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这会狼狈极了,巴掌拍在后座车门上,哑着声喊里面的人,“林慕琛,我有话要说!”
黑色车窗紧闭,桑晚半点看不见里头的情形。
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会降下车窗……
正这样想的时候,车窗却已经降下来,很快露出里头一张戴墨镜的冰冷侧脸,“说。”
“我……”
一瞬间,桑晚在他的冰冷中败下阵了,到了嘴边的话尽数消失不见,不知该从何说。
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搬走。
想问问他是不是真要去和许唯一同居。
更想问问他,他们是不是可以离婚了?
可是……问不出口。
一个字也问不出口。
“我没有偷情。”好一会,她只苍白的挤出这几个字,割破的脚趾蜷了蜷,无助的站在车边,像是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如果你想说的就是这个。”车里,他侧过头来,面无表情,“抱歉,我没兴趣听。”
说着,他伸手就要关上车窗。
“等等!”桑晚下意识按住要升上的车窗,“你不是说我和林氏的工作合同还没到期?既然这样明天开始我想回去上班。”
“随你。”
这次得到的只有两个字,他头转回去,直接命令司机,“开车。”
桑晚手还放在车窗上,司机将车子缓缓发动,直到她双手落下,才将车速恢复正常。
没开出去多远,司机老袁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后座上的人,犹豫了下还是开口,“先生,夫人的脚好像破了……”
“干脆你下去替她包扎?”
“……”林慕琛语气不善,老袁这才意识到自己意识多言,立刻噤声。
一时间,车厢里只剩下静悄悄一片。
本以为会一路沉默,没过多久老袁却听见他吩咐,“打电话给张妈,告诉她要是不能把人照顾好,直接走人。”
“是。”
————
那辆黑色轿车早就开的没了影,桑晚原地站着,一动不动静静看着那车子消失的方向,还是张妈拿着拖鞋放在她脚下,她才缓缓回过神来。
“太太,您快把鞋子穿上,都流血了……”
真可笑……
这种时候,她竟还期待着那辆车子能掉头回来。
“太太,我们回去吧?”
桑晚抬脚伸进拖鞋,“好。”
进门后,张妈让她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然后立刻拿了医药箱出来给她处理脚上的伤。
“太太……”
张妈小心翼翼的将她脚上伤口里的灰尘挑出来,还是有些没忍住的问她,“好端端的,您和先生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昨晚那枚戒指……都怪我,我应该单独挑个时间给您的……”
那枚戒指桑晚到底没有丢掉。
她心中磊落,所以没必要掩盖什么。
只是那到底是别人的东西,虽然那个人当时害得她去了趟警局,但是万一那真的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呢?
“张妈,这和你没关系,而且戒指的事情真的是他自己误会了。”桑晚安抚一句,她和林慕琛之间本就太多问题,只是突然爆发而已。
“那既然是误会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呢?”
“会的……吧?”桑晚苦笑着回一句,然后迅速转移话题,“张妈,今天中午我们吃糖醋小排还有酸菜鱼好不好?”
听出她是不想多说,张妈也没多问,“好,给您处理完伤口我就买菜去!”
“张妈,你真好……”
要是某人也和张妈一样通情达理就好了。
————
桑家。
当晚,桑显没回来吃晚饭,十点多进门时屋子里静悄悄的,似乎连佣人都已经睡了。
“你吃了吗?”
他正准备睡上楼,冷不防听见客厅那边沙发上有人问一句。
这才注意到,竟然是李慧茹一动不动坐在那里,想到前不久的软玉在怀,再想到眼前这个黄脸婆,桑显心中一阵说不上来的厌恶,像是吞了只苍蝇一样的恶心极了,“大晚上你一定要坐在那里装鬼吓人?”
“桑显你什么意思?!”
矛盾一触即发,空气中瞬间火药味十足。
从昨晚到现在李慧茹认为自己已经够能忍了,原本以为可以心平气和的和他谈谈,可是她只要一想到昨晚在病房外看到的那一幕——
他坐在床上,任由姜甜迷醉的拱在他胯下!
只要想到那一幕,她脾气就控制不住了,“对,我像鬼!你桑显如今有了新欢,可不就觉得我这糟糠妻像只厉鬼么?!”
闻言,桑显跨上楼梯的脚步顿了下,很快回过神来,往沙发那边过去。
他松了松领带,在李慧茹对面坐下,神色平静的不行,“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慧茹想从他脸上找到哪怕半点对这个家庭不忠的愧疚,可是一点点仔细搜寻,才发现压根就没有,一颗心突然就凉了半截,如实回答,“昨晚。”
“跟着我去的医院?”
“对。”
“那好,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桑显点点头,心中深知李慧茹比自己将这段婚姻看得更为重要,“当初你生小晚时拿掉了子宫,这些年我一直很遗憾没能有个儿子,你生不出来总不能妨碍生得出来的人为我生,你不会那么自私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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