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祖大寿大惊,随即强自镇定,怒喝一声道:“墨离,汝黄口小儿,怎敢绑本帅!”
的确,祖大寿身为辽东前锋总兵,挂征辽前锋将军印的一方将帅,在辽东经营多年,可谓是威权赫赫,身份地位非同一般,别说墨离只是关内一个剿匪总兵,论级别还比祖大寿要低一个档次,就是辽东巡抚丘禾嘉或者是蓟辽督师孙承宗,也不敢轻易动他。〔((
所以手下的士兵们都有些不知所措,一个个看看自家将军大人,又看看祖大寿,谁也不敢上前动手。就连关锋也觉得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听从墨离的命令,上前抓人。
墨离见状大怒,冷冷地喝道:“关锋,你他娘的是聋了吗?”
关锋悚然一惊,急忙说道:“末将遵命!”
说着,关锋手一挥,几名亲兵咬牙硬着头皮走到祖大寿身前,说道:“祖帅,得罪了!”
祖大寿怒骂道:“墨离!你这狂妄小儿,你、你谁给你的权力,敢来绑本帅!这里是辽东,不是你陵川城!”
张存仁也大喝道:“墨离,你不要胡来!”
祖泽溥等祖家将领也拔出刀剑,与手下的士兵一起挡在祖大寿面前,怒视着平阳军,剑拔弩张,一触即,一时气氛十分紧张。
墨离心中一动,上前几步,对被亲兵围在中央的祖大寿冷冷的说道:“祖大寿,没想到你如此丧心病狂,害死何将军,只为何将军反对你投降后金鞑子!如今事实俱在,你还要抵赖吗?”
“墨离!你休要血口喷人!你说本帅害死何中军投降鞑子,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生死关头,祖大寿自然是不能低头的。
这时,吴襄、宋伟也已赶到,宋伟见状忙上前劝道:“墨总兵,你息息怒,祖帅与何将军同袍多年,一起出生入死浴血奋战,祖帅怎么可能要害死何将军呢!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吧!”
墨离一时也踌躇了,要说祖大寿害死何可纲的确没有什么确凿证据,单凭萧阳、司马剑等人的说辞也并不能证明就一定是祖大寿动了手脚,自己要是这样抓了祖大寿问罪,其部下的辽东兵将肯定不服,虽然他们现在对自己构不成什么威胁,但祖家在辽东的影响力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可是很明显,何可纲的死与他祖大寿是脱不了关系的,最起码也是他祖家的人干的。自己如果不能为何可纲逃回公道,怎么面对自己的良心?怎么面对何可纲的部下?
还有,以后见了苏苏,又怎么跟她交代?
司马剑气愤的说道:“肉汤是祖泽清和祖可法让人送来的,而且他俩还盯着中军大人喝下肉汤才走,走的时候卑职明显看见他们心怀鬼胎的笑了!当时我还觉得莫名其妙,后来才知道那碗肉汤有问题!就算不是祖帅命令的,至少也是他儿子做的吧!”
祖泽清叫了起来:“放屁!有什么问题?能有什么问题!是父亲怕何中军不肯喝汤,又把它分给部下,所以才叫咱们看着何中军喝下去的!父亲那是怕何中军饿得不行,如此体恤,你们倒好,竟然诬陷父亲!”
墨离忽然说道:“是吗?既然如此,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何将军刚死,你们就出现在皇太极的大营里?你能说这其中没有关系吗?”
“那是父亲派我们冲出去寻找援兵的,本来想偷偷跑出去的,可谁知还是被鞑子现了,结果就被抓住了,幸亏你们来得及时,我们才能脱身。”祖泽清眼珠子一转,如此说道。
“哼!这不过是你们的说辞而已,真相如何,本将军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祖帅,这几个人本将军就先关起来了!您先回去吧!”墨离正色说道,抓祖大寿还是勉强了点,但他的儿子可是在金营抓获的,关起来审问情况,谁也没话好说。
祖大寿自然也知道现在的墨离是他惹不起的,当下负气说道:“那就有劳墨总兵了!”
说着,率着祖泽溥、张存仁等将领气冲冲的返回自己的大帐。吴襄也率着部下运送了一批粮食到祖大寿的大营去。
宋伟觉得有些尴尬,墨离和祖大寿闹僵了,他也不知道站在哪边好。不过他自有他的计策,那就是眼不见为净。
当下宋伟将粮食交给墨部,然后跟墨离告辞,说他要回去向巡抚丘禾嘉汇报这里的情况,尤其是要将昨夜的大捷告诉老巡抚,让他也高兴高兴。
墨离和宋伟寒暄了几句,就送他走了。
墨离和关锋等人来到何可纲的床前,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何镇北更是痛哭失声,何可纲是他的族兄,但实际上何镇北两兄弟对何可纲更是多了一种父辈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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