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瀚追赶出洞口来,一路追寻一股黑煞飘荡过山岭荒野,枯木黑林,遍地干枯死寂,竟无一活物存在山上,越发心疑,望黑衣女子高屹立岩峰上背对自己,哲瀚想上前打招呼,亦不知从何入口,纠结了半天挨到女子身边来,却也并无抵触情绪,女子转身来,依然遮掩半脸,说道;“你说你要离开东海?”
哲瀚点头,道;“师傅仙逝前有嘱。”心怕黑衣女子会改主意真让自己永远留下来,如何是好。
“也罢。”女子瞪了一眼,整座去痣山开始震摇,四下海平面水位升高,裹住大山往海里沉下,而神奇的是有一层泡沫隔膜一般罩住大山,隔着膜壁看清楚海下鱼类生物来,哲瀚目瞪口呆,女子跳下山崖隐了身,哲瀚赶忙探前,见一身影匆忙奔跑在山路间,亦心急追赶起来,随着女子进入另一处山洞,洞内及其阴森寒冷,隐隐滴下的水泉声微不入耳,却环绕整个山洞回传。
哲瀚的眼前黑衣女子依然背对自己,稍稍错开,她的眼前竖立一个塑像没了半身身躯,一张显眼的黄色符咒贴在额上,见哲瀚靠近符咒发起光来。
‘这身像和梦境的一幕相同。’哲瀚惊奇,却也理不出头绪,只是眼下那张符咒自自己踏入洞中,符文便隐隐闪起光来,不免好奇凑上前,女子一旁静候。
而符咒定住的这半身塑像竟和身旁没了半边脸的女子,容貌一模一样,哲瀚尝试联想之间有什么联系,无奈道行还是浅拙,亦百思不得其解,遂上手抓下符咒轻轻一揭,符咒化成灰烬,被定身的塑像活过来,睁眼看着哲瀚,一股黑煞包裹其身,黑衣束体,活生生的一幅模样望着哲瀚。
‘这不就是身边的黑衣女’话还没落定侧头身边的女子早已不见,眼前这一个身影在挪动,哲瀚简直在雾里看花。
“你可以走了。”女子视若无物望着洞渊口冷漠走去,头也不回。
哲瀚愣在原地,没了兴趣地看着空荡的洞渊口,久久也不见女子回头,漫不经心走出洞渊来,感受着大山在上浮,果然不到片刻功夫穿出海面来,已是入夜,这会倒有几只寒鸦在枝头嘎嘎叫唤,一路走过空寂回想着从进入大山见到这个神秘的女子,交谈,她所有的言行举动,亦瞧不出有任何不同,更猜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一贯冰冷示人,累累城府。
不到一会功夫走回洞渊中,看着嘲风兽和青鸾雏鸟安然昏睡在地,哲瀚挪了位置,靠近二宠闭目养神,洞渊外寒枝上黑衣女轻卧一根细枝木在树梢,借着微弱的月光盯着哲瀚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醒,嘲风兽和青鸾雏鸟亦走动在身前,也是好奇四周环境同时寸步不离哲瀚,主宠走出洞渊来,不见昨日的黑衣女,哲瀚亦想寻找,又恐怕那副冷若冰霜的态度依然会拒人千里,骑上嘲风兽盘旋在半空上,看着山坡下干枯林木细细琢磨一番,打定心里回蓬莱岛,招呼青鸾鸟上前引路,踏上回岛归途。
这一边,暗处黑衣女自望着哲瀚飞离去痣山,也不闻不叹,仅仅是凝神观望,缓后大山沉下海底,黑衣女漫步在海中走向一处海底礁丛,无数石化的人像表情丰富,举止怪异静立在前,黑衣女单膝跪地,披头散发,变出一个恶煞脸两只鬼瞳眼,扶住脚下深沉喊一声;“破。”
一股荡漾从周身散开并瞬间平移千里,惊得鱼群落慌,吓得虾蟹躲藏,眼前石像破裂,活泼生动的真身解脱束缚,面面相觑,惊讶地看着来人,只有七夜,这一个体内寄宿着赤魅的魂魄从容不迫上前,神情凝重看着来人,众修魔一族浮上水面,在黑衣女带领下进入迷雾海域,往山海大陆而来。
另一边,哲瀚驾驭嘲风兽,青鸾鸟身前引路,一路依然愁眉不展地回想着去痣山的一切,那个梦境和那个冷如冰霜的黑衣女到底如何一回事,耿耿于怀飞行了半天,远远瞧见蓬莱岛在前,拐过山头望着木屋前一个身影远远相望,想必是袭人,嘲风兽亦认出位置,也加速了飞行,半响后降落木屋前。
等待的众人一幅幅心急如焚,倩影,喜阳奢月和祖状见哲瀚安然归来,却也是惊讶后舒了口气,独独袭人一幅黯然销魂,泪流满面瞪着自己,也不梳妆也没打扮,亦像落魄之人,众人转个注意招呼嘲风兽来,青鸾鸟上了屋头,哲瀚翻身下骑,态度诚恳,引咎自责走向袭人,见其表现不同常日不闻不问,心知袭人视自己如珍,却也表达不出言语将袭人搂如怀,简单问了声‘嗨’,袭人止不住的泪珠往下翻滚,纵等待的几日里心头亦是急亦积多怨,然还是敌不过哲瀚一番柔情,哭了出来。
接下来哲瀚把两日来遭遇一五一十讲与众人听,听罢皆一幅懵懂,难以置信,三言两语猜测其黑衣女到底何方神圣,奢月和喜阳肯定黑衣女是鱼精所变,祖状摇头,倩影认为是夜叉,哲瀚说必是修仙之人,或是修魔一族,只有袭人只担忧哲瀚讲得轻松,却忘记从去痣山半空砸下的一幕,始终牵肠挂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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