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〇、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师兄们离去,“系统”内没有一个人能信得过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些信不过的人都在这件事上动着“自己”的心思。
那一夜,山丹迷迷糊糊地睡过去,身边的母亲看着山丹终于可以入睡,不再翻来覆去,也安稳地睡了一觉。
凌晨,顾海平回来了。
他穿着冬装,风纪扣都扣得紧紧的,还是一向的整洁、利索,山丹哽咽难言,只见他一惯性地挥一挥自己的手说道:“小同志,你放心吧,我已经都帮你全部都安排好了。”似乎是特别强调了“全部都”。
他就站在他们的大床脚下,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山丹想要睁开眼看一看,真真切切看一看他,可是,等她睁开眼睛,朝阳的光已经撒蛮屋宇,哪里有顾海平的踪影?母亲看到山丹醒来,欣慰地说:“昨儿晚上看你睡得挺好,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
可是,明明一整天,山丹都觉得床脚靠近卧室窗帘的地方有些不同的感觉,无意识间那里好像有什么在看着她,但那时的她还是懵懵懂懂的,直到后来想起那时的情形,才意识到,是顾海平在那里陪伴了她一天。
回到家之后,她就一直给他的灵位上香,每一次看到那张他博士毕业的照片变成黑白色,她就会被现实深深刺痛,他不在了……
山丹像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虽然在极力想要好起来,但身体和心智都在半生半死间,她想她至少已经失去了一半的魂魄。
那一天,六月的永城已是酷夏,2006年,顾海平接父母来永城小住,他们是那么不适应永城的气候,今日,在这样的境况下,母亲绝不言语关于气候不适之话。
她不敢开空调,担心山丹虚弱的身体受不了,其他人都呆在医院的招待所里,那里有空调,对于北方人来说,永城的六月就是火炉。只有母亲陪着山丹呆在家里,山丹不想离开家,两个人坐在艳阳充斥的房间里,母亲的汗一直不干,山丹在如此炎热的环境里却感到彻骨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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