扑倒的磕头:“候爷,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啊,奴婢真的是去让滢雪小姐陪陪二小姐的啊。”
可惜此时安国候根本不相信她们主仆二人,因为他深知江寒烟有多宝贝自己的儿子,这种时候,她怎么有精力去管苏明月,她让游婆子去找苏滢雪,分明是拾撺苏滢雪使这歹毒的计策。
萧煌望着安国候夫人以及地上磕头的游婆子,脸上满满的冷笑,他不再看别人,而是望向了旁边看热闹的苏绾。
他眸光潋滟,唇角微勾,就那么一言不吭的望着苏绾,苏绾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的。
“你好好的审个案子,望我做什么?”
“把你的宝贝拿出来,若是不拿出来,我就搜身。”
萧煌示意苏绾把好东西交出来,苏绾一脸的黑线条,没想到这家伙连她身上有什么都识破了,妈的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袖中取出一枚小药瓶。
萧煌拿到了小药瓶,也不问苏绾,而是望向房间下首跪首的人,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只要你们碰过那毒药,这药水就能在你们的手上留下痕迹,你们就是想狡辩也狡辩不了。”
他说完吩咐下首站着的阎歌:“去,把这药水拿去涂在苏滢雪的手指上,然后是游婆子,最后是安国候夫人一一一。”
萧煌的话还没有说完,苏明月叫起来:“为什么要涂我娘的手指,我娘是不可能做这样的一一。”
苏明月还想说,萧煌阴森冰冷的眼神射向她,苏明月一下子想到了大夫人挨打的事情,立马停住了口,一个字都不敢说。
因为若是她再说一个字,便要挨耳光。
她一点也不怀疑这个。
萧煌看苏明月不吭声了,他才又接着往下说:“对了,最后再给清灵县主也涂一下手指。”
苏绾脸色冷冷的瞪着萧煌:“为什么连我的手指也要涂。”
“这是为了表明你的清白,让众人看清楚点,做了就做了,没做就是没做。”
苏绾磨牙,她是真没想到这这伙竟然知道她手里有这种东西,太可恨了。
萧煌望向阎歌,阎歌立刻拿了药瓶,去涂苏滢雪的手,苏滢雪此时整个人神智昏昏沉沉的做不了主,只知道听人摆布,不过当药水涂上她的手指时,她的手指立刻泛起了粉红色,手指在药水的作用下,竟然真的出现了反应。
萧煌满意的点头,又示意阎歌去涂游妈妈的手,游妈妈看到苏滢雪的手,此时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身子软绵绵的,任凭阎歌在她的手上涂药水,很快游婆子的手上也有了粉红的颜色。
这一下,安国候苏鹏控制不住满腔的怒火,朝着身侧的安国候夫人江寒烟吼叫起来:“江寒烟,竟然是你,真的是你,你怎么这样毒啊,竟然为了栽脏苏绾而给自己的儿子下毒,明轩是你毒死的。”
这一回连苏老夫人和大老爷等人也愣住了,说实在的他们一直以为是苏绾指使苏滢雪下毒的,没想到最后却是江寒烟指使苏滢雪栽脏陷害苏绾,本来这事倒也没有什么,因为她们本来就有仇,可是江寒烟这是毒死了自个的儿子啊。
苏老夫人和大老爷同时的望站江寒烟,叫了起来:“毒妇啊,我们苏家怎么会娶了你这个毒妇。”
安国候夫人哈哈的大笑起来,疯了似的笑。
她身侧的苏明月冲前一步拦住自个的母亲,尖叫道:“不是,不是我娘,我娘什么都没有做,她什么都没有做。”
萧煌则懒得理会苏鹏和苏家的人,他只望向阎歌:“去,给安国候夫人涂手。”
若是能从安国候夫人手上涂出反应来,那么他就把她送进刑部大牢去。
不过怕就怕安国候夫人没有碰那毒药,她把这事交给手下的游妈妈,自己怎么可能会去碰那毒药。
萧煌的念头刚落,阎歌已经用药水涂完了安国候夫人的手指,结果显示出,安国候夫人手上没有反应,也就是说她没有碰那毒药。
安国候夫人看到这里,大叫起来:“我什么都没有做,对,我没有做,是她做出来的,一切都是她做的,你们不要上她的当,都是她做出来的。”
阎歌已经走到苏绾的身边去,苏绾本来不想理会阎歌,但想想又觉得无所谓,便伸出手给阎歌涂药,最后她十个粉嫩的手指上,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就证明,苏绾也没有碰过那毒药。
安国候此时一心认定了这事就是江寒烟搞出来的,她搞出这么多事来,就是为了栽脏陷害苏绾,可是没想到到头来害死了自个的儿子。
可是江寒烟却不承认,疯了似的尖叫:“是她,是她做出来的,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毒杀我儿子,我不会,我没有做。”
萧煌看到都这种时候了,江寒烟竟然还胆敢胡乱攀咬,脸色不由得阴森难看,他冷眸森森的瞪向江寒烟。
“你真是死到临头也不知悔改,害了自己的儿子竟然还在这里胡乱攀咬,来人,给本世子去查,她们既然有这毒药,想必是从药房中买来的,当然你们肯定是从某一个不知名的药房中买来的,但是本世子若想查出这么一个人来,还是能查出来的,不过若是查出来,你们一个个都给本世子进刑部的大牢中去待着吧。”
萧煌冷酷血腥的话一起,整个房间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不管是安国候夫人,还是犯事的苏滢雪等人,都不愿意去刑部的大牢,那样的地方如何待啊,苏滢雪哭了起来。
一直跪在房中不停磕头的游婆子听了萧煌的话,脸上豆大汗珠往下滚,若是查的话,肯定会查出来是她买的,不过若是萧煌去查,这事肯定闹大,一定会牵扯到夫人的,为了夫人,她认了吧。
游妈妈忽地大声的开口:“是我,是我拾撺了滢雪小姐给大公子下毒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根本和夫人无关,夫人怎么会忍心对大公子下手,她是一丁点的险都不敢冒的,可是老奴看到夫人和大公子还有二小姐一直受大小姐欺负,老奴也曾经被她打过,所以老奴心里恨她,才会借着这么一个机会下毒手的,请候爷仗毙了老奴吧。”
游妈妈的话响起,屋内的人都怔住了,一起望着地上的老奴才,只见她扑通扑通的磕头,然后大声的叫起来:“候爷,请候爷仗毙了老奴吧。”
苏滢雪看到游妈妈都交待了,哪里还敢多说什么,何况一想到刑部大牢那样的地方,她就吓得脸色发白,随着游妈妈的身后磕头。
“是的,是她把药交给我,说栽脏到苏绾的头上的。”
苏滢雪说完,萧煌冷酷的声音响起:“那她有没有和你说,这是候夫人的命令。”
这一回苏滢雪没有来得及说话,游妈妈抢先一步回道:“老奴说过这话,不过那也是为了哄滢雪小姐做这件事,事实上夫人并不知道这件事,若是老奴不这样说的话,滢雪小姐不会这样做的,所以请候爷下令仗毙了老奴吧。”
游妈妈现在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的,不要命的磕着头。
虽然游妈妈出来认了罪,但是安国候苏鹏和苏老夫人还是认为这事是江寒烟下的命令,要知道游妈妈和应妈妈是她的得力臂膀,无论如何也不敢违抗她的命令。
苏鹏死死的瞪着江寒烟,这个毒女人。
房里一瞬间安静,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苏明月,苏明月虽然感动游妈妈的忠心,可是眼下能择清自个的娘是很重要的,所以苏明月扑到游妈妈的身边,捶着她:“你个老奴才,你这是害死了明轩,你害死了明轩。”
游婆子眼泪汪汪的哭道:“老奴该死,老奴愿意接受惩罚。”
安国候苏鹏脸色布满了阴霾,凶狠的下命令:“来人,把这老奴才拉下去仗毙。”
游妈妈身子一软,倒也没有反抗,不过安国候府的人刚冲进来,便被人喝住了:“住手。”
萧煌喝住了安国候府的护卫,他冷笑着望向安国候:“仗毙了一个奴才有什么用,苏家这位大小姐如何处置?候爷若是要仗毙,就把她们两个人一起仗毙了,这事就算平息了,若是候爷不能仗毙苏滢雪,那么就不要动这老奴才,把她一并交到刑部去。”
这一次收拾不了安国候夫人,至少要把苏滢雪这贱人整死,这就是个祸害,若不整死她,后面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事来。
萧煌的话一落,苏鹏还没有说话,大夫人便撕心裂肺的叫起来:“不,这不是雪儿的错,是这刁奴的错,是她害了我女儿,你们放开她,你们放开她。”
萧煌冷笑一声:“真是可笑,害死了一条人命,竟然还企图放过她,怎么可能,现在她只有两种命运,一立马仗毙,二,立刻送到刑部的大牢去。”
苏滢雪脸色惨白,身子软软的往地上倒去。
大夫人疯了似的冲过去护住自个的女儿:“不要,我不许你们这样欺负她,我不许你们欺负我女儿。”
可惜没人理会她,萧煌只望着安国候苏鹏,现在只有苏鹏能做主,苏鹏望了望下首的游婆子,又望了望那瘫倒在地上的苏滢雪,若是说仗毙苏滢雪,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是他大哥的孩子,一来他下不了手,二来只怕他大哥也不会同意,可是让他放过苏滢雪,他是真的做不到,不管她是听谁的命令行事,可是倒底害死了他的明轩啊。
“送她们进刑部大牢吧。”
安国候苏鹏下定决心的开口,萧煌不再多说,立刻命令下首的手下阎歌:“把这两名人犯以及相应的一干人证物证送到刑部阮尚书的手里,你去告诉他,这是本世子让他办的案子,他若是办不好,小心他的乌纱帽。”
阎歌恭敬的领命,朝着门外唤人,眨眼数人进来,把瘫倒在地上的苏滢雪和游妈妈等人拉了出去,苏滢雪被人带出去的一瞬间,似乎清醒了一般的尖叫起来:“苏绾,救救我,救救我,我错了,我不敢了,以后我再也不算计你了,再也不找你麻烦了,你忘了,忘了从前我是如何对你的吗?苏绾。”
大夫人也醒神一般的望着上首的苏绾,扑通扑通的磕头:“苏绾,你救救雪儿,以后她不敢了,我保证立刻把她送走,让她离开京城,再也不踏足京城一步,求求你了。”
苏绾直接的挑眉,懒洋洋的开口:“这事可不是我处理的,求我做什么,你们要求也是求萧大世子,而不是我,又不是我让她们进刑部大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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